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火掠過的地方瞬間被燒成灰燼,而它經過的三步之內,異常灼熱難受,彷彿要焚盡天下一般。
陸皓雲被熾熱的火球嚇了一跳,忙止住攻勢,朝後方一滾,想要躲避這灼熱的火球。
一邊忙調動《紫氣東來訣》散佈全身,身上形成一層細碎的白磷甲冑,保護住身體的各個部位,匆忙間手腕一抖,寶劍由剛到柔,運劍如水,手腕擰處,劍光如匹練一般,橫空斬下。
“嗤嗤!”
但是凡火不是普通的火焰,即便是神兵利器,也難以將其打散。
果然,陸皓雲手中的寶劍在遇到凡火的時候,發出嗤嗤的聲音,寶劍就被這團微弱的凡火溶蝕,化爲一灘鐵水!而且凡火不但沒有停止,反而速度更快朝着他衝來。
這可把陸皓雲嚇壞了,也顧不上多想,伸手將已經被嚇傻的杏兒抓過來,橫在他的身前。
“轟!”
凡火衝入杏兒的身體,杏兒早就被嚇傻了,任由陸皓雲抓過來,伴隨着她的慘叫,終於將她徹底吞噬!
火焰霸道而強大,僅僅片刻,杏兒的身體便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撮灰燼。
陸皓雲如看着怪物一樣看着葉楓,眼中滿是驚懼,嘴裡的牙齒不自覺的打顫,一股惡臭從他的胯間傳了出來。
“楓兒不要。”葉晚晴拉住要上前徹底結果陸皓雲的葉楓,她知道陸皓雲的母親是出身一個大門閥,如果陸皓雲被葉楓殺死,到時候葉楓會面臨無休止的報復。
葉楓知道姐姐的顧慮,但是三十多年的仇恨,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你不能殺我,我娘是大門閥的子弟,你要是敢殺我,我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陸皓雲欲圖用大門閥鎮住葉楓。
“姐姐放心,他在乾幹大洲使用敵方苗疆的蠱蟲,一定是私通賣國!就是殺他,天盟不但不會怪罪於我,還會封賞我!”葉楓輕輕的拍拍姐姐的手掌,自信的說道。
葉楓一句話,已經坐定了陸皓雲的罪。乾幹大洲和苗疆戰局緊張,而蠱蟲更是苗疆的產物,陸皓雲欲圖使用蠱蟲殺害葉晚晴,這一項罪過,無論到哪裡,他都難逃一死!
“啪!”
血光飛濺,鮮血飄灑!
陸皓雲雙目突兀,不敢相信的看着葉楓,他用手捂住喉嚨,欲圖止住如泉水一般噴涌的鮮血,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指着葉楓,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葉楓竟然用地上揀的枯枝,直刺陸皓雲的要害,動作優雅而迅速,比殺一隻野雞還要輕鬆。
陸皓雲最後看一眼葉楓,眼中的懼意超過恨意,便朝着後面直直倒去。
葉楓同時也悶哼一聲,剛纔這一連串的動作已經損耗他太多的精元,現在丹田內空空如也,瘦弱的身軀再也經不起折騰,軟軟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葉晚晴也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到弟弟竟然如此強大,要知道陸皓雲也是神藏一重天的武者,就是葉晚晴對付他,也要費一番力氣。
弟弟今天爲什麼會出現這裡?他爲何如此鎮定果決?那些不知名的法術他是從何而來?
“姐,我們回家。”葉楓叫了葉晚晴一聲,葉晚晴方從數不盡的疑問中醒轉過來,趕走了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忙應了一聲,扶住葉楓的手臂,攙着他回家。
葉楓抓住姐姐的手臂,甚至有種想哭的感覺,二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忘過被姐姐拉着的感覺,但那時候卻是可望不可即,不想時隔二十年之後,能夠再次和姐姐並肩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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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那個小子竟然用枯枝把陸皓雲殺了?”
葉家大廳上,一個微胖的男子面沉如水,正襟危坐在主位上,盯着桌子上葉楓的“殺人武器”,枯枝,開口問道。
“是的,家主,這是葉楓親口承認的。”一個穿着灰衣的老者,戰戰兢兢的點頭。位子上坐的正是葉家的家主,葉凡天。和葉楓的父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是葉楓的叔叔。而他登上家主的寶座,也是靠葉傲天的全力支持。
可以說,葉凡天有着今天的這一切,葉傲天是功不可沒。
他擺弄着枯枝,眸子中射出兩團莫名的光芒。
能夠使用枯枝殺人的,至少也是神藏境的高手,纔有可能做到。而葉楓不過是一個武羅一重天的廢物,怎麼可能枯枝殺人。
事發之後,他也親自出手驗證過了,他的確連武羅二重天都沒有突破的菜鳥,莫說高手,就連武者都算不上。
但是死的可真真切切的是一個神藏一重天的武者,僅僅一招,就慘死在葉楓的“劍”下,真可以用見鬼來形容了。
“那兩團灰燼是什麼東西?查出來沒有,他使用的到底是什麼法術?”葉凡天又看向了一大一小兩團杏兒和玉蠱的“屍骨”,眼中的光芒更加強烈。
“這是兩種威力極大的法術,杏兒的屍體是一種名爲凡火的法術灼燒而成,陸皓雲的寶劍也是凡火溶蝕的,另一團是使用火鴉術燒成灰燼的,但是它生前到底是什麼東西,已經辨認不出來了!”灰衣老者接口道。
“好了,你下去吧,記住這件事不許傳揚出去。”葉凡天淡淡的說道。
待灰衣老者離去後,對在座的家族高層說道:“你們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家主,陸皓雲勾結杏兒,欲圖謀我葉家的聖胎,哼,別說把陸皓雲宰了,就是把陸皓雲他一家子都滅了,他陸家也無話可說!”一個黑臉的老者,白鬚如針紮在臉上,首先跳起來說道。
“陸皓雲的母親是乾幹大洲的秦氏門閥,如果她知道兒子被葉楓殺死,葉家可承受不住秦氏門閥的怒火啊!”一個顫顫巍巍的老者站起來,他的門牙已經沒了幾顆,說話漏風,很多字音都咬不準。這老者算是葉家的老祖宗,開疆闢土,功不可沒。
“嘿,陸皓雲的母親不過是秦氏門閥的一個旁支子弟,難道秦氏門閥會因爲一個不起眼的旁支子弟兒子的死亡,把怒火衝向葉家?”
“真是天大的笑話,旁支子弟何時這麼值錢了!況且,我葉家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負的軟柿子,如果晚晴那丫頭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陸家聖胎也別想好過!”
守護密地的長老氣急敗壞的說道,今日葉晚晴的假期是他批准的,不想葉晚晴卻險遭陷害,他自是氣憤不已。
幾個人說出了心中的想法之後,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他們的想法已經是所有人心中所想。
“還有其他的想法嗎?”葉凡天淡淡的掃視一週。
“家主,難道忘了嗎?葉楓那小子不是說陸皓雲要用苗疆的蠱蟲殺害葉晚晴,現在乾幹大洲和苗疆正是戰局微妙的時候,只要我們把握好證據,好好利用,秦氏門閥自然無話可說。如果秦氏門閥不講道理,我們倒也可以把它當成最後的本錢!”一直沒有說話的紫袍中年張口說道。
“證據呢?蠱蟲的事情只是從葉楓的嘴裡說出來,葉楓身爲當事人,他的話誰又會相信?”執法堂堂主質疑道。
“我葉家人還不屑於撒謊,那團灰燼就是證據。”最先說話的老者反駁道,但明顯底氣已經不足。
的確,沒有證據誰有會相信。而那已經辨認不出來生前是什麼東西的灰燼誰又會相信,要怎麼相信?
“你們想過沒有?一個秦氏旁支女兒的兒子手中怎麼會有玉蠱?如果沒有人在一旁唆使,爲其撐腰,他有多麼大的膽子敢謀害我葉家聖胎!”駐守藏經閣的一位長老突然開口道,他的聲音嘶啞而沉重,一針見血。
衆人猛地一震,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低頭不語。
葉凡天暗暗點頭,閉上眼睛,推演陸皓雲後面到底是誰在針對葉家的聖胎。
而身爲當事人的葉楓已經被關押到往思崖,面壁思過,但是他卻氣定神閒,沒有一點驚恐的樣子。
“六叔父,求您讓我進去看看我的孩兒!”
葉張氏低聲下氣的請求看守往思崖的長老葉永桑,他曾經受過葉傲天的恩惠,面對葉張氏的請求,他臉上滿是爲難之色。
誅殺其他家族的子弟,雖然算不上什麼大罪,但是對方後面有着秦氏門閥那個龐然大物,結果就不好說了。
“七媳婦兒,葉楓那小子在我這裡我保證一定不會出什麼問題,你看,家主已經吩咐過了,不準讓人去看葉楓,你就還是先回去吧。”葉永桑尷尬的陪笑道,並且拍着胸脯保證。
“六叔父,您就讓我遠遠的看上一眼,看在傲天的份上,您就讓我看一眼吧,只遠遠的看一眼,我也就放心了!”葉張氏已經顧不上臉面,搬出亡夫來,敲動葉永桑的惻隱之心。
“唉,罷了,罷了,你就遠遠的看上一眼吧!”葉永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即身前光芒閃爍,形成一面圓形鏡子,正好映照出葉楓姐弟在往思崖的關押的景象!
而葉永桑看見葉楓的時候,眼前赫然一亮,隨後若有若無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