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遠答應一聲,就要轉身離開。
“慢着,少奶奶懷有身孕,找個滑竿來,再找兩個身體強壯的腳伕。”烏邦又吩咐道。
“是,少爺。”胡遠就答應一聲,退走了。
“我不會跟你走的,死都不跟你走,你這個魔鬼,魔鬼。”趙盼盼哭着說。
烏邦說:“如果你死了,你們趙家村就是第二個杜家村,如果我的孩子有什麼閃失,你們趙家村就只剩你一個人姓趙。”
“嘭!”門被烏邦關上了。
“爹,娘,我不想走,快救救我,救救我······”大清早,趙盼盼就被烏邦抱進了滑竿裡,強行擡着她走出趙老爺家的大門,趙盼盼在滑竿裡哭着這樣叫着。
趙老爺跟大太太無能爲力的站在滑竿前,扶着滑竿一邊抹眼淚,一邊說一些安慰的話。他們跟出了趙家村,走在出趙家村的石板小路上。小路在河邊拐上了另一條路。路面不再是石板,是泥土。
滑竿前面走着九騎,帶頭的是胡遠。後面走着十騎。烏邦頭戴斗笠,身披蓑衣騎在胡遠給他找的馬上,走在滑竿的後面,嚴厲的監視着趙老爺夫婦和趙盼盼。
送女千里,終須一別。走到趙家村後山上的埡口上,是該跟女兒道別的時候了。滑竿停住了,烏邦的馬也停住了。趙老爺夫婦站住。大太太拉着趙盼盼的手,一邊抹淚一邊跟她說話。
烏邦對他們說:“你們回去吧。”
趙老爺對烏邦說:“你要對我女兒好。”
烏邦說:“我知道。”
趙老爺說:“我從沒想過會把女兒嫁這麼遠。”
烏邦說:“你的幺妹不是也嫁到我們烏龍鎮去了嗎。”
趙老爺說:“正因爲有幺妹的前鑑,我纔不願意將女兒嫁這麼遠。”
烏邦說:“既然你幺妹都嫁這麼遠,盼盼嫁這麼遠也沒有什麼好難過的。”
趙老爺抹着淚說:“我想她的時候,看一眼都太難了。”
烏邦說:“不難,想看她的時候你就來我們烏龍鎮,我不會阻止你看她的,你再順便看看你幺妹。”
趙老爺抹着眼淚,口裡不斷的說:“太遠了,太遠了······”
烏邦吩咐說:“我們走。”
趙老爺抓住烏邦的馬繮,再次說:“你要對我女兒好。”
烏邦不耐煩的說:“知道,這些天你沒看出來嗎,我很愛你女兒。”
趙老爺望着烏邦的臉說:“我都不好意思對那些老爺親戚們說你是我的女婿,也沒辦酒席把他們請來,因爲,你太醜了。”
烏邦臉就變了色,一把從趙老爺手裡奪過馬繮,雙腿一夾,馬就邁開四蹄向前走去。他回頭,狠狠地對趙老爺瞪了一眼。
趙盼盼在滑竿上撕心裂肺的叫着趙老爺夫婦。趙老爺夫婦就抱頭痛哭。
烏邦走到趙盼盼身邊,說:“你不要難過了,你幺姑在我們鎮上,到時候我准許你常去看你幺姑。”
趙盼盼流着淚說:“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魔鬼的話怎麼能信,我感覺你會將我像鳥兒一樣的關在籠子裡。”
烏邦說:“我不會這樣對你。”
趙盼盼說:“誰知道呢,那一天還沒有到來。”
烏邦就問:“你去了就知道了。”
趙盼盼說:“你會怎樣待我?”
烏邦就笑了:“哈哈哈,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少奶奶,我不會將你怎麼樣的,因爲,我捨不得,即便我把你的家人怎麼樣,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趙盼盼流着淚說:“你發誓。”
烏邦說:“我說的話,不用發誓也會兌現,因爲,我說話是算數的,能做主的。”
趙盼盼就止住了哭,說:“我幺姑隔壁家有一個小孩,叫子午。”
烏邦說:“他家以前很富有,現在沒落了,但我們兩家還是世交。”
趙盼盼臉上就沒有那麼悲傷了,她盯着烏邦問:“到時候,我要去我幺姑家玩幾天?”
烏邦點點頭。
長長的馬隊走得看不見了,趙老爺跟大太太還在埡口上抱在一起痛哭。
中午。
烏邦的馬隊走到了兩條河的匯合處,這裡是一個鎮,雙河鎮。
烏邦的馬隊剛剛走到雙河鎮,還沒入鎮。在雙河鎮另一頭,一個頭上裹着帕子的人騎着一騎快馬,揮響鞭子,駛出了雙河鎮,奔向前方。
長長的馬隊,走進雙河鎮裡,走在雙河鎮的大街上。
一個乞丐拄着根棍子,拿着一隻破碗,邊走邊向擺攤過路的人要錢。一路要來,乞丐的碗裡空空如也。乞丐走到烏邦面前,將手裡的碗顫抖着伸向烏邦。烏邦驕傲的將臉扭到一邊,鼻孔裡哼了聲,臉上全是鄙夷之色。
碗伸到烏邦身前,那隻握碗的手突然一抖。破碗一下碎成三十二片,擊向烏邦身上三十二處要穴。
這麼近的距離,這麼快的碎片,要想躲過,很難。
難,並不一定躲不開。
就在三十二片碎片快要擊中烏邦身上三十二處穴道時,烏邦手裡的棍子動了一下。三十二片碎片全都飛出去掉在了地上。
馬隊停住了。
這時候,街兩邊擺攤的,和過路的人全都從身上抽出了兵器,一起吶喊着撲向烏邦和他的馬隊。
趙盼盼手一動,雙手就握着兩把繡花針,她目光尖厲的盯着攻擊她們的這些人。
這些攻擊馬隊的人,沒有一個撲向趙盼盼的滑竿。
在突如其來的變故中,烏邦的馬隊沒有亂。馬背上的護院拔出兵器,有序的跟這些人打鬥。
乞丐帶着八個高手,從八個方向攻向馬上的烏邦。
烏邦冷笑一聲,說:“小吳,這就是你爲我準備的禮物,好,我納下了!”
烏邦揮動棍子,一一擊開攻向他的兵器。憑着這一擊,烏邦已經知道這些人的功夫如何。
當烏邦正要揮舞棍子對這些人發動攻擊的時候。以乞丐爲首的這九個人突然向上竄起,每個人都對烏邦同時打出了暗器。暗器攻擊的不僅是烏邦,還有烏邦的馬。
射人先射馬。
打向馬的暗器凌厲無匹,而且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