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咱們得承認,張大道身上有天才的部分。畢竟一般人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既能讓小鑽風使用公共交通系統,同時又能在早高峰混到坐。尋常人絕不會有這樣的奇思妙想,張大道現在眼睛上架着副錢一笑的雷朋墨鏡,手裡捏着根小區裡頭拔來的細竹棍,小鑽風縮在椅子下頭,但也能看出這狗身上披着個似乎是麻袋改造的衣服。上頭寫着三個大字——導盲犬!
裝瞎子,張大道琢磨出的主意一般人你都想不出來。打昨天不能做公交只能打車起,張大道就琢磨起了怎麼才能帶着小鑽風四處跑,結果還真被他想出了法子來。這人裝瞎子、狗裝導盲犬的手段,真真算得上一舉兩得。
張大道自己也是得意的很,墨鏡擋着的那一雙眼睛盯着邊上美女的胸口,順着事業線看得專注無比。心裡琢磨着:誒呀,這還得說是貧道聰明啊!這法子實在是太好使了,嗯嗯,這妹子面相真不錯!】張大道盯着人家胸口,硬是能看出面相來,要是讓人知道了也不知道是會佩服還是會抽他。
地鐵很快到了地點,張大道在衆人的幫助下順利下了車,夾着竹棍揹着書包,領着小鑽風往外頭走。下了車,這傢伙自己也裝不下去了,瞎子走在導盲犬前頭,讓附近的人都納悶的看着張大道弄不明白這到底算是什麼情況。
張大道出了地鐵站,又裝起瞎子換乘公交車,好不容易到了一處小區前頭。這小區位置也挺偏僻的,亦是個新建的小區。畢竟魔都這樣的城市,新建的小區總是外圈的多。張大道下了車,摘下墨鏡掏出手機就在馬路邊上按了起來。邊上一個才下車的女生一臉驚恐的看着張大道,之前在車上就是這妹子給張大道讓的位置。
張大道一看這妹子的眼神,對着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花癡!”小鑽風也是狗仗人勢,對着妹子“嗚嗚”的低吠。妹子嚇的一哆嗦,連忙加快腳步跑了。
張大道樂呵呵的撥了號碼:“嘟~嘟~,喂。”一個有氣無力的疲憊聲音響起。
張大道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喂,昨天晚上咱們約好今天看你房子情況的,是你吧?”
“額?對對,天生懶骨是我網名。你是那個看風水的大師?我聽着你聲音挺年輕的啊?”對面的聲音精神了些,帶着幾分疑惑。到底這人總是如此,中醫、相師、風水師這些傳統職業,都覺得是越老的越好。
大凡我天朝的傳統職業,要求的就是積累和經驗,一般的情況下年輕人確實不怎麼靠得住。張大道是不知道對方的想法,反而點頭道:“是,我可年輕了,我聽着你聲兒也有點熟。你現在在家吧?等着啊,我在你家附近吃個早飯就過來。”
對面才答了句“在家。”都來不及說別的,張大道就果斷的掛了電話。拉這小鑽風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一人一狗吃飽了早飯。張大道才掏出手機又看了次地址,這才樂呵呵的拉着還想吃東西不願意走的小鑽風進了小區。
“喲,14號樓,是這兒了!幺四,幺四,要死,要死。這樓號就不吉利,怪不得會倒黴。”張大道站在樓下,擡頭看着樓,先來了這麼一句評價。一個纔出來的男人經過聽見,當時就不高興了。這位也正是住樓裡的人。
經過張大道身邊聽見了這句,這男人扭過頭邊走邊道:“怎麼說話的?會不會說人話?哎喲!”這男人邊走路,邊是回頭說話,沒看前面的路一個不好的摔了個大跟頭。
張大道心裡一樂,一邊往樓裡去一邊搖頭:“就說了這裡不吉利,不聽人勸啊!”張大道這樣子老氣橫秋,聲音也不壓抑正好傳進那摔倒的男人耳朵裡頭。那男的支起身子揉着腰,眼裡也露出幾絲懷疑來。
進了電梯,張大道一邊看着手機一邊按了樓層,嘴裡道:“18樓3室。要死要發喪,不吉利到極點。這種房號也敢買,這也是自己作死。”
張大道白眼直翻,對這客戶的智商表示了自己的鄙夷。小鑽風也聽不懂他的意思,正擡起後退試圖把身上的衣服給蹬下去,這麻袋改的衣服,材料自然舒服不到哪兒去,小鑽風即使是狗,也覺得身上刺得慌。
可惜它的動作並沒有什麼卵用,張大道這個殺千刀的早防着這一手了,那麻袋被他拿寬膠帶死死的黏在小鑽風身上,別說是拿腿踹就是拿剪刀剪都得花些功夫。
“叮咚~”電梯一響,張大道拉着狗出了門,在樓道里頭左右看了看,張大道就搖起了頭:“連個窗戶也沒有,這風不流通晦氣便遲滯,吉氣不通,晦氣停滯。不見陽光陰氣自盛,這樣的地方有煞氣就不奇怪了。”
張大道搖頭晃腦的分析這裡的情況,按他這個說法,這房子要改風水似乎還得在牆上開出個洞來才成。張大道點了點頭,心下覺得這次得賺大發。就這個風水局面,不是小改一點點能解決的。張大道心下得意,拉着小鑽風到了三號門前伸手就敲起了門:“噠噠,噠!噠噠,噠!”
兩短一長,張大道敲門的手法也是獨樹一幟。沒敲兩下,門裡隱隱傳來:“來了,來了!”的聲音,跟着門一下開了,露出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穿着簡單的t恤長褲。這男人黑眼圈和眼帶都極重,眼裡血絲道道,嘴邊上鬍子唏噓。長相倒是普通的很,只是顴骨有些突出,人很瘦,額頭擡頭紋道道,看着有些骷髏的感覺。
一見這人,張大道就愣住了,那男人的也似乎呆住了,兩人不言不語的呆了一會兒,張大道突然一拉小鑽風,扭頭就走。後面突然“嗷”了一聲,跟着“咕咚”一下,後面傳來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小天師,真是你小天師,小天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