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靈穿戴好之後,本想到外面大門去和風天澤匯合,誰知纔打開房門就看到他站在外面,頓時開心的笑了,暖暖的問:“小風,這一次怎麼沒在大門外等我呀?”
有人等着,原來是一種怎麼美的事,瞬間能讓心情清爽了起來,感覺很棒。
風天澤微微的笑了笑,冷漠中暗含着絲絲的溫柔,淡然的回答:“哪裡等都一樣。”
“不一樣,我喜歡看到你在這裡等,這種近距離的感覺更美妙,好像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沒那麼遠了。走吧。”她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並肩的走,笑得很燦爛。
他沒有拒絕,整個人雖然冷硬得像木頭,但卻是一塊任由她牽動的木頭,而且只有她才能牽動。
這時,落木走了過來,稍微鞠躬,恭敬的說道:“王爺,王府的侍衛隊已經在山下準備好,護送王爺和王妃進宮。”
“知道了。”風天澤對此並沒有多大反應,始終還是那副老樣子,冷冰冰的。
月聽靈早已經習慣他的冰冷,所以沒有多在意,不管他多冷,她都很熱絡的跟他說話,“小風,你說我們這次進宮還會不會遇到魔教的人行刺啊?”
“上次吃了大虧,想必這次不會輕舉妄動,遇刺的可能性很小,走吧。”他簡單的解釋,話纔剛說完,直接將她橫抱起。
這個舉動把她嚇了一跳,驚訝的問:“你,你幹嘛把我抱着?”
“帶你下山。”他還是簡單的解釋,似乎不願意多說半個字,帶着她飛身而去,直奔山下。
她窩在他的懷裡不動,一點都不擔心掉下來,享受着在她懷裡那股堅實而溫暖的感覺。
他懷裡的溫暖,大概只有她才能感受得到吧,因爲他隱藏得非常好。
這樣也不錯,這樣一來就沒人敢跟她搶咯。
“嘻嘻……”她忍不住的竊笑,兩隻小手揣着他胸前的衣襟不放,像是在把他抓穩,不讓別人搶去。
他知道她在竊笑,更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至於爲什麼會知道,他自己也不清楚,總之就是知道。
這個小女人,看來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個時候就想獨霸他一個人,胃口不小啊!
不過,他喜歡。
一個時辰之後,風天澤帶着月聽靈來到山腳下,但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放開她,讓她自己上車,而是直接把她放到馬車上,隨後自己也上了車,和她並排坐着。衛聽上血。
兩人剛上車做好,馬車就緩緩前行。
月聽靈從車窗看着外面的侍衛,總覺得和以前不大一樣,這一次的侍衛個個看起來都很威嚴,腳步強勁有力,似乎都不是好惹的主,過於好奇,於是就問問:“小風,這些侍衛看起來好像都不大一樣,爲什麼?”
“當然不一樣,他們都是南明王府的侍衛,經過特殊的訓練,可不是皇宮那些獨有其表的侍衛能比擬的。”風天澤帶着一股強勢的自信,對自己訓練出人還算滿意。
他從來不會用一些酒囊飯袋做事,要用就用最優秀的。
“上次保護我們進宮的那些侍衛,難道都不是南明王府的嗎?”她記得那些侍衛幾乎都死了,挺慘的。
不過做侍衛也就是這樣,不夠強,也就只有被人殺的份,所以要練得一身的好本事,纔不會落得被人殺的下場。
“那些是皇上派來的,是宮裡的侍衛,都是酒囊飯袋。”
就因爲是酒囊飯袋,所以死了纔不足惜,沒本事就不要當什麼侍衛,不然就是自尋死路。
“人都死了,你就極點口德吧,免得他們化成綠鬼來找你算賬哦。”她扮鬼臉跟他開玩笑。
他不以爲然,冷笑道:“我本來就是個鬼,還怕什麼綠鬼?”
“對哦,你可是血煞魔鬼,小風,爲什麼你月圓之夜會變成血煞魔鬼?”這個問題她一直想問,之前是不敢問,現在彼此喜歡對方,也是時候問了。
“你會因此嫌棄我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深沉的反問,眼眸裡帶着哀求,求她不要因此而嫌棄他。
世人之所以害怕他,是因爲他會變成血煞魔鬼,換個角度來詮釋,他們根本就不把他當人看,而是當鬼來看,所以自然會害怕。
這些年來,他受夠這種把他當鬼看待的眼神,只想有個人,能真正的把他當人看待。
“如果我嫌棄你的話,現在就不會和你坐在一起了?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在月圓之夜變成血煞魔鬼,好不好?”她握着他的手,給他安實的感,希望他能告訴她一切。
不管是什麼,就算他不是人,她也能接受,只要對她好就行。
風天澤還有些猶豫,感受到她手掌心傳來的溫暖,看着她清澈的雙目,那輕靈動人的眼神,毫無半點嫌棄的意思,甚至有着濃烈的關心,讓他冰冷的內心開始有了溫度,忍不住將心底的往事慢慢的說了出來,“這是中了血魔咒的緣故,每當月圓之夜,體內的魔血就會流串,進而控制人的心性,讓人失狂,使之變成嗜血殺人的惡魔,血煞魔鬼。”
月聽靈聽得是一頭霧水,根本就理解不了,只好問個明白,“血魔咒,那是什麼東西,你怎麼會中了血魔咒呢?”
“開啓天魔劍所要付出的代價。”他微笑的道,思緒慢慢飄到十五年前,讓往事涌上心頭。
“不懂。”她雖然是個習武的人,但是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師父除了教她武功之外,什麼都不告訴她,而她自己從老百姓口中聽到的東西也不多,自然不懂這些。
他停頓了一下,臉上帶着一點陰笑,眼目冒出了邪氣,兩眼隱隱約約的泛着紅光,陰沉的說道:“十五年前,魔教不惜一切代價奪取天魔劍,一把曠世奇劍,誰能奪得天魔劍,誰就獨步天下。就因爲天魔劍有這樣的威力,所以世人皆想得之,但得到天魔劍的人,如果無法承受它的煞氣,必被反噬,成爲劍的血祭品,命喪黃泉。天魔劍每殺一個人,煞氣就會加重,反噬的力量就更強,更難控制。”
“呼……聽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要也罷。”光聽這些都讓她毛骨悚然了,更何況是去搶。
這種噁心的劍,送給她,她都不要。
“天魔劍的確不是好東西,但卻是個有用的東西,即使有許多人成了天魔劍的血祭品,還是有人不要命的去奪取,因爲一旦成爲天魔劍的主人,那它就一生爲你所用。”
“世上好劍多的是,幹嘛非要天魔劍?小風,天魔劍該不會在你手上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趕緊扔掉,它不是個好東西。”
風天澤原本說得挺嚴肅的,但聽了她這些天真可愛又不失真實的話語,忍不住笑了,放緩了氣氛,不再那麼緊繃,輕鬆道:“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扔就能扔掉的。天魔劍的確在我手上,而且已經認我爲主,除非我死,否則它會一生追隨。當初爲了開啓天魔劍,以自己的血爲引,因此中了血魔咒,也就有了後來月圓之夜的血煞魔鬼。”
月聽靈哀愁着一張臉,欲哭無淚,不悅的質問:“這種破劍你當初幹嘛要去搶啊,還開啓,開啓它幹嘛?你已經是個王爺,有權有勢,什麼都不缺,爲什麼還要天魔劍呢?”
他笑了笑,帶着一點無奈,在心底嘆息,“我從小不在宮裡長大,而是在江湖,在亦正亦邪的逍遙宮長大。”。
他還沒說完,她有遇到了新的問題,忍不住發問:“你是皇子,爲什麼不在皇宮長大,卻跑到江湖去?”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我一歲便被送到逍遙宮,直到六歲那年,才見到母妃第一面,第一面,其實也是最後一面,對於這個從小就不在我身邊陪着我成長的母親,我有說不出來的陌生,見她的第一面,我就問她爲什麼要把我送到逍遙宮,她只說這是爲了我好,其他的什麼都不說。那一次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母妃,兩年後,得知她因生下語芙染病去世,我卻一點都不傷心。”
一個原本該有父愛和母愛的孩子,卻沒有,這種滋味有多難受,他很清楚。
“小風,我想你娘是真的爲你好,所以才把你送到逍遙宮的吧。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我相信你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她知道他的傷心,於是安慰他,不希望他陷入這種悲傷的世界中。
“希望如此吧。”他一臉的苦笑,似乎並不接受這樣的說法,眼裡暗含着恨意。
她不想他傷心,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那後來呢,後來你怎麼跟天魔劍扯上關係了。”
她知道南冥王的母親是柳妃,只可惜柳妃已經死了二十年,多說這些往事,只會讓活着的人痛苦而又,所以不必多說,她也不想太知道。
有些事知道未必比不知道好,難得糊塗,糊塗的幸福一輩子,何嘗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