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送妹妹去休息吧!”周應蝶很明顯是個很細心的姑娘,見妹妹這樣子,立馬站了起來,跑到任秋憶身旁說道。
“嗯!辛苦了!”任秋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周應蝶接過任馨兒,個子不高的她,好像抱不動像個小肉球似的任馨兒。但家裡人都知道,習武之人,這點重量,對於他們來說,什麼都不是。
目送母女四人離開後,蘇小五也帶着兩個小侄女回房休息去了。留下任啓瑞一家三口坐在前廳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王爺,皇上什麼時候……”她想問,皇帝什麼時候出殯。
“還不清楚,應該是要等黃道子看個好的日子吧!”說起自己的皇兄,任啓瑞不是不傷心,只是,逝者已矣,傷心又能怎樣。
“那六皇子登基一事?”榮王妃很少過問這些事情,但因爲皇位之爭,已經影響到她的家庭了,她不得不問一問。
“要等皇兄的事情過了,選個黃道吉日吧!”說道這裡,任啓瑞很明顯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一夜之間,他覺得好像什麼都變了。現在,他什麼都不想說,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希望明天早上醒來,這一切都是夢裡發生的。
這一夜,有人睡得很沉,有人卻總是在渾渾噩噩間,終於捱到了天亮。
等蘇淺淺帶着雙胞胎出現在前廳的時候,才知道,任啓瑞不見了。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母妃,您放心,父王是大人了,他只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皇伯父離開的事實。我相信,他出去散散心就回來了。”任秋憶坐在母親旁邊,勸解道。
“可是……可是京城這個多事之秋……”榮王妃又怎麼知道丈夫心裡的苦。在這個世上,以前他還有個母親跟哥哥,後來母親走後,他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現在,唯一的哥哥就這樣走了。走的時候還很清楚地跟他說了一句對不起。對於高高在上的他來說,這三個字,已經重重地壓在了任啓瑞的心裡。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來,那是因爲京城亂了,皇宮也亂了。需要一個能站出來主持大局的人。而這個人,他任啓瑞扛下了。
等一切安定下來後,那股莫名的空虛感,一陣一陣地涌了上來,壓得他好像找個地方吼出心裡的那股壓抑。
在他父皇的手裡,兄弟不少。最後因爲那個位置,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一起年輕,他不太懂那種失去的滋味。現在,隨着年齡的增長,他越來越看重親情。可這個時候,卻失去了他唯一的哥哥。
以前,皇兄派人去追殺他,他恨過,也怨過。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失去他。
這一刻,榮王府早了一個早上的人,正站在京城外的靈泉寺寺前。
“施主!”一個和尚走了出來,對着任啓瑞雙手一合,做了個佛家專有的行禮動作。
“師傅!”任啓瑞也朝他做了個實質合併的動作。
“施主今日前來,可是心中鬱結?”那個和尚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