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德勒貝格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接下來的樂子可就大了。
他真想馬上去找幾個老朋友一起討論下對策,只不過這邊老伊戈爾可不會隨隨便便放他走。
“伯爵閣下,感謝陛下對我家小主人的關心,實話實說在我看來這種關心都有點太遲了,按道理說在我家小主人剛成年時就應該確定他的婚事,現在足足拖了兩三年,實在是有點過分!”
老阿德勒貝格心說:你還嫌遲?要我說陛下能想到你家大公還沒有結婚都算難得了。就你們家大公這個邊緣跛腳的狀態,還想怎麼樣?指望陛下或者太后親自給你們做媒?癡心妄想!
這隻老狐狸笑了笑道:“怎麼會太遲呢?在我看來剛剛好,再說大公閣下前些年也不在聖彼得堡,總不能在布加勒斯特那種地方給大公閣下找對象吧?那也太草率太不合規矩了!”
老伊戈爾撇了撇嘴,心說:布加勒斯特怎麼了?至少那邊的姑娘比聖彼得堡的大小姐們身心更乾淨,你看看聖彼得堡的這些所謂的名媛,不是綠茶就是白蓮花,都給慣成什麼鬼樣子了!
“那倒是的,”他好像在附和,但馬上就話鋒一轉:“但完全可以提前做個準備,至少可以提前物色一些人員,放出一些消息吧?你看看現在,搞得不少人都忘記了我們國家還有一位安德烈大公,這成何體統!”
老阿德勒貝格心道:陛下說不定就是希望舉國上下都忘記有你主人這麼一位大公,忘得越乾淨恐怕他越高興。
“怎麼可能呢?您看陛下這不是派我過來了?充分說明陛下對大公閣下的厚愛,要是真忘了,我能來得了?”
老伊戈爾乾笑了一聲,顯然對不相信這種鬼話,他對尼古拉一世父子太瞭解了,真心是薄情寡... ... ?
義到了極點。早些年如果不是他一直在照顧李驍,他這位大公別說被遺忘恐怕被活活餓死都有可能。
反正他對那一家子是一肚子火氣和憤恨,之所以跟老阿德勒貝格扯這些其實也是變相地出一口惡氣,這些年他們受了那麼多氣難道還不準備他們抱怨了?
更何況他們現在也有條件有資格抱怨了,就是要說給亞歷山大二世聽,就是要讓他不舒服,最好是能噁心得他吃不下睡不着那纔好呢!
所以他很不客氣地挖苦道:“您是來了,就是來得實在有點太晚……而且僅僅只有您一個人來了,怎麼都看不出陛下有多重視……要我說您還不如干脆不來,到時候我家小主人大婚的時候,正好讓各國王室都看看我國皇室的別樣風采!”
老阿德勒貝格的臉色有點精彩了,這即可以說是抱怨也可以說是威脅。皇室有皇室的臉面,人家就是在提醒亞歷山大二世,如果他喜歡裝聾作啞,那他們就要好好在歐洲王室圈子裡宣傳一下他們父子的不要臉做法了。
如果事情真走到了這一步,固然李驍的婚事不會太熱鬧,但亞歷山大二世的臉肯定也會被丟盡。到時候歐洲各國王室都知道他們父子是何等的不要臉何等的不講感情。
如此一來那就臭了大街,變成了歐洲王室中的笑柄。
這對亞歷山大二世的聲望打擊將極其致命,今後他恐怕都別想在歐洲王室一干親戚面前擡起頭了,
估計走到哪都會被戳脊梁骨被恥笑和譴責。
老阿德勒貝格頓時也被膩味的不行,雖然打的是亞歷山大二世的臉,但他畢竟纔是來辦事的人,這充分說明他這項差事就沒辦好,剛剛亞歷山大二世才敲打了他,還要看他的表現。
如果他就用這一個“優異”表現去交差,那絕對是砸飯碗好不好。
爲今之計他... ... ?
也只能想方設法地讓李驍和老伊戈爾滿意,設法挽回局面,讓對方不要破罐子破摔。
只是讓他感到蛋疼的是,他還沒有相關的權限,畢竟按照亞歷山大二世的意思,肯定不會對李驍的婚事大操大辦,最好是隨便糊弄一下給他娶個最醜最差的老婆纔好。
如此一來兩邊的要求肯定沒辦法談攏,意味着他這個宮廷事務大臣就要夾在中間當受氣包。
這可不是老阿德勒貝格想要的,他覺得自己今天出門肯定是沒有看黃曆,否則能這麼倒黴?
想了半天他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能儘可能地先安撫了老伊戈爾一番,承諾一定會重視這件事,給李驍辦一個完美的婚禮云云,然後趕緊地一溜煙跑了。
當然他不是真的跑路了,而是去搬救兵去了。他知道亞歷山大二世和李驍這邊的需求差距實在太大,只靠他一張嘴是沒辦法把問題解決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找人一起做工作。
不管是做亞歷山大二世的工作還是做李驍這邊的工作, 都必須趕緊動手,因爲真心沒多少時間能拖了。
以前遇到了這一類麻煩事兒,老阿德勒貝格肯定第一個去找烏瓦羅夫伯爵想辦法,以烏瓦羅夫伯爵的神通廣大解決這種小事簡直是手拿把攥。
只可惜他剛剛給烏瓦羅夫伯爵上了一副爛藥,人家現在對他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慷慨無私的施以援手?
想了想他決定先去找皇太后,亞歷山大二世那邊的工作由皇太后去做應該比較合適,只要能說服他稍微對李驍慷慨和寬宏一點點,事情就解決了一大半。
至於李驍這邊,講實話老阿德勒貝格有點沒轍,因爲對方屬於改革派陣營,而他是保守陣營的,兩大陣營不要說涇渭分明毫無交集,至少暫時這個當口誰都看誰不順眼,根本沒辦法拉關係。
... ... ?
# 冥思苦想了良久他纔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亞歷山大公爵。倒不是說他跟亞歷山大公爵的關係很不錯,實話實說他跟亞歷山大公爵關係很一般,當年涅謝爾羅迭和烏瓦羅夫伯爵排擠他的時候,他雖然沒有跟着一起使壞但也沒有幫過對方。
嚴格意義上說大家是點頭之交,也就是維持一個表面功夫,只不過對老阿德勒貝格來說,這已經是他唯一關係“尚可”的改革派了,找其他的改革派託關係,那更像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