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永寧軍開始按照楊延嗣的部署,撤出了滿城。
在撤出滿城之前,滿城內的所有基礎建設,還有城牆,都全部被他們破壞了。
滿城內的所有東西,也被永寧軍將士們搜刮一空。
李子楓被囚禁了,跟隨着楊延昭,押解着上百萬擔的糧食,返回邕州的永寧軍駐地了。
在滿城城前,曹瑋身披盔甲,騎着馬,向楊延嗣抱拳。
“七哥,後會有期。”
楊延嗣笑道:“你記住你的任務,就是多在北面製造混亂,混淆視聽,吸引黎桓的注意力。”
曹瑋抱拳道:“小弟明白。”
楊延嗣點頭,“還有,記得保護好自己,必要的時候,該跑就跑,別硬拼。”
曹瑋點頭,抱拳道:“七哥保重。”
曹瑋帶着三千五百人離開了,楊延嗣帶着五百人,悄悄潛伏在了滿城的附近。
這五百人,都是他精挑細選的,永寧軍中的單身漢,也是對楊延嗣最信服的五百人。
衆人潛伏在滿城附近的山頭上。
五百人躺在鋪着毯子的地上曬太陽。
其中一個親兵問楊延嗣,“監軍大人,爲什麼我們這麼着急的撤出滿城?”
楊延嗣嘴裡叼着一棵青草,咧嘴笑道:“爲了讓你們活命。”
“爲了我們活命?屬下不懂。”
楊延嗣雙手背在腦後,懶洋洋道:“現在不懂不要緊,我之所以在這裡等着,就是想讓你們看看,我是如何保你們活命的。”
衆人在山坡上等着,一直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
在滿城的城西山道上,出現了一夥人馬。
浩浩蕩蕩的人羣,人頭接着人尾,綿延看不見盡頭。
有善於點兵的斥候估量了一下,然後拍着胸脯,驚愕道:“我的個乖乖,足足有五萬多人。看樣子他們是衝着滿城來的,幸虧我們已經撤出了滿城,不然被人家甕中捉鱉了。”
一羣親兵,這才理解了,楊延嗣剛纔所說的話。
“五萬人馬,確實不少。我們先走。”
確認了黎桓派出來到滿城的大軍人數以後,楊延嗣帶着五百精兵迅速的撤退了。
藉着夜色,衆人撤出了六十里外。
在六十里外一片開闊的地上。
有着一處軍營,軍營裡密密麻麻的全是帳篷。
“這是?”
跟隨在楊延嗣身邊的五百精兵,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處軍營,有些摸不着頭腦。
“監軍大人,這難道也是交趾軍營?”
楊延嗣搖頭,帶着衆人向軍營行去。
看到了楊延嗣的動作,衆人驚喜道:“監軍大人,這難道是咱們的援軍?”
楊延嗣淡然笑道:“也不算是援軍。準確的說,這些都是我的部下,以後,你們也會成爲他們中間的一員。”
五百精兵摸不着頭腦。
不明白楊延嗣話裡的意思,他們跟着楊延嗣進入到了軍營。
看似空蕩蕩的軍營門口,在他們進入以後,從四周竄出了上千身披盔甲,黑甲遮面的精銳悍卒。
楊延嗣探手伸入懷中,從裡面取出了一枚令牌,在黑甲軍卒們面前晃了一晃。
“先帶他們下去休息,帶我去中軍大帳。”
永寧軍的五百精銳被帶下去休息了。
楊延嗣隨着黑甲軍卒到了中軍大帳內。
中軍大帳內,早已得到了消息的兩位管事將軍,在營帳裡等候楊延嗣。
楊延嗣進入到大帳內,剛一探頭。
一杆大槍就向他刺了過來。
緊接着,又一杆大槍刺了過來。
使槍者是老手,槍法很厲害。
楊延嗣在這兩人威逼下,頻頻後退。
“噹噹噹~”
楊延嗣退到了大帳一角,黑着臉道:“二哥三哥,你們玩夠了吧?別逼我發火。”
在楊延嗣面前,兩個身穿盔甲,面帶惡鬼面具的壯漢,手持着大槍,再次刺向他。
一邊用大槍攻伐,其中一個壯漢一邊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害苦了哥哥,你知不知道,你拉爲兄下水,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讓爲兄以後如何去見爹。”
另一個壯漢附和,“就是,我們兩個上了你的賊船,想下去都難。而且終日裡以面具示人,不敢露出真面目。”
兩人齊聲道:“你這麼欺負爲兄,讓爲兄打一頓出氣。”
“不要!”
楊延嗣狼狽逃竄,跑到了大帳的另一角,在那裡站着一個身形纖細,帶着羅剎面具的女將。
楊延嗣躲在她身後,高喊道:“嫂嫂救我。”
羅剎面具女將聞言,噗呲一笑,出聲道:“二郎,三叔,你們就別鬧了,小叔這麼做,也是爲了這個家。”
楊延嗣點頭,“還是嫂嫂理解我。”
兩個惡鬼面具的壯漢扔下了手裡的大槍,氣哼哼的坐在了椅子上,掀開了面具。
面具下,露出了楊延定和楊延光兩個人的面孔。
“臭小子,你到底有什麼圖謀,講出來。”
楊延定冷哼道。
楊延嗣拉過了一個椅子,湊到了楊延定和楊延光面前,燦燦一笑。
“委屈兩位哥哥了,小弟在這裡向你們賠個不是。”
“呸!”楊延光啐了一口,“別給爲兄講文人那些虛僞的東西。速速坦白,不然小心我揍你。”
楊延嗣攤了攤手,笑嘻嘻道:“二位兄長,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只要我們抓住這個機會,就能拿下整個交趾。”
楊延定陰沉着臉問道:“你拿下交趾做什麼,想自立爲王,還是自立爲帝?”
楊延光沉聲道:“七弟,你要想清楚再說。你若是要自立爲王,我們三兄弟就必須自絕於楊家,和父親斷絕父子關係。父親一生忠勇,我們不能壞了父親忠勇的名聲。
你若是自立爲帝,我和二哥就斬你於此。免得將來在戰場上和父親相遇,到時候讓父親難做。”
楊延嗣愕然,嘴角抽搐道:“二哥,三哥,沒這麼言重吧?”
楊延光冷哼道:“你若自立爲王,自當絕於楊家,自立一脈。就如同當初叔叔投靠後周,爹爹身在北漢一樣。到時候,你是你,爹是爹,互不牽扯。
你若自立爲帝,必將圖謀大宋江山。到時候難免和父親在戰場上相見。你讓父親陣前斬你,你覺得父親能痛下殺手嗎?還是你覺得,你有能力,戰前斬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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