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普爾也感覺到了突然怪異下來的氣氛，他很納悶眼前的華夏人突然的表情嚴肅起來，難道說，他們開錯價格了？
他心裡暗暗想着，的確，三十萬美元一套這個價格，是有些低了……
在他眼裡，惡狐輕型輪式火箭炮系統是與亞洲虎坦克一個技術級別的先進武器，而且惡狐火箭炮系統還擁有其他任何火箭炮都無法比擬的優點。賣三十萬美元一套，當然的是顯得有些低了。
於是他明白了這樣的尷尬氣氛是怎樣出現的了。
沙普爾一邊慶幸遇上了嬌嫩的談判對手，一邊咳嗽了一下，打破詭異的安靜，佯作大方的說道，“嗯，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運輸費用由我們來承擔。馬先生，李先生，你們應該不會拒絕我們的一番誠意。”
馬金濤和牛軍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情況呢！
人家不但不嫌貴，反而要承擔運費！
運到伊朗那邊去可要不少運費的啊！
交易價格前面已經有了基調，運費、售後等等一系列費用，都是包含在內的。這個伊朗老頭是不是秀逗了？錢多了燒的？
李路可沒心思去理解他們心裡怎麼想，他笑了笑說道，“當然，我代表紅星廠感謝以及接受貴方的誠意。不知道沙普爾先生計劃採購多少套惡狐？”
“二十五個連。”沙普爾心裡顯然早就有了數字。
李路略微一算，“那就是三百套了。加上配套的彈藥，價值超過一個億美元了。”
“嗯，根據你們的交貨量，到岸支付。”沙普爾說道。
也就是說，貨物到了伊朗上岸，纔會根據交貨量進行支付。
李路道，“沒問題，不過需要百分之三十的預付金。”
“可以。”沙普爾很爽快地答應下來，前面和其他廠家的合同也是這麼來的，他不會有什麼意見。
隨即，雙方對其他細節進行了商榷，然後敲定，包括交貨時間等等這些。
末了，沙普爾說，“李先生，簽約吧。”
馬金濤和牛軍才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會兒又傻了。
上億美元的單子就這麼，就這麼簽約了？
那不是得拉鋸式的來來往往交手幾個回合甚至談上個一年半載纔到簽約這個階段的嗎？
他們根本不知道伊朗的情況有多危急，沙普爾都急得嘴上冒泡了，自然是越快越好。他們連錢都準備好了！
李路看向牛軍，牛軍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的拿出制定好的合同，在李路和沙普爾面前都擺了六份，加起來一共是十二份合同。價值一個億美元的軍火合同，光是合同就有好幾萬字，要是加上操作手冊維護手冊等等之類的東西，上百萬字是妥妥的。
雙方刷刷的簽字用章，耗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這些合同還要上交相關部門，還有好幾處需要簽字用章，這樣才能真正的生效。不過上面很重視這次商務交易，因此可以特事特辦，速度會非常的快。
於是套餐裡面包含的40毫米單兵火箭筒，這就簡單了。沙普爾可能比李路還要熟悉這款單兵火箭筒，就是rpg的華夏版本，因此雙方沒有過多的糾結細節，很快的敲定，直接簽約。這個單和惡狐那個億美元巨單比起來就顯得很輕飄了。
最後，還是要回到繞不過去的亞洲虎坦克訂單。
李路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夜裡十一點了，他說道，“沙普爾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建議結束今天的談判，您早點休息，明天咱們再繼續談。”
沙普爾也知道今天就算是接着談亞洲虎坦克這個單子，也很難達成共識，因此他說道，“好，我有個請求。”
“您請說。”李路道。
沙普爾說，“我希望能夠和我們的團長聯繫。”
李路一下子就明白了，沙普爾要和商務代表團的團長聯繫，絕對是請示亞洲虎坦克這個單子的事情。沙普爾只是二號人物，決定權顯然沒一號的大。沒準伊朗商務代表團的團長還要請示國內。
他當即說道，“沒問題，我馬上讓人拉一條專線到您的房間，您可以隨時和京城那邊聯繫。”
“非常感謝。”
雙方在友好的氣氛中握手結束了今天的非正式談判。
告別沙普爾，李路三人走出三號樓，在外面院子裡站定長長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李路精神氣爽，而馬金濤和牛軍直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今晚經歷的談判，完全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樣的。
牛軍緩緩搖着頭，無比驚歎地說道，“一個億的美元啊，就這麼簽約了？這也太……”
“太簡單了是吧？”李路笑道，“是不是要上個電視然後各種報紙隆重報道甚至國家領導人出席纔算那麼回事？”
牛軍認真想了想，居然點頭嚴肅地說，“應當是這樣的。一個億美元，那就是六億華夏幣。這個數字很難想象了，這得是全省的財政收入了吧？”
“可能差不多。”馬金濤長長出了口氣，沉聲說道。
李路無奈搖頭，說，“二位，醒醒吧。許多大生意，都不會廣而告之的，尤其是買賣這樣的東西。你們也看到了，心急的不是我們，是沙普爾。或者回頭找找那邊戰事的相關信息看看，你們就會理解沙普爾的急切心情了。”
馬金濤搖頭嘆氣道，“理解。小李，我對你就地漲價這個行爲，是要提出批評的。咱們不能幹殺雞取卵的事情。這以後沙普爾知道了，不但不會再和咱們做生意，還會影響到兩國的關係。”
“馬工您可千萬別給我扣帽子，我就一商人，在商言商，這麼說吧，惡狐這款武器對咱們來說不算什麼新玩意兒，咱們也都習慣了，當然，惡狐這個代號是我臨時取的，這一點我承認。”李路恬不知恥的說道，“但是對於沙普爾來說，買了惡狐，他們的部隊手裡就有了一款幾乎什麼地形都能去的大面積殺傷武器。這對他們來說，一定程度上比亞洲虎坦克還要重要。”
他頓了頓，點了根菸抽了一口，示意二人上車，他打開車門，扶着車窗，對後排裡面的二人繼續說道，“參考國家類似武器售價，咱們這個定價是物美價廉的。整整一套系統才三十萬美元，馬工，您知道蘇聯人和美國人類似的武器賣多少錢一套嗎？作戰效能差不多的，他們的售價都在百萬美元以上。”
牛軍皺眉道，“這麼說，咱們賣三十萬美元，還少了？”
“也不能這麼說。”李路笑呵呵的說道，“咱們的成本恐怕都用不上二十萬華夏幣，這個價格是合適的了。咱不能漫天要價你說對吧？”
馬金濤冷哼一聲，說，“你騙騙牛老師還行，你以爲我不知道國外類似武器的售價？你說的百萬美元的是履帶式的二百毫米口徑以上的自行火箭炮，你這個惡狐拿去和這個比，小李啊，我發現你……”
牛軍神助攻：“不要臉！”
“對！不要臉！”
李路一愣，菸頭一扔，上車啓動走人。
“有錢就行，臉又不能當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