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聞言擡頭,淡笑着看向問話的副將,手裡的筆一下下敲着書桌,難辨悲喜。
“皇上,劉將軍在京郊大營多年,勢力早已經是根深葉茂,如果……”
“留着他?留着他繼續助紂爲虐,繼續害我的兒女,朕這輩子,也就阿蠻和錦軒兩個孩子,他們倒好,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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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當初提拔你們,就是因爲你們能力出衆,朕給你們半年時間,將劉炳添的架空,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朕提,其他人彈劾你們摺子,朕一個都不會看,你們放心做就是。”
“謝皇上信任,只是……“
“未來你們同樣不用害怕,彈劾的摺子朕會燒掉,太子想查閱曾經的檔案都不會,你們應該記得,朕當初讓你們去京郊大營時候的囑託。”
兩個副將一起點頭,那時候皇上就說,他們,是他留給太子的,讓他們兩人不驕不躁,好好學習。
當時皇上說這話的時候,是太子滿月那日,此後,皇上再也沒有私下見過他們,他們因爲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一直都按皇上說的,跟着劉炳添學習,爲的是有朝一日,能成爲太子的臂膀。
前段時間,皇后薨逝,他們以爲皇上會有別的安排,一直忍着,一直忍到現在。
“金口玉言,在朕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就沒想過後悔,所以,你們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末將領命。”兩副將聞言,鄭重磕頭,早在心底的糾結疑雲,因爲皇上幾句話煙消雲散。
“去吧,朕累了。”蘇靖又看了一眼他們,看着他們恭敬行禮,轉身離去的挺拔背影,臉上全是欣慰寬和的笑意。
阿蠻和蘇靖軒都不清楚,在他們安睡的午夜,他們的父皇,那個他們早已經不熟悉的父皇,還在爲他們的未來鋪路架橋。他們知道的是第二日一早,劉炳添進宮向皇上陳情,說雪中刺殺的事情完全是場誤會,那些兵士是奉命剿匪。
理由牽強,卻因爲精心修飾,看起來很事無懈可擊。
而蘇靖的態度更是模棱兩可,只是說,知道了。
劉炳添懸了一夜的心終於落下,驕陽公主不願意善罷甘休又能如何?皇上這裡早已經爲整件事情定了性。
與劉炳添一樣舒了一口氣的安國將軍甄元道同樣長舒了一口氣,在劉炳添出宮後他就讓人去送上了厚禮,只是他的厚禮,沒能送進劉炳添將軍的府中。
阿蠻在知道了蘇靖對他們姐弟被刺殺之事的態度之後,氣憤非常。
她找到慕容愷,開口就問:“能不能讓人安排場刺殺?”
“甄君然?”
“不是,我父皇。”阿蠻低聲說話,慕容愷聞言忍不住笑了。
“你還知道他是你的父皇?一國皇帝被刺殺,那行動的人,得是死士。“
“可以嗎?“
“你想讓你的父皇死?”慕容愷的問話,坦蕩又鄭重。
阿蠻搖頭,錦軒現在還小,朝政
紛繁,也不是她能理清的,父皇如果真的死了,那北安怕是要亂了。
“我就想讓他知道,我怒了,警告他一下。”阿蠻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打算,慕容愷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她的小姑娘呀,還真是孩子心性,不過用刺殺試探下蘇靖的態度,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