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克和霍紅葉在東南角甕城放炮,把正在衝殺的楊延定也嚇了一跳。
即便是提早見識過了黑火藥和猛火油的威能了。
再次聽到那震天的響聲,他還是心頭狂跳。
一座甕城,按照正常的攻伐,歐克率領的山字營,在減員三成的情況下,才能拿下。
如今,一座甕城,一刻鐘時間,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
歐克手下的人手沒有多少損傷。
可是翁城裡的交趾兵,幾乎沒有一個活命的。
再看看戰場上,穿着精心打造的鎖子甲,揮舞着百鍛鋼刀衝殺的將士們。
楊延定有些不寒而慄。
這些俚人和僚人將士,殺起敵人來,完全是不要命。
橫衝直撞的,基本上對上他們的交趾兵,在打了幾個回合以後,都會被他們的兇悍,嚇的逃跑。
楊延嗣手下有如此驕兵悍將,又有黑火藥和猛火油這些攻伐利器。
只要他拿下交趾,收攏了山林裡的俚人和僚人以後,屯兵二十萬應該沒多大問題。
到時候,揮兵北上,圖謀一下大宋,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念至此,楊延定趕忙搖頭,把這個危險的想法驅趕出腦海。
“殺!”
楊延定不敢想太多,所以他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統兵打仗上面。
虎字營的驕兵們,在楊延定統領下,殺的從翁城裡出來的交趾兵,丟盔棄甲。
虎字營人馬衝殺了一段距離。
黎城城門外,西南角的甕城,也在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中,宣告化爲了火海。
“吼~”
楊延定一槍刺穿了一個逃跑的交趾兵,將他挑在槍頭上,嘶吼了一聲。
惡鬼的面具,加上他惡鬼般的做派,徹底嚇傻了交趾兵。
“有鬼啊!”
有逃跑的交趾兵嘶喊了一聲,剩下的交趾兵狼狽逃竄。
楊延定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殺到了黎城城門口。
在黎城城頭上觀戰的黎城守將,也被兩座甕城劇烈的爆炸聲嚇到了。
他又接連派出去了四批人馬,從另外一個城門悄悄逃出去,去滿城搬救兵。
“來人!把城門給老子炸了。”
楊延定騎在馬上高喊。
稻草人的人手,迅速的頂着盾牌,潛伏到了城門下,堆上了黑火藥和猛火油一起。
“嘣~”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後,城門轟隆了一聲,被炸黑了一角,上面燃燒起了火焰,但是沒有炸開。
“怎麼回事?”
楊延定皺眉問。
霍紅葉彙報道:“二將軍,應該是震天雷放的不夠多。”
楊延定沉聲問,“震天雷還剩下多少?”
霍紅葉道:“屬下帶的已經用光了,不過另一隊的八十公斤。”
楊延定霸氣的揮手,“全部堆到城門口去。”
霍紅葉領命,帶領着人,頂着盾牌,重新去安置震天雷。
近八十公斤的黑火藥,還有兩千皮囊袋子的猛火油,全部堆到了城門口下。
“嘭~”
一聲巨響,整個黎城都跟着顫抖了三分。
楊延定差點掉下了馬背。
濃霧散盡以後,就看到了黎城的南城門,徹底化成了一片廢墟,廢墟上燃燒着火焰。
即便是沒有草木作爲支撐,火焰依舊在蓬勃燃燒。
楊延定朗聲一笑,“交趾除了華閭外的第二座大城,也不過如此。殺進去。”
上萬人馬,浩浩蕩蕩的殺進了黎城。
黎城的守將,在南門城樓上的時候,被炸死了。
黎城內的交趾兵,羣龍無首。
由因爲畏懼震天雷的威力,在和楊延定對戰的時候,幾乎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大批的交趾兵都選擇了投降。
楊延定一戰下黎城,殺敵八千,俘虜一萬一千多人。
在楊延定入城以後,迅速的派人,把黎城內的糧庫和城主府接管了。
黎城內的所有男丁,也被他全部抓空了。
炸開了黎城的南城門固然夠爽,可是黎城的防禦還要重新構建。
畢竟,黎城內真正的精銳,不過一萬人而已。
黎桓手裡掌握的,纔是真正的交趾的中堅力量。
一旦黎桓擊潰了侯仁寶,肯定殺回來。
到時候,難免要在這黎城內和黎桓打一場。
沒有城牆作爲依託,對上黎桓的十二萬的大軍,很難有取勝的把握。
楊延定拿下黎城的時候,從黎城內派出去的求救的交趾兵,還沒有到達滿城。
負責去求救的人馬有六批,楊延嗣和楊延光殺了四批,只留下了兩批去滿城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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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谷,山頭上,臨時營地。
霍紅葉奉命前來向楊延嗣和楊延光彙報戰果。
“啓稟三將軍,啓稟少爺,二將軍已經拿下了黎城,正在清點黎城內的繳獲。此外,二將軍派出了山字營的三千人馬,由歐克帶領,前來援助兩位。”
“嗖~”
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楊延嗣和楊延光同時站起了身。
“二哥已經拿下了黎城,接下來該我們了。”
“對,該我們了。”
兄弟二人目光不善的打量着對方。
突然,楊延光揮手,站在楊延光左右兩側的軍卒,瞬間撲向了楊延嗣。
楊延嗣同樣揮手,跟隨在楊延嗣兩側的軍卒也撲向了楊延光。
幾個呼吸間,撲向楊延嗣和楊延光的軍卒,被二人打暈在了地上。
楊延嗣咧嘴笑道:“三哥,我就知道你不死心,會出幺蛾子。我猜的果然沒錯。”
楊延光沉聲道:“七弟,去阻攔滿城先鋒部隊這個活兒,就交給三哥吧。你三哥我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經驗豐富,比你更有把握。”
楊延嗣搖頭,“三哥,你別和我爭了。阻攔一個先鋒人馬而已,弟弟我出馬,手到擒來。更何況現在又有山字營的人馬來援手,弟弟我就更有把握了。”
楊延光湊向楊延嗣,楊延嗣卻頻頻後退。
“七弟,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知道的,你嫂嫂已經有了身孕。爲兄沒有什麼遺憾了。”
楊延嗣果斷道:“哥,我去了,肯定能活。你去了就未必。我打不過了會跑,可是你不會。”
楊延嗣鄭重道:“咱們兄弟們的命都金貴,誰也拿不走。我不會看着咱們兄弟任何一個人出事,所以我不能讓你去。”
楊延光沉吟道:“打不過了,你真會跑?大好的戰局,你也願意放棄。”
楊延嗣咧嘴笑道:“大不了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