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李某去交軍令,侯仁寶居然還問罪於我,問我爲何不等軍令,私自退兵。”
李子楓一拍桌子,氣憤道。
楊延嗣皺眉,“李兄是如何回答的?”
李子楓嘿嘿一笑,“楊賢弟身爲陛下派來的監軍,命令我等退兵,我等自然得退。皇命可比軍令大。”
楊延嗣眉頭舒展,“李兄這麼答就對了。”
“對於下一步進軍計劃,侯仁寶有沒有告訴李兄?”
李子楓遲疑了一下,沉聲道:“侯仁寶的意思是,孫全興繼續帶領人馬,從右路進軍。我率領本部人馬,從中路進軍,橫插進去。由我和孫全興,吸引交趾大軍的注意力,他帶人坐船沿海而下,直插交趾重郡。”
楊延嗣愕然,“由我們永寧軍從中路進攻交趾?”
李子楓重重的點頭。
楊延嗣沉聲道:“我們只是廂軍,讓我們去對戰交趾軍主力,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你拒絕了?”
李子楓低着頭,搖了搖頭,“他拿着聖旨,逼我,我怎麼拒絕?”
“什麼時候出發?”
“三天後。”
“這麼快?”
李子楓嘆氣道:“軍令如山,除非你這個監軍,幫我違抗軍令。不然我只能帶着兄弟們繼續出征。”
依照楊延嗣的權力,他確實有資格在出兵以前,違抗一下軍令。
只不過,現在侯仁寶請出了聖旨。
那麼他再違抗侯仁寶的軍令,性質就不一樣了。
皇命和軍令一起違抗。
下場會很悽慘。
“看來也只能硬着頭皮出征了。”
李子楓起身,對楊延嗣抱拳,“有勞楊賢弟,這三日去準備一番了。”
大軍出征,軍備和糧草都是重中之重。
楊延嗣作爲監軍,準備軍備和糧草,都是他的職責。
辭別了李子楓,剛回到了自己的房內,就見到了曹瑋和楊延昭在裡面等候自己。
兄弟三人見面,互相擁抱了一番。
楊延嗣吩咐火頭軍準備了一桌酒菜,三人在房裡邊吃邊聊。
大多都是在嘮家常,曹瑋向楊延嗣吹噓,自己在戰場上如何勇猛殺敵,還把自己身上受傷的地方掀開給楊延嗣看。
“姐夫,這一次出征,你會不會跟我們一起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曹瑋問道。
楊延嗣笑道:“之前來晚了,錯過了你們的戰鬥,這次,自然要和你們並肩作戰。”
曹瑋咧嘴一笑,“如此甚好。”
楊延嗣側頭問楊延昭,“六哥何故沉默寡言,難道是在軍中過的不順心?”
楊延昭低頭不語。
曹瑋戳穿了他悶悶不樂的目的。
只聽曹瑋偷笑道:“七哥可能還不知道,六哥心思已經飛回汴京了。八王爺府和楊府都派人來信了,柴郡主和六哥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只等六哥回京,二人就完婚。”
楊延嗣一愣,笑道:“這可是喜事,六哥何故悶悶不樂的。”
曹瑋灌下了一口酒,說道:“按照我朝慣例,娶了郡主,得了駙馬都尉的頭銜,以後就只能閒散在京。不能在領兵征戰了。六哥是在爲此事苦惱。”
楊延嗣聞言,遲疑了一下,說道:“此事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楊延昭聽到楊延嗣這話,猛然放下酒杯,追問道:“七弟有何辦法解決此事?”
楊延嗣沉吟了一下,出主意道:“一旦六哥成爲駙馬都尉,禁軍中的差事自然沒有六哥的份兒。不過,可以謀劃一下永寧軍主帥的位置。
廂軍的主帥的位置,歷來都不被朝廷重視。永寧軍在大宋諸多廂軍中,也是墊底的存在。
加上如今永寧軍鎮守在邕州這塊蠻夷之地。永寧軍的主帥的位置就更不值錢了。
所以,六哥你擔任永寧軍主帥,難度應該不是很大。”
楊延昭皺眉,“我擔任永寧軍的主帥,石家肯讓位,肯答應?”
楊延嗣淺嘗了一杯水酒,聳立聳肩膀,“這有什麼不肯答應的。左右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只要捨得下重注,石家會讓出這個位置的。”
“什麼重注?”
楊延嗣吧唧了一下嘴,“咱們家在邕州的收益,讓出一成給石家,應該差不多。”
“咱們家在邕州有什麼收益?”
楊延嗣一愣,搖頭笑道:“咱們家在邕州有什麼收益你不用管,具體的我會辦完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你在交趾的戰功,讓出來給李子楓。
只有讓李子楓因功升遷,你纔有機會坐上永寧軍主帥的位置。”
曹瑋皺着眉頭,仔細盤算了一下,“以目前的功勳,李子楓想要升遷有點難。就算是算是六哥的功勳,想要升遷也很難。畢竟此次出兵交趾,大敗而歸。李子楓想要升遷,文官那一關就過不去。”
楊延嗣點頭,“所以,接下來出征,你們得拿出耀眼得功勳來。”
“這一次咱們負責橫插交趾,碰上的都是交趾的主力。想要有耀眼的功勳,很難。”
楊延嗣笑道:“這你們不用擔心,只要操作得當,耀眼的功勳唾手可得。不過……”
“不過什麼?”
曹瑋和楊延昭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盯着楊延嗣。
楊延嗣神秘的一笑,“不過,你們得聽我得安排。”
曹瑋無所謂的說道:“我沒有意見,只要有仗打就行。而且我相信姐夫你也不會讓我去送死。”
楊延昭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也沒意見,都聽你的。”
酒足飯飽以後,曹瑋和楊延昭離開了。
楊延嗣休息了一番,就去準備軍備和軍糧了。
朝廷調配的第一批軍糧,總共有十萬擔,加上永寧軍農墾兵團的五萬擔軍糧,總共十五萬擔。
這些都是此次永寧軍出兵的軍糧。
永寧軍本身的軍備是齊整的。
不過,楊延嗣還是軟磨硬泡的,從侯仁寶嘴裡摳出了五千匹戰馬,和一萬多弓弩。
禁軍配備的刀槍劍戟,都是百鍛的。
但是在楊延嗣眼裡,還是不夠格。
軍糧和軍備都準備完善了。
李子楓率軍出征。
楊延嗣身披着盔甲,雖在他身旁。
呼延赤金想要跟着去,卻被楊延嗣給嚴詞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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