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托拉的營地依山而建,這裡更像是一個簡單粗糙的臨時堡壘羣,塔羅林一行人在天黑之前還是返回了營地。
隨後,衆人對這名塞爾維亞分子展開了審問,顯然對付這種人,軍隊最擅長的就是上刑,畢竟他們本來也不是專業的拷問人員。
在經過一夜的折磨後,這名塞爾維亞極端民族分子終究還是扛不住了。
審訊室內,審訊員安塔列爾向比托拉的最高軍事長官莫斯彙報道:
“這名男子名字叫格爾羅夫斯基,是原馬其頓地區的塞爾維亞人,根據他的口述應該是想打探我們的虛實,看來塞族餘孽很是不安分。”
“格爾羅夫斯基是塞爾維亞原第16師的一名連長,出生於馬其頓地區塞爾維亞東正教家庭,他的父親是比拉託當地的牧師。”
“所以格爾羅夫斯基這個人從小就深受民族狹隘主義思想荼毒,在塞爾維亞王國吞併馬其頓後,毅然選擇加入軍隊,並且經歷過兩次巴爾幹戰爭……”
塞爾維亞人,東正教信徒,極端民族主義者,馬其頓地區的小家族出身……毫無疑問,這個格爾羅夫斯基是一個典型的塞爾維亞分子。
莫斯說道:“果然塞爾維亞人亡我之心不死,帝國爲了消滅塞爾維亞王國可是付出了極大代價。”
爲了攻克塞爾維亞王國,奧匈帝國的人員傷亡高達四十多萬,當然,這一數字包括普通民衆。
而奧匈帝國對普通民衆的傷亡其實並不太放在心上,畢竟當初塞爾維亞戰場局勢惡劣,也只是讓塞爾維亞人攻入了波斯尼亞州。
而波斯尼亞州是塞族,克族和奧斯曼遺民的聚居地,所以波斯尼亞的傷亡對於奧匈帝國來說反而是好事。
當然,奧匈帝國軍隊受到的巨大損失也是相當難受的,畢竟當初駐紮在波斯尼亞州的帝國軍隊很多都是帝國精銳。
畢竟奧匈帝國對塞爾維亞王國蓄謀已久,當初在兩國邊境的部隊,至少也在帝國軍隊裡排在中上游水平,不過這些精銳都因爲波蒂奧雷克的指揮失誤而被斷送了。
說更簡單點,當初波蒂奧雷克指揮下的波斯尼亞州軍隊,大部分都是職業軍人。
可不是現在被臨時徵召,匆匆加入戰場的炮灰部隊可以相提並論的。
不過好在奧匈帝國底蘊深厚,最終挽回了局勢,但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沉重的。
莫斯接着說道:“現在不要說阿爾巴尼亞和希臘,就是塞爾維亞王國境內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尤其是游擊隊,還有包庇游擊隊的塞族民衆,讓我們很難安穩度日。”
游擊隊是目前莫斯最頭疼的問題,在塞爾維亞這片土壤上,天然適合游擊戰術的開展。
首先是思想,塞爾維亞民衆對奧匈帝國的仇恨非常深刻,這得益於塞爾維亞政府長期對奧匈帝國的負面宣傳,再加上民族主義思潮的加持,塞爾維亞人就像瘋子一樣。
其次是巴爾幹地區的地形和氣候,這裡多山地丘陵,森林密佈,天然適合遊擊作戰。
這使得整個塞爾維亞地區,雖然大的戰鬥基本結束,但是小的襲擊和叛亂屢禁不止。
而比托拉地區的情況更要複雜,莫斯一邊要警惕當地勢力的反撲,另一方面要警惕境外勢力發動進攻。
比拉託雖然和希臘挨着,但是距離阿爾巴尼亞地區也不遠,而這兩個地方都是塞爾維亞參與軍隊退卻的主要目的地。
所以莫斯說道:“敵人不可能只派這麼一個潛入者,所以還有很多人肯定都在兩國邊境滲透了過來。”
“算算時間,塞爾維亞人應該也坐不住了,畢竟這半年的時間足夠他們獲得英法德支援,從而重新武裝部隊。”
“這幾天要加大巡邏力度,警惕希臘境內的局勢變動,對於西部也要警惕,畢竟敵人也有可能從阿爾巴尼亞地區打過來。”
1915年底,塞爾維亞淪陷後,塞爾維亞流亡政府一直都沒有什麼大動作,這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所以莫斯判定,最近塞爾維亞流亡政府會有大動作,而且比托拉大概率也在塞爾維亞人的謀劃範圍之內。
但是莫斯手下只有一個營的兵力,當然,這並不意味聯軍部署在邊境地區的兵力少,加上兄弟部隊,整個塞爾維亞邊境地區的奧匈和保加利亞聯軍高達五萬,並且佔據着地理上的優勢。
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五萬多聯軍的戰鬥力是比較堪憂的,塞爾維亞境內的聯軍主力,基本上已經開赴俄國戰場。
而且阿爾巴尼亞以及希臘也是不穩定因素,誰也不知道兩國會不會這個時間段加入協約國陣營。
不要說這些小國,就算同盟國的準軍事盟友,奧斯曼帝國都尚且處在觀望狀態。
這主要還是因爲整個1915年的戰局已經陷入了僵持階段,協約國和同盟國勢均力敵,所以很多國家並不敢押注。
諸如意大利,希臘,羅馬尼亞,奧斯曼帝國等等相關國家,都不敢這個時間段下場。
而保加利亞則是一個例外,保加利亞的主要目的就是塞爾維亞等巴爾幹國家,去年奧匈帝國取得對塞爾維亞的優勢後,保加利亞勢必坐不住。
其他不說,第二次巴爾幹戰爭中的失地,保加利亞肯定是要收復的,所以保加利亞只有參戰這一個選擇。
當然,保加利亞政府自然也想借助這次機會在巴爾幹分到更多的戰利品,如果事全讓奧匈帝國幹完了,保加利亞連口湯都喝不上。
當然,如果細究戰場形勢的話,同盟國還是處於劣勢的,畢竟同盟國在物資和國力上和協約國差別太大。
不過情況卻比前世要好的多,主要反映在三個方面,首先就是少了意大利這個攪屎棍,前世意大利臨戰叛變,可以說給同盟國造成了巨大麻煩。
不要看前世意大利戰績慘不忍睹,但是前世意大利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列強國家。
而如今意大利半島上,三個國家都不敢輕易下注,這反而給德奧兩國更大的操作空間,至少不會讓奧匈帝國手忙腳亂。
其次,則是東非和美國兩個“中立國”對同盟國倒賣物資,這加強了同盟國的戰爭潛力,至少德奧兩國是拿出了更多的兵力投入戰場。
同時,因爲東非的存在,更是加強了對保加利亞和奧斯曼帝國的武裝,這對於同盟國同樣是件好事。
尤其是已經參戰的保加利亞,至少可以保證士兵人手一支步槍,不至於和沙皇俄國一個處境。
這一點上,恩斯特是相當佩服東正教國家的動員能力的,不管塞爾維亞,保加利亞,還是沙皇俄國,都呈現出了強大的動員能力。
與之接壤相反的則是三國差勁的後勤保障能力,前世不管塞爾維亞,保加利亞還是俄國,都有大量士兵連武器都沒有就被拉入軍隊,這估計也算東正教國家的特色了。
當然,保加利亞是比較特殊的,其雖然信仰是東正教,不過和一般意義上的斯拉夫人還是有些區別的。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保加利亞人的戰鬥力值得信賴,如今在俄國戰場上,保加利亞人的表現同樣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