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連川猶豫了下，搖頭道：“這是啥啊？”
“還裝是不是？你的底細我們都調查清楚了，這種黑話就是你們那時候用的！”隊長猛的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就跟張鐵林似的。
海連川本來是個鐵漢子，可再鐵的漢子，在牢裡關二十年也得磨成針咯。這個時候的他，好才進來那會兒早不一樣了。至少心氣已經沒這麼盛了，體制化本來就有一環是不斷的強化權威，隊長這時候一身的警服就是權威。海連川掙扎了下，也就撂了。嘆了口氣道：“現在哪兒還有人用這個啊？這個，不是現在有什麼案子吧？這是搶火車用的話啊？現在都是高鐵~怎麼搶？過去就懟飛了！”
“喲，你還知道高鐵？”張大道有些意外不是關二十年了嗎？
“我們每天都組織看新聞的~”海連川一臉的正色。張大道滿意的點頭，他也看新聞。這是曲藝界的同行啊~不是氣氛不行，他都想問句“你是誰徒弟”了。
“說正經的~”隊長立馬追問。
“哦，是~”海連川連忙正了正身子，跟着道：“黑河流雪白，老鴉叫三聲。火龍一路黑，黑裡帶金鱗。這個得翻過來看，火龍一路黑，就是說火車。黑河是應該是位置，雪白可能是天氣，也可能是說別傷人命。黑裡帶金鱗，就是說是運煤的車，前頭帶的客有大筆現金。我就這麼說啊~按我們那會兒是這麼解釋的，現在改沒改過我可不知道。萬一錯了不能怪我。”
張大道點了點頭，邊上影帝也道：“沒什麼問題，看來真是和你有關係。海連川？瘸子老吳你認識嗎？”
“瘸子老吳？誰啊？老吳認識不少，瘸子沒有吧？嗯，可能我進來以後瘸的吧？”海連川答的很順溜。
影帝點了點頭，從微表情看，是實話。他轉頭小聲道：“看來老吳也是假名字了。瘸腿自然更不可能~”
“未必。”隊長眯了眯眼睛，看着前面的海連川道：“你們當時一共幾個人？裡面有沒有姓吳的？”
“……”海連川一下就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隊長皺起了眉頭，這傢伙果然和獄警說的一樣，到了關鍵時刻就不說話。張大道起身道：“你們接着問，我出去抽個煙。”
隊長連忙點頭，張大道在這兒也是攪合。還是影帝比較專業，能和他打配合。張大道晃悠着出了門~就邊上不遠，之前帶他們來的那個獄警正跟這玩手機呢。張大道邁步就上去了，開口道：“不冷啊？”然後遞了根菸過去。
獄警搓了搓手接過煙，搖頭道：“習慣了。你們南方來的受不了吧？”
“還行~”張大道抖了抖自己的貂兒道袍。他是想顯擺顯擺，結果那獄警壓根沒主意他這小動作。
張大道有些喪氣，莫非是他這個貂還不夠講究？回頭買個更貴的！張大道咬了咬牙，開口下意識的就道：“哥們兒，你們這兒哪的貂好點?能定做個道袍款的不？太極圖就用黑白貂皮拼。”
“什麼？”獄警都沒聽明白，或者聽明白了以爲自己聽錯了。畢竟這南方魔都來的警方和相關人員，問貂哪兒買是有點奇怪的。
張大道嘆了口氣：“算了，就裡頭這個海連川，他關了這麼多年沒人來探視嗎？”
“誰？海連川？怎麼沒有~有啊~”獄警叼着煙，開口道：“他媳婦來，以前他兒子也來，不過現在他兒子不來了。估計是長大了出去了，有這麼個爹估計找對象不容易。肯定不會常來~他老婆倒是個賢惠人，逢年過節的都帶東西來，還給我們分點。至於具體的嘛~我就不瞭解太多了。”
“探視有記錄吧？能查嗎？”張大道眯着眼睛問道。
獄警一樂：“我知道你想什麼~沒用。當年他什麼都不說，我們就想過這招了，還派人盯住了他家裡。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去他們家的都是親戚啥的。沒外人來！都排查過，探監記錄更是隻有他老婆兒子。再沒別人了~”
“這樣啊~”張大道點了點頭，跟着直接把煙抽完了。才忍不住又道：“你還沒說呢~咱們這兒到底哪的貂比較好？”
“餓，這個，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穿這個。”獄警一臉的囧囧有神，幹這麼多年獄警。各種罪犯真見多了，這個思路的真的第一次遇上啊？他要知道張大道是哪兒出來的，肯定就能明白一個道理。精神病院在腦洞清奇這方面，還是比監獄強點的。
張大道沒得到哪兒買貂的信息，有些憤憤的往回走。沒一會兒就到了審訊室門口，打開門裡頭正對峙着呢~隊長都走到海連川身邊了，影帝也是很激動的擺手說着什麼。張大道直接道：“聊得咋樣了？有收穫沒有？”
“混蛋，這老傢伙油鹽不進，跟我玩徐庶進曹營呢！”隊長有些生氣的摘下了帽子往邊上桌子上一摔。
海連川無辜的道：“我真不知道啊~你們說那人我不認識我能說啥？不能平白污人清白吧？”
“你看看，這不是說話了嘛~徐庶進曹營那是一言不發，他說話的。”張大道還有功夫找茬。
影帝推了推眼鏡：“可說的沒啥用。我給他形容了老吳的長相，觀察他的表情看，明顯他是知道這個人的。可他說不知道。”
“你看錯了。”海連川很平靜的質疑了影帝的專業程度。
影帝眉頭皺了皺，搖頭道：“要不然大師您來吧？這種情況，我們常規的手段很難短期內撬開他的嘴了。一些東西還要申請。”
“沒錯，你給他來招邪的！你邪乎的招數多。”隊長也想起來了，所謂你有科技，我有神功。你能閉嘴，我有邪招啊！張大道專門就是爲了這種情況存在的！
張大道很淡定，彈着指甲道：“那招就多了，比如說吐真劑。比如說奪魂咒~雖然這些都不能對普通人用，可我不一樣，他也是囚犯。政治權利終身都剝奪了的。不用顧忌太多！”
對面海連川表情一下就變了，隊長一直觀察着他這會兒也是一愣，這麼扯淡的事兒也信？影帝連忙在他耳邊小聲道：“關了二十年了，沒看過《哈利波特》很正常。這是信息碾壓，降維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