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當地的地頭蛇,莫大方給影帝他們安排的休息室是村委會的一間辦公室。影帝也是問了葛田才知道的,這傢伙居然還是村裡選出來的村長。這村委會所在的小樓,就在曬穀場邊上不遠,用這當休息室確實是相當不錯。影帝本身對這兒也挺滿意的,沒再說什麼不靠譜的話。吳大頭很快開着車到了居委會的樓下,在葛田的幫助下把三個箱子搬上了樓。
“都什麼東西啊?”好奇的江南三殘首先圍了過來,張大道帶的箱子裡頭經常有奇奇怪怪的東西,這次影帝來,他們當然也好奇他會帶些什麼。
“讓開讓開~規矩都不懂,行頭是不能亂碰的不知道啊?”影帝過來驅趕開了看熱鬧的人,跟着對着吳大頭擡了擡下巴。
吳大頭連忙把最小的那個箱子放到了桌子上,箱子一打開掀起的那部分是一面鏡子。箱子打開到一定程度就停住了,邊上還有個小機關可以調整打開的角度。下面的那部分,邊上放着一個水杯,其他都是一個個圓形的小盒子。影帝過來伸手把水杯拿了出來先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了吳大頭,道:“你拿着着杯子,不許離身,不許別人碰,知道嗎?”
吳大頭連忙點頭,看影帝剛纔喝的樣子,這裡頭放的不是會爆炸的危險品。只是看個杯子這任務不算危險。吳大頭答應了下來,抱着杯子就站到了邊上。楊銳他們幾個又圍了過去,好奇的看着那個杯子道:“什麼好東西啊?還不讓人碰?紅牛?不會是參茶吧?小氣,還怕我們偷喝嗎?”
影帝瞪了他們一眼,從放杯子的那地方下面拿出了一個笑布卷,一打開露出了好幾根的毛筆來。嘴裡邊道:“不是怕你們偷喝,是怕你們下毒!這是規矩,我們這樣的祭師出來,那是讓死者安息,讓生者安心的。就怕有壞人搗亂,到時候人鬼不安,所以是不喝別人給的東西的!”
楊銳他們一愣,感覺影帝這傢伙,好像還真挺想這回事兒!裝神弄鬼這玩意兒,規矩多很重要,規矩多顯得傳承有序,會有儀式感和神秘感。當然,這個規矩也得想個樣子才行,張大道那種就不行,規矩是多。可他的規矩更像是臨時一拍腦袋決定的。有些時候差不多的情況規矩都不一樣,顯得就跟胡鬧似的。倒是影帝這個,邊上的人聽了感覺都挺像這麼回事兒的,甚至有種熟悉感。
真要是有懂行的人在這兒,估計會發現影帝說的這個規矩是唱戲的人的規矩。不過顯然,這裡這幫不學無術的傢伙,都不知道這一點。
影帝這邊打開了那箱子下頭的小盒子,露出了不同顏色的油彩,開始用毛筆往臉上畫。這下子楊銳他們就看出來了,沙川皺着眉頭道:“你準備唱戲呢?這是要畫臉嗎?”
“哼,血外行!我們行話叫勾臉!”影帝扭頭鄙視的說了一句,跟着道:“讓他們出去,攪合我!萬一畫歪了咋辦?”
吳大頭對着其他人聳了聳肩,楊銳他們也沒招,只能和葛田一起出了門。在外頭還互相說呢,李溢首先道:“還別說,這個影帝有些邪門啊?怎麼什麼都會啊?”
“大師店裡誰不邪門?就連那個吳大頭,那個模樣那個德性我估計也是好些年難見一個的了!這傢伙長的就跟漢奸似的!”沙川在邊上表示自己習慣了,張大道就不說了,白二傻子的飯量,小龐的存在感。張大道店裡不科學的東西還少了?
楊銳也是點了點頭,道:“還別說,這大頭長的是夠漢奸的,大師之前介紹我看一個叫《地下交通站》的片子,這大頭僅此於賈隊長啊!”
其他人沒看過這片子,只是鄙視了楊銳一通,連張大道介紹的片子都看,楊銳顯然也開始不正常了。無聊的等了會兒,沙川就有些受不了了,開口對葛田道:“你在這兒看着吧~我們去外頭轉轉!”
李溢和楊銳也點頭表示要去轉悠下,他們想先去看看,影帝到底都安排了些什麼~這幾個傢伙是過來看熱鬧的,提前熟悉下地形,找個合適觀看的位置纔是重點,當然,因爲影帝和張大道這樣的人,很可能會整出什麼大動作來。他們也不能離着太近了,萬一被誤傷就不好了。這次他們可是說了來參加贊禮的,沒帶着保鏢一起來。再要傷了,估計真得禁足了。
葛田也不好有什麼意見,這幾個都是老闆的貴客,他可看出來了。他老闆對這幾位的態度可是相當的好,當下點了點頭自己跟門口蹲着抽菸等着影帝勾臉出來。現在可已經有九點半了,萬一影帝速度太慢,他還得催一催。
楊銳他們幾個出了村委會,第一時間就準備往那臺上棚子的位置去,才走到曬穀場邊緣的時候,走在最前頭的楊銳突然停住了腳步,對着身後的人道:“你們看那邊!那是不是老牛啊?白衣服邊上那個!”
沙川和李溢一愣,開始沒想起來老牛是誰,等看過去瞧了一眼就想起來了,點頭道:“嘿,還真是他!這傢伙什麼情況?邊上那個誰啊?挺騷包的啊?不是老牛他兒子吧?過去看看!老牛,這邊!”
沙川對着那邊喊了一聲,跟着幾個人連忙往那邊走,一會兒就走到了邊上。老牛也看見了楊銳他們,當下皺着眉頭道:“你們幾個怎麼在這兒?”
“看熱鬧唄~”楊銳擠眉弄眼的道。
“看熱鬧,這有什麼……”老牛正想說,這有什麼熱鬧好看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臉色一變,道:“難道張大道那傢伙也來了?”
楊銳他們哈哈大笑,道:“哈哈,看你嚇的,沒來~大師看不上這買賣,不過影帝來了!對了,你怎麼來了?也來參加葬禮?靠,莫大方他爹不會和你一起找*******邊上那個白衣服的年輕人聽見這話,看着老牛的眼神那叫一個詭異,老牛臉也不自然的紅了,連忙道:“瞎說什麼!我纔不認識他!不對,我纔不找雞呢!”
“那什麼你激動什麼啊?”楊銳一臉的壞笑,偷偷用手肘捅了老牛一下,對着邊上的年輕人挑了挑眉毛,道:“這誰啊?你兒子?不像你啊?”一句話說出來,年輕人和老牛臉都變了。
楊銳他們突然感覺一陣冷風吹來,氣溫憑空低了好多,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