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飛行確實蠻累人,從機場走出來,小苗苗就在老劉的懷裡打瞌睡。在飛機上小傢伙都念叨來着,以後都不想坐飛機了,沒意思。
“基普科瑞,這兩天一直在下雨麼?”坐進車裡後劉文睿問道。
“老闆,一直在下,好多河道里的水都滿了。”基普科瑞說道。
老劉皺了皺眉頭,這也是怕啥來啥吧。大旱之後要是再來個大澇,那可就太煩人了。
其實他自己的地盤倒不是特別擔心,他所擔心的就是那五個部落的土地。今年是合作的第一年,莊稼還沒有收穫呢,要是再被水給泡了,這就不是一個好的開頭。
回去的路上,王莎莎和小苗苗繼續在車裡打瞌睡,老劉則是往外邊多瞅了瞅。今年這個大雨季可是有些不得了,也不知道要是一直這麼下雨,對於咖啡樹的影響會有多大。
咖啡漿果成熟,也是需要陽光的麼。現在光照不夠,就會耽誤採摘。而且自己還要到肯尼亞各處收購咖啡漿果,這樣的天氣運輸都很不方便。
農業生產,其實就是靠天吃飯。哪怕你可以給農作物提供更適合的生長環境,更好的肥料,但是老天爺要是說今年不成的話,你也沒轍。
現在下雨,就連草原上的動物們都不怎麼喜歡出來溜達了。往常回家的路上,都能夠看到好多四處溜達的,今天就是零零散散的有一些。
本來還是很美麗的小心情,就像天上的雲一樣,被壓下來好多。哪怕小苗苗睡醒了,他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兒跟小傢伙捅咕玩兒。
回到了家裡邊,家裡的這些動物們可不管現在還在下雨,就連呼嚕嚕都瘋了一樣的跑過來。想下車?想啥呢,哪裡有那個機會啊。車門剛剛打開,車廂裡就擠滿了動物們。
都是剛剛從院子裡跑過來的麼,爪子上都沾着泥湯,現在就給老劉他們的身上拍滿了大大小小的爪印。
還別說,只有呼嚕嚕的爪印最好看。辛巴的大爪子,那就是模糊的一片,看都沒法看。
它們這一幫一上來,本來還有些打瞌睡的小苗苗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這是熟悉的節奏啊,那歡快的笑聲也在車子裡響起來。
應付了半天,老劉才從車廂中鑽出來。看看車座上的那些爪印,心裡也是有些無奈。就因爲有了這麼一幫,車座都得經常清洗呢。
“你們這一趟玩得挺好啊,真是走到哪裡折騰到哪裡啊。”這時候陳成也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哈哈,聽二哥說的吧,其實我們還是很低調的,可是實力他不允許啊。”老劉打趣兒了一句。
“帕特里克過幾天就能夠給咱們消息,看看拍賣的事情怎麼操作一下。反正時間還來得及呢,都好弄。”
陳成點了點頭,“不過今年你有得忙了。馬西卡說咱們這裡的咖啡漿果成熟得要晚一些,在收購的時候,你還得回來採摘咱們自己的。”
“這都是小事,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現在的雨水,太大了。”老劉苦笑着說道。
“明天我還得到那幾個部落那邊看看去,光想着咱們自己這裡了。平時他們可沒有什麼挖渠排水的想法,都是粗獷的生活。”
“應該也沒啥事吧,反正官方也發消息了,提醒所有人注意。”陳成說道。
“用處不大,就算是拎着耳朵告訴他們,他們都未必會往心裡去。”劉文睿搖了搖頭。
“咱們的沼氣發電廠工程咋樣了?雨這麼大,影響大麼?我最惦記的就是這個,晚投產一天,咱們就得多花一天的電錢。”
“多少要耽誤一些,不過現在只要雨停了,他們就會搶工。”陳成笑着說道。
“預計在12月中旬能夠正式交工,不過也得看後期的降雨情況。要是再連着下,也不好說。今年這個雨下得太大,好多活兒就算是頂着雨也沒法做。”
“哎呀,苗苗啊,想大爺沒有?大爺都在新聞上看到你騎鯨魚了,苗苗可真厲害。”
這時候苗苗也跑了進來,陳成直接就將老劉給扔到了一邊去。
“苗苗也想大爺,爸爸說回家帶我找鯨魚呢。”小傢伙喜滋滋的說道。
“你啊,現在就先別想着騎鯨魚了。看看你身上,都是泥湯子,就是個小埋汰孩兒。趕緊洗個澡,然後吃好吃的。”老劉掐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道。
這個事情對於小苗苗來講那都不叫事,回家裡看到動物們就很開心,這就是怎麼操持都行。
小傢伙顛顛的跑上樓,家裡的這些動物們也就是瞅了瞅老劉,然後轟隆隆的也都跟着跑了上去。
苗苗纔是它們的真老大,像老劉這樣的,就是跟着混飯吃的嘛。
老劉也沒閒着,飛機上就是糊弄了一口,現在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太糊弄,這一頓還得是吃手擀麪。
小傢伙在飛機上就點了餐麼,這兩天牛排、海鮮,都吃夠了,得換換口味。
“雷蒙德的表現不錯,明年的手衝咖啡冠軍差不離了。老四在國內經營得也很好,已經着手梯隊培養。”劉文睿一邊和麪一邊說道。
“我跟莎莎商量了一下,今年過年都來我這裡咋樣?熱熱鬧鬧的過個年,殺上兩頭豬。都已經有些超齡了,現在的個頭可不小。”
“也行吧,到時候我打電話問問。跟叔叔嬸子一樣,都不是太喜歡動彈。”陳成笑着說道。
“其實要我說啊,你跟莎莎,你們兩家湊一起過就行了。也能好好溝通一下,把你們的日子給定下來。”
“定下來也得回國領證啊,啥時候回去,我現在都確定不好呢。”老劉苦笑着說道。
“我也沒幾天清閒的日子了,得四處亂跑的收購咖啡漿果。到時候還得琢磨一下鮮花銷售的事情,有些愁人啊。”
“我就覺得吧,咱們公司現在人還是太單薄了。可是要說再招人,我還有些捨不得支出薪水。咱們在這裡算是外企,招高級人才的薪水都得高一些才行。”
“其實有時候想想以後每個月都要支出那麼多的薪水我都有些頭疼。現在就看鮮花了,能不能每個月都給咱們找補一些。光靠咖啡豆在收穫季賺錢,有些慢。”
“應該差不多。”陳成一邊剝蒜一邊說道。
“可能是這場雨的影響吧,雖然說讓鮮花的運輸增加了一些難度,現在鮮花的價格多少也上漲了一些。”
“不過咖啡豆的價格仍然不行,尤其是馬上進入採摘季了,估計價格會跌破一萬肯先令。在這裡當咖啡農可真不容易,明明已經減產了,國際上卻是豐收的,所以價格還得往下跌。”
“沒辦法啊,整個非洲或者說是全球範圍內的咖啡產區都是差不多的樣子。光靠生豆能賺啥錢,連5%都賺不到。”劉文睿說道。
“不過也別說啊,我也是中間商,我也在賺差價呢。還跟二哥唸叨來着,經來也做速溶咖啡。不過那都是將來的,現在還是把咱們的咖啡豆鼓搗好再說。對了,咖啡品鑑師還有烘培師招得咋樣了?應該好招吧?”
“已經招完了,在這裡這樣的人還真的很多,而且薪水也不是很高。”陳成點了點頭。
“不過也有一些小瑕疵,有些人工作也比較糙,還得慢慢淘汰慢慢招。要不然工作效率上不來啊,也不知道是看他們種地看的還是咋地,反正總有一股他們愛糊弄的感覺。”
“那有啥辦法啊,他們就習慣這樣了。對了,還得在卡萊族裡挑選一些人,給他們好好的培養一下。”劉文睿說着將切好的麪條下到了鍋裡。
“反正我是想好了,以後就以卡萊族的人做爲本地工人的代表。這些人工作態度都是可以的,我就是要讓他們都知道,只要態度好,都會有好的生活。”
“一天兩天的,可能還沒有多少人注意。三兩年的有了差距之後,想不注意都難。將來不管是在生活中還是工作上,他們咋也得多想一想。”
“這些你自己說了算,反正我是不跟着你操心就是了。”陳成無所謂的說道。
“不過小王那邊挺辛苦的,又賣出去三噸。作爲咱們公司目前來講唯一的一個銷售人員,已經非常難得了。”
已經不用多想了,就這樣的連綿大雨,發水那就是早晚的事兒。要是以後的每一年都是旱澇交替,對於肯尼亞的所有人來講,絕對是非常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