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走過夜路的人都知道,只要不是膽子特別肥的人,那種感覺都不會太好。俗話說的好,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夏天走夜路都容易讓人出一身的冷汗,何況是冬天。被人一陣的怒罵灰溜溜離開了居住區,一行人的士氣都降低了許多,所謂一而衰,二而竭,他們現在就處於竭的狀態。
當然,主要處於這種狀態的主要還是老牛,老牛也一把年紀了!被人罵了陣面子上就有些過不去,在前頭打着的引路幡都耷拉下來了。值得慶幸的事,張大道他們兩個七院出來的和隨時能進七院的白二傻子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連精神病都敢得,張大道他們怎麼可能還會要臉。影帝依舊敬業,白二傻子依舊傻樂和加哀嚎,張大道也是依舊嘚瑟的很,連撒紙錢的高度都沒見一點降低。
這三人不能用常理來判斷,張大道作爲一個天師,當然不會慫人家是夜路走多了害怕遇到鬼,張大道皆然不同,他是夜路走多了只怕遇不到鬼。瞧他那副眼珠子亂瞟的樣子,就知道正等着鬼送上門來呢!
白二傻子更不用說,他那個大腦的構造要是能判斷形式,就不會跟着張大道混飯吃了。影帝是最不用擔心的一個,影帝作爲一個專業的“演員”,一個藝術家!那絕對是有職業道德的,別說是冬天走個夜路,就算是冬天把他踢下河去,只要劇本好影帝咬咬牙也能爲藝術奉獻一把。
但是其他人都是正常人啊!老牛年紀夠大,也算是經歷的事情夠多,除了感覺天氣太冷老寒腿有些抗不住外其他的倒是還好。客戶帶來的那個保鏢也還好,看着就是板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似乎也是個不怕走夜路的主。
可龐左道爲首的普通人三人組就不行了!龐左道這會兒手裡手機都哆嗦了,還沒上了山龐左道手裡的強光小手電就掉了三次。龐左道都這樣了,那兩個女人就不用說了,看她們的樣子就算是嫌棄張大道他們這會兒也忍不住往前頭靠近。
要說靠近也不全對,他們之間還隔着一段不短的距離。開始往山上走。她們離着更遠了。畢竟,之前在有路燈的地方張大道他們還有些人樣。這一上了山,就算是知道的底細的人也覺得瘮得慌。三更半夜,一棒子人披麻戴孝。灑紙錢,挑着燈籠捧着盤,直接拍下照片來去路上詢問100個路人。除了認爲是影視作品畫面的,剩下都是以爲鬧鬼的。
客戶的心態在這一瞬間是無法影響張大道的。只有在這種光輝的時刻,張大道生存的意義才能得到極致的體現。張大道頓時感覺到了革命先烈的意志。戰天鬥地,其樂無窮!能吃的幹,不能吃的也幹,有實體的幹,沒有實體的逮着意識形態幹,能幹的幹,不能幹的想辦法幹。這時候不管跳出上門東西來,張大道都敢一把紙錢糊他臉上,當場“內伊組特”。
在這一方面,張大道和白二傻子是有區別的。有人說萬物生靈自然環境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字“資源”,這兩個字擴充下就是“能不能吃”的意思。從這個方面看,白二傻子大概屬於進化不太完善的類型。
而人類歷史文化政治總結起來也是兩個字,就是“大戰”擴充一下,大概就是“能不能幹”的意思。而在這一個瞬間,作爲人類亞種“精神病患者”多年的張大道,總算是摸着了點正常人的邊。
只是可惜,張大道有心鬥爭,可四處看了半天,實在沒找到有人或者意識形態出來和他大戰一場。張大道心裡惦記着找人來野戰一場。連紙錢撒得都沒這麼幹脆利落了,嘴裡的喊路聲更是剛纔停了下來。頗有點“長劍空利,羣雄束手,不亦悲夫~”的悽愴之感。
張大道一不作聲了。這冬日的午夜更是靜悄悄的。天上的黑雲偶爾在風捲之下露出一個空隙,把那一輪冷月寒光投下,朔朔風聲之中,只有枯枝寒葉的沙沙聲和衆人漸漸變粗的喘息聲傳來。
不知什麼時候,客戶的找來的那個保鏢已經很盡職的把走到了張大道他們和客戶之間,充當起了屏障。這個傢伙剛纔自我介紹。說他叫齊虎!張大道才聽說他名字的時候覺得,名字這麼耿直想必十分牛逼。後來突然看見了白二傻子,才覺得自己可能真是太年輕了。
不過張大道現在對他的方便沒什麼興趣,他們這麼多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忙來忙去,肯定不是爲了社會主義!這個保鏢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覺得張大道他們無非就是爲了錢,而來錢最快的就是搶!看白二傻子那副兇悍的樣子,就適合幹這個。
還好他的想法沒讓張大道知道,要不然這種成本低廉,茶餘飯後找上三五好友,選一清靜之地,席地而坐,遇人就搶。既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又不需要什麼智商的發家致富方法,說不定真會讓張大道就此走上犯罪團伙的道路。
在錯誤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張大道現在的情況就差不多,當然,換過來說情況也差不多。張大道如今已經走上了弘揚正能量的道路,向他安利那些低成本的發家手段,最可能就是被送去警局爲警民共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做點貢獻。
張大道他們不說話,後頭的客戶和前頭的龐左道都抗不住了,剛纔走山路也還算了,這會兒進了公墓裡頭,氣氛越發的讓人打心底裡發寒,看着路邊一個個陰沉沉的墓碑,接着微弱的光,還能瞧見有些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這種環境下,黑白照片的人臉憑空多出了一倍的陰森感來!
再慈眉善目的老頭老太太,這個時候跳出來你瞧見了都不像活人。何況這裡本來就沒一個能動的活人,那些殘缺破碎的花圈,乾枯的鮮花!總是讓人忍不住的擔心,會不會下一個瞬間,某塊墓碑就會突然破碎,然後從後頭蹦出一個穿着清朝官服的傢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