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破碎的靈魂

沃利貝爾的精神體遭遇了和他在現實世界中一樣的待遇,如果說李珂的那一拳給了他的是一種被蚊蟲叮咬的痛覺,那麼,奧恩的這一錘子,就是不打麻藥來一次眼科手術的感覺了。

痛徹心扉,並且根本沒辦法接受。

這是他之前加諸於李珂的痛苦,並且因爲兩人靈魂體量的巨大差距,這份痛苦還要在李珂的身上增加數倍才能夠勉強相似。而這也正是神和人的區別,神明的靈魂和意志毫無疑問的遠遠超出凡人,正常的情況來說,凡人的靈魂只要直面的神的靈魂,那麼就不可避免的會被其的靈魂所改變。

這就像小的星星會圍繞大的星星旋轉一樣,是基本的規則。所以沃利貝爾纔會對李珂能夠揮出讓他感覺到痛的拳頭,而感到萬分的驚訝。只不過他剛剛驚訝歸驚訝,也不過是在驚訝蟲子竟然能擦傷他而已,他還是有着絕對的把握把李珂的靈魂碾碎的。但很可惜,奧恩來了。

沃利貝爾一巴掌把那個把他擊飛的錘子拍的遠遠的,不讓奧恩可以再次拿起他的錘子,而他本人則是在積蓄力量的同時,還對着奧恩怒吼了出來。

“奧恩!離開這裡!這是篡神者!我必須把他消滅!”

他不能夠容忍這次失敗,因爲這樣的話,他就毫無疑問的在李珂的身上失敗了兩次了。而且這次被奧恩趕回去的話,下一次再來殺李珂的將會非常的麻煩,因爲這次他們兩個的靈魂捱得實在是太久了,久到了就算傻子也能夠記住他靈魂的威壓了。再想像這次一樣把他從艾維尼亞的庇護當中騙出來就很難了。而且自己的姐妹艾維尼亞,也會降下力量,像庇護其他人一樣庇護着這個竊賊的靈魂!

“哦。”

奧恩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而他的意思也非常的明確,明確到了連沃利貝爾都能夠從這句話當中聽出奧恩所說的話:‘那我就更要把你送回去了。’。

沃利貝爾不再抱有交涉的希望,他現在只想和奧恩打鬥的時候,掀起餘波能夠大一點,可以把這個竊賊的意識徹底的摧毀,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奧恩竟然把手放到了‘地面’之上,然後在李珂的意識空間當中召喚了他的力量,然後保護了這個凡人的意識!

“奧恩!!”

於是他怒吼着衝了過去,和奧恩扭打在了一起。

火焰和雷霆在李珂的意識當中不斷的衝撞,而兩位神明的每一次交手,都會讓李珂的意識經歷一次重創,他又一次開始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他的眼前,又或者說是靈魂當中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地球的生活,瓦羅蘭的生活,還有自己的種種情緒都在一瞬間出現在了他眼前,而往日的那些亡靈們,也開始出現在他的眼中。

前一刻,他還是手握包子豆漿,在公交站前等待公交車的上班白領,下一刻他就看到沃利貝爾和後來的那個巨獸在車水馬龍之間廝打,而那個有個公羊角的傢伙,還拿起一個小轎車拍在了沃利貝爾的頭上。讓那隻巨熊的腦袋上出現了一朵來自於人類工業產物的爆炸小花。

但是隨着他的周圍被那兩隻巨獸的戰鬥破壞,他的周圍就又換到了他小學的時候,而他剛剛那個上班的記憶,也彷彿是因爲兩個人戰鬥的餘波而被破壞了,讓他幾乎無法想起那天的事,那個自己因爲老闆的女兒是自己學校時代的女友而被辭退,不得不換個工作的那一天。

然後,他第一次上臺領獎狀的那一天,也被這兩個巨獸所破壞了。

第一次交到朋友的那天,破碎了。

第一次自己做飯的那天,也因爲兩隻巨獸將他的家碾碎而破碎了。

第一次騎車……

第一天上學……

李珂每一個具有意義的過去,都被這兩個巨獸作爲戰鬥的戰場,並且在他們的力量下紛紛的破碎,而李珂的意識也逐漸的因爲這兩個人大肆破壞他的記憶而開始模糊,他受創的靈魂被迫的捲入了這兩位神明之間的戰鬥,而他的人生,他的記憶,乃至於他這個人的人格,都開始因爲這兩個神明的戰鬥開始模糊了。而他也徹底的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了。

但是好在沃利貝爾的熊人信徒們現在正在虔誠的跪在地上,爲他們的神明祈禱,並沒有人在這個時間來攻擊李珂,但靈魂接近支離破碎,只是因爲一些燃燒的火焰才勉強保持着完整的李珂,卻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無力的倒在了雪地當中。

競技場,又或者說……

監獄。

“我又回來了嗎?不,我一直都在這裡纔對……”

李珂努力地去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絲毫想不起自己的過去,他只記得自己一直都在這裡角鬥,然後高興地殺死了那些羸弱的對手。

所以,自己的面前是那五十名婦孺的屍體,而自己的手上則是沾滿了粘稠的鮮血。曾經和自己並肩作戰的那個女人正在自己的腳下瞪着自己,她的孩子也正在自己的腳下成爲了一灘爛泥,而她的手也正緊緊的握着自己的腳腕,指甲斷裂,但卻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血肉。

“做的好,不朽者!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金錢,美人,還有地位!這些對你來說再也不是問題了!她屬於你了!而你也將在我的身邊有一個尊貴的位置!”

將軍大笑着將他身邊的那個美麗的女人拋向了李珂,而李珂也下意識的接住了這個十分美麗的女人,茫然地看着她崇拜的目光。

“您真是個英雄,尊敬的不朽者。”

美豔的女郎再也說不出下一句話,因爲李珂的劍刃已經刺穿了她的胸膛,而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李珂的時候,卻只能夠看到李珂手持武器,躍向了高臺的身影。

爲什麼……

“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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