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爾公爵討了個沒趣,訕訕的有點下不來臺,旁邊的阿列克謝這時候趕緊插嘴說道:“公爵,我們又不是第一天合作了,這麼長時間了您還不知道我們是什麼想法嗎?”
米哈伊爾公爵則故意裝傻道:“你們是什麼想法我怎麼可能知道,正所謂……”
李驍則直接打斷了他:“既然您揣着明白裝糊塗,沒有誠意,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反正局勢就是這個樣子,我們天高皇帝遠在瓦拉幾亞逍遙自在得緊,可是您還是要回聖彼得堡的吧?”
米哈伊爾公爵不說話了,沉吟了片刻後問道:“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當下來看局勢已經不可挽回,只是陛下不願意認輸面子上下不來臺罷了,只有設法讓陛下知道事不可爲纔有婉轉的餘地!”
李驍卻搖了搖頭道:“陛下不是死要面子,也不是不知道局勢有多糟,而是沒有那個決心罷了!”
米哈伊爾公爵呃了一聲,心道這種話也只有你敢說了,只不過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他也看出來了亞歷山大二世這是想維持現狀才故意不表態。
可是你不表態不意味着局勢也會維持僵局,換句話說這不過是慢性自殺罷了。
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此時下決心開始改革總比之後被人用刀槍逼着改革來得強吧?
可惜的是亞歷山大二世就是沒有這個決心,讓一干臣子也是乾着急沒辦法,這才生出許多波折。
“那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米哈伊爾公爵也被整無語了。
李驍回答道:“等唄,等着局勢惡化唄!”
“就只能傻等?”米哈伊爾公爵不甘心地問道。
李驍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你以爲他聽不出米哈伊爾公爵是話裡有話,還是想試探他的態度。
對這種老油條行爲李驍自然不可能有好臉色,直接懟了回去:“那您就直接向陛下進言,闡明改革的迫切性和必要性,一力促成改革唄!”
米哈伊爾公爵頓時不做聲了,他的意思是讓李驍和阿列克謝這種改革派進言上書,他在後面坐等着觀察風向。如果亞歷山大二世答應了,他們再下場不遲。
但是你讓他當馬前卒大前鋒那還是算了,他老人家命金貴絕不立於危牆之下。
“再說,再說,”他打了個哈哈岔開了這個話題,“你們覺得科爾尼洛夫還能堅持多久?”
李驍擡了擡眼皮道:“幾個月吧,反正頂多撐到明年。”
米哈伊爾公爵嗯了一聲,他的判斷也差不多,最多也就是明年,反正指望長久拖下去根本不現實。
不過多少也就是幾個月的功夫了,等明年塞瓦斯托波爾陷落亞歷山大二世就算想要拖延也做不到了。這麼點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
唯一讓他比較遺憾的是這幾個月的時間有點煎熬,要是改革派給力一點多鬧一鬧該多好?
只不過探明瞭李驍和阿列克謝的態度他也知道這根本不現實,人家改革派自己都不着急,完全有耐心去等,輪不到他這個外人着急不是。
“這個老狐狸,根本是不安好心!”阿列克謝等米哈伊爾公爵走了直接啐了一口。
李驍只是嗯了一聲,他當然知道米哈伊爾公爵不安好心,只不過如果能早一點結束戰鬥那自然是最好,拖得越久條件對俄國和瓦拉幾亞就越不利。
想要維持瓦拉幾亞的現狀,現在看來困難不小,一旦塞瓦斯托波爾陷落,那真心只能悶頭挨宰的份了。
但是吧,你讓他想辦法幫俄國打開局面,先不說李驍做不做得到,就算能做到,可那最後得了大便宜的肯定不是他和阿列克謝或者瓦拉幾亞,而是亞歷山大二世和俄國的保守派貴族。
有時候李驍真的很矛盾,拖下去瓦拉幾亞的利益必然受損,但可以促進改革,設法打破僵局,瓦拉幾亞的利益是保住了,但以亞歷山大二世的尿性改革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這簡直是悖論,看着暫時對俄國好的方案,長遠看卻是弊大於利。這簡直是玩人。
“要不要聯繫下科爾尼洛夫將軍,問問他的意見?”阿列克謝建議道。
“能問出什麼呢?”
李驍嘆了口氣,自從上次離開塞瓦斯托波爾之後他就知道那裡就是個死地,科爾尼洛夫和納希莫夫的堅持並沒有任何希望,說破天也就是讓聯軍多付出點代價罷了。
但是這點代價對聯軍來說完全撐得住,他們如今是鼓足一口氣一定要拿下塞瓦斯托波爾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不能突圍嗎?”阿列克謝問道。
“切!”
李驍譏笑了一聲,挖苦道:“突圍又如何?能撤到哪裡去?辛菲羅波爾還是赫爾鬆?”
不等阿列克謝說話他自然自語地回答道:“聯軍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先不說突圍是否能夠成功,就算成功了退到辛菲羅波爾又怎樣?人家就不能繼續圍困辛菲羅波爾了?”
阿列克謝頓時啞口無言,以俄軍在克里米亞的兵力肯定不是聯軍的對手,佔據地形優勢有堅固的工事才勉強能跟對方相持,真正論野戰俄軍分分鐘就會被擊潰。
簡而言之,不管科爾尼洛夫退到哪裡都沒有用,更何況還沒辦法突圍,塞瓦斯托波爾已經被圍困成鐵桶一般,哪有那麼容易跑出去?
“而且我們這位陛下也不會允許科爾尼洛夫他們突圍!”李驍冷冷地又刺了一句。
對此阿列克謝也是心知肚明,那一位擺明了就是想拖,塞瓦斯托波爾已經變成了最重要的砝碼,他怎麼肯輕易罷休。
說到底塞瓦斯托波爾的守軍已經成了最可憐的炮灰,無論他們多麼英勇多麼努力堅持都沒有絲毫意義。他們的犧牲不過是亞歷山大二世維持現狀的最後稻草罷了。
想到這裡阿列克謝覺得索然無味,很是爲科爾尼洛夫以及塞瓦斯托波爾守軍鳴不平。
想到這裡他忽然對李驍說道:“維什尼亞克和鮑里斯那邊有新情況了,土耳其人加強了清剿,他們的活動空間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爲常。
因爲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爲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爲兩個職業,一爲鎮守使,一爲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爲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羣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