幾人皺了皺眉,隨即一臉的恍然大悟。
岑二更是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是啊,我怎麼沒想到?王爺來豪州以後,多是去堤壩巡視或者在城中安撫百姓處理災後事宜,那竇小姐就在豪州城中間做好事,動靜那麼大,王爺見到了肯定會留下好印象的……”
炎王涼涼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本王沒印象。”
“……”嗯,王爺你眼瞎。
不過老實說,這竇芹還真有幾分心機,這等不動聲色的接近才讓人察覺不出來。
就連他們,也一直沒看出她居然也對王爺存了那樣的心思。
想到這,幾人打量的視線又落在了莫未濃的身上,“那你怎麼會知道的?”
“哦,直覺。”
幾人很想吐血,就這麼兩個字?直覺?這也能算做依據?
莫未濃笑了笑,“所以我就做了個小小的實驗,這不,實驗很成功啊。”
“你是說,今天管園偷手鐲那事?”
“嗯哼。”莫未濃喝了一口茶,“雖然竇芹想要引起注意的方式挺獨特的,可惜,見到我和管園以後,她就沉不住氣了。尤其是我在對她說管園有心想要當炎王妃之後,她就更加急切了,畢竟,她的父親只能算是炎王的一個下屬,駱雙城可是炎王好友啊。這一招不錯,管園離開了竇府,讓炎王心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成功的除掉了一個情敵。”
岑一幾個面面相覷,隨即對着莫未濃豎了豎大拇指,“借刀殺人,一箭雙鵰啊。”
幾句話,就逼走了一個,逼出了一個人的心思。
岑二卻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說道,“你……也算是竇芹的情敵吧?”
是啊,所以接下來,她該對付她了。
莫未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忽然變得很激動啊怎麼辦?
岑一幾人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忽然很同情竇府大小姐怎麼辦?
當天夜裡,子時剛過,就有兩道人影從竇府翻了出去,動作奇快的掠向城中一
個三層樓高的精緻客棧。
等到兩人在客棧當中的屋頂上停下時,三樓一間房間的窗戶打開,也飛快的閃出一道身影,落在那兩人的身邊。
第三道身影一落地,刻意壓低的聲音也跟着響起,“這就是你說的試探方式?漏洞百出,不夠縝密,非常幼稚。堂堂大玄國鼎鼎有名的炎王,不太可能會想出這種主意吧?本宮倒是覺得,多半是莫女使的主意。”
與他間隔一個人的位置,響起陰森森的聲音來,“所以太子殿下覺得,但凡主意很幼稚又不夠縝密,就是我想出來的是吧?”
“莫女使敢說這裡面沒有你的手筆?”
“不好意思,還真沒有。太子殿下真是高估我了,要是讓我出主意,我大概連這樣漏洞百出的方式都想不出來,恐怕直接會嚴刑逼供。”
“莫未濃!”
“我好像聽到你磨牙的聲音,太子殿下是覺得自己今日丟了面子,纔會這麼咬牙切齒的嗎?”
站在中間的元瑾看莫未濃還在不怕死的挑釁,就知道她肯定是因爲先前駱雙城的威脅心生不滿,伺機報復。
他笑了笑,輕咳了一聲,“好了,不管是誰的主意,只要有效果就行。更何況,對付管園這樣的,還輪不到我未婚妻出手。”
提到管園,駱雙城的神色變得深沉了起來。
許久,他才說道,“但願……她不要讓我失望。”
莫未濃翻了翻白眼,“明知道她是個假的,你還想帶她回大列國?”
駱雙城抿抿脣,沒說話。
就在這時,駱雙城隔壁房間的窗戶被人打開,管園探着腦袋左右看了看,隨即小心翼翼的將一盆花端了出來放在窗臺上,這才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來。
她這番動作,三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駱雙城的眸子閃過一絲冰冷,低聲說道,“散開。”
三道身影,很快往三個不同的方向隱藏了起來。
沒一會兒,就見到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摸了過來,沒多久便掠到了管園的窗戶外邊,往周圍看了看,
攀着窗臺就翻進去了。
管園房間裡的燭火沒有點燃,裡面隱隱約約有不太清楚的聲音傳來。
一刻鐘後,窗戶再度打開,那個黑衣人腳尖一點便出來了。
他一走,駱雙城便跟了上去。
莫未濃藏在一個屋檐後面,撇了撇嘴,剛想起身離開,元瑾就過來了。
他看她的模樣,不由笑道,“看你樣子,似乎不太喜歡駱雙城。”
“只是不喜歡他對待管園的態度,明知道多半是假的,明知道冀王多半是在騙他,他還對人那麼好。”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元瑾朝着駱雙城先前離開的方向看去,聲音低低沉沉的,“他只是心中有愧。”
“有愧?”
“嗯,當年他妹妹,就是在他手上遺失的。那小公主剛出生那年,皇后帶着她和雙城回孃家,不想半夜遭遇到了刺客。皇后讓當時已經八歲的雙城照顧好小公主,沒想到刺客闖了進來,傷了他。雙城昏迷了過去,再醒來時,那公主已經不見了。”
“所以這麼多年來,但凡有一點線索,他都會親自過來尋找。可惜,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管園和皇后長得那般相似,又符合小公主所有的外在條件,就算她是冀王找來的,雙城也寧願相信她是自己的親妹妹。”
莫未濃沉默片刻,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低聲道,“走吧,後面的事情,駱雙城自己會解決的。”
“好。”
兩人一前一後,重新回了竇府。
次日一早,駱雙城傳了信過來,說已經攔截到那黑衣人了。可惜,那人自盡了。
其實,自盡了也好。那黑衣人,就算他們不查,也猜得到是誰的人。
也能猜得出他那般火急火燎的趕回京城,多半是爲了駱雙城刺殺炎王的事情。
莫未濃他們對這個黑衣人並不太在意,但管園卻一直在盼望着他回來,帶回冀王的指示。
因此,從早上開始,她就有些心焦,坐立難安了起來。
直至丫鬟進來,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