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靈在馬車裡坐了小半天,覺得時間夠久了,立刻催向南山停車休息,“喂,停車休息,馬兒一定累了,需要休息,你快點停車。”
“我都沒喊累,它一個畜生憑什麼喊什麼?”向南山就是不停車,還鞭打馬兒,加速前進。
“你這樣子趕路,我們還沒到逍遙.宮,人都快要去見閻王了。快點停車休息,我又餓又累,受不了了。”
“閉嘴,給我好好的呆着。”
“向南山,你可別忘了,我現在是個孕婦,就算受得起馬車的顛簸,也受不了餓,我一天都沒吃東西,非常非常餓,你最起碼也得給我喝口水吧?”
說道這裡,向南山朝月聽靈圓滾滾的肚子瞄去疑惑的眼神,陰笑的誇讚道:“真不愧是南冥王的孩子,還在孃胎裡就如此厲害,在馬車裡顛簸一天都安然無事,換成是別的孕婦,只怕孩子早就保不住了。月聽靈,想必你腹中的孩子並非等閒之輩吧。”
不過沒關係,顛簸弄不死這個孩子,他就親自動手,總之就是不允許風天澤的孩子出世。
月聽靈兩手護着自己的肚子,沒好氣的反駁,“怎麼,你有意見嗎?”
“當然沒意見,這樣也好,省得給我添麻煩,如果你的身體真有點什麼事,現在麻煩的只會是我。”
“向南山,如果你再繼續把我餓着,我很快就會有事,如果我有事,你就別想知道拔出天魔劍的辦法,在這個世上,除了小風之外,就只有我知道拔出天魔劍的辦法。”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百分之百的謊言。
“你放心,前面不遠就有一個小鎮,我會在那裡買好足夠的乾糧,然後繼續上路,駕……”向南山再次在馬兒身上抽打鞭子,加速趕路。
“喂,你能不能別打它了,它跑着已經夠累的了,你還打它?”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都自身難保了,還去顧這個畜生,真是可笑,把你說得好聽點是善良,說得難聽一點叫愚蠢。”
“哼。”月聽靈知道勸不住向南山,只好氣憤的坐回到馬車裡,思索着接下來該怎麼做纔好,於是往車窗外望去,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很快就要夜幕降臨了,而周邊依然還是樹木,塵土飛揚。
塵土飛揚——這些塵土會把地上所有的痕跡都掩埋,小風找不到痕跡,就找不到她,所以她得留點記號才行。
月聽靈想了想,將頭上一支簪子給拿了下來,悄悄的往車窗外丟去,然而她纔剛丟出去,馬車就停下了,把她嚇得心裡一緊。
向南山突然勒馬停車,然後跳下車,往後走了幾步,將月聽靈剛纔丟的簪子撿起來,不屑的陰笑,接着走回頭,將簪子丟回到馬車之中,嘲諷的警告她,“你這種小把戲還是別在我面前賣弄了,想給南冥王留線索,做夢。給我安分一點,要是你再做任何小動作,我就把你的手指頭給砍了。”
“你……”想不到這個傢伙警惕性怎麼強,看來想給小風留線索是件很困難的事。
“這個警告我最後說一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不安分,我絕不會手下留情,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心有多狠吧?”向南山嚴狠的警告月聽靈一番,這才繼續駕車前行,走之前還回頭看了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痕跡留下,確定什麼都沒時才放心。
月聽靈清楚的知道向南山的心有多狠,爲了安全起見,不敢再胡亂行事,免得自己的手指保不住。
眼下看來只能乖乖的跟他去逍遙.宮了。
去逍遙.宮就去逍遙.宮,到了那裡,她就把這個傢伙整個團團轉,好好教訓教訓他。
向南山到了附近的小鎮購糧,一切都是速.辦速決,不耽擱任何時間。
月聽靈餓得是前胸貼後背,向南山在買東西,她就在吃東西,完全不管自己的形象。
賣包子的老闆看到月聽靈這副吃相,又看到她大大的肚子,不用問也知道她身懷六甲,只是她的年齡和向南山相差太遠,怎麼看都不像是夫妻,老闆實在覺得納悶,於是就好奇的問問:“客官,這是您的妻子嗎?老來得子,喜事喜事,而且夫人身上有種奇怪的香味,聞着讓人覺得很舒服。”
沒等向南山回答,月聽靈已經強烈的反駁了,“誰是他的夫人啊,我做她女兒都覺得小,怎麼可能是他的夫人?”
“啊……對不住,對不住,我失言了,您別往心裡去。”
“瞎眼的女人才會嫁給他這種男人。”
“這……”老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乾脆什麼都不說,去忙自己的事。
向南山一直都沒有說話,根本不計較月聽靈和老闆說的事,但老闆剛纔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他,所以刻意的仔細聞了一下,還真聞到月聽靈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於是着急的問道:“老闆,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味道很重的東西可以遮掩住她身上的香味。”
“向南山,你要幹嘛?”月聽靈疑惑的問,雖然能猜到七八分,但還是要問。
“老闆,有沒有這種東西?”向南山根本不理她,再次問老闆,還威脅道:“你必須給我拿出這樣的東西,否則我讓你全家去見閻王。”
“有……有……”老闆嚇到了,即使沒想到什麼好東西也回答‘有’。
“立刻去給我準備,越多越好,快點。”
“是,我馬上去給您準備。”w7j6。
月聽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氣憤的罵道:“向南山,他只不過是一個尋常老百姓,你犯得着這樣欺負人嗎?難怪江湖上的人稱你們爲魔教,原來你們的行事的確夠讓人討厭的。”
“這個世道本來就是強者居尊,受委屈了不要說別人欺負你,要怪就怪你沒能力,受人欺負。魔教這些年來受人的欺負還少嗎?但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任何人,因爲只有實力強大了,纔可以永遠不受人欺負。”向南山偏激的說了一堆,這些道理在他心裡已經根深蒂固,不管任何話語都改變不了。
“靠武力讓人屈服,只是強者,並不是尊者,只有武德兼備,纔是強尊。”
“月聽靈,不得不說,你和其他女人真的很不一樣,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是那麼的與衆不同,難怪南冥王視你如珠如寶,因爲你本身就是一塊寶。”
“那我把向教主這些話當誇讚咯。”
“哼。”
這時,老闆將一袋臭臭的鹹魚幹拿了過來,顫抖的遞給向南山,“客官,這,這是您要的東西,裡面的鹹魚奇臭無比,可以掩蓋住她身上的香味。”
向南山把裝鹹魚的袋子拿了過來,聞了一下,然後再去聞月聽靈,發現鹹魚的臭味的確能掩蓋住她身上的香味,於是把鹹魚袋收好,接着快速出手,將老闆的脖子擰斷。
這坐憑裡。咔……
速度太快,月聽靈根本就來不及開口阻止向南山,只能事後質問他,“向南山,你幹什麼,這個老闆又沒有招惹你,你還要殺他,你簡直就是個惡魔。”
“要怪就怪他知道太多了。”向南山把老闆殺了之後,還拿起一旁的火燭,放火把店給燒了,然後對月聽靈下命令,“走。”
“你……你真是太過分了,不可原諒。”
“他已經見過你,如果南冥王順着這條線查來的話,那我豈不是很容易就暴.露行蹤了?所以這一路上見過你的人都得死,你挺着一個大肚子已經夠惹人注目了,不想死更多的人,你就給我安分一點。走……”
“你一定會遭報應的,你的報應一定會非常非常慘,下輩子你一定不能再做人。”
“報應,下輩子,這些都是未知數,只要成爲強者,誰敢來找我報應?哈哈……”向南山瘋狂的大笑,然後往外面走去,將手裡的東西放到車上。
月聽靈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不動,爲死者哀悼了一下,這才走出火場,此時的心情沉重了許多,腦海中一直重複放映着老闆慘死的場景。從這裡逍遙/宮還有九天的路程,在這九天裡,她肯定還會見到其他的人,按照向南山剛纔所說,只要見過她的人都必須死,她該怎麼辦才能救那些人呢?
她不能再讓無辜的人死亡了,絕對不能。
“有了。”月聽靈想了一小會,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從懷裡拿出一張手帕,把自己的臉矇住,然後掀開車簾,帶着怒意說道:“向南山,我把自己的臉矇住,這樣的話你就不準殺那些見過我的人。”
“你還真是有點小聰明。殺人也容易引起注意,這樣也好,少殺點人就少一點注意,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蒙着面,我就不殺那些見過你的人。”向南山嘴上是怎麼回答,但心裡卻不是怎麼想,殺不殺人,要看他的心情怎麼樣?
月聽靈對向南山的答案是半信半疑,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無奈的嘆息,祈禱着這一路上不要再間接害死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