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七雖然一條胳膊受傷了,可是並不妨礙他另一個胳膊用力。
憑藉着他天賦神力,對陣一些個土雞瓦狗,還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由於楊七的虎頭烏金槍,在雁門關的時候,紮在了耶律休哥的腿上,被人家拿走了。
他沒有趁手的兵器。
府上除了老楊手裡的大金刀外,剩下的神兵利器,就只有佘賽花的兵器,梨花槍。
楊七抄起了佘賽花的梨花槍,跟着老楊就往外跑。
佘賽花雖然多年未曾出征,可是她的武藝一直沒有荒廢,閒暇的時候也練槍。
她的梨花槍,保養的也很好。
老楊和楊七趕到府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楊府的府兵們聚攏在一起,把侵入楊府的敵人,逼迫着聚攏在了一起。
有兩個人的表現,非常搶眼。
其中一個是楊府的門房,那個獨臂老卒。
老頭兒弓着腰,腰間別着一把解腕刀,手裡握着一柄類似躺到的直刀。
老頭兒似乎對圍困敵人沒什麼興趣。
他的身形很詭異,神出鬼沒的,總是不經意的出現在敵陣的一個角落,手裡的直刀輕而易舉的收割着敵人的性命。
“跳蕩兵?”
楊七瞧着老頭兒神出鬼沒的身形,有些驚訝的喊了一句。
老楊冷聲在他身旁解釋道:“老蔫兒沒殘之前,可是老夫帳下最好的跳蕩兵,上百個敵人圍攻他,也未必能夠沾到他的衣服。”
除卻了老頭兒,另一個表現的比較搶眼的,就是楊排風。
楊排風瘦小的身軀,輪着比她還高一頭的鑌鐵棍,虎虎生風。
楊七瞧得出來,楊排風練習的棍法,走的是剛猛的路子,幾乎看不到什麼花哨的東西。
用的都是一力降十會的招式。
一棍下去,就能把敵人砸的腦漿迸裂。
短短几個呼吸,楊排風已經打死了七八個人。
看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知道,這丫頭之前肯定殺過人。
極有可能是五嫂馬賽英從哪兒給弄的死囚或者流寇給她練手了。
楊七覺得,這丫頭已經在暴力的路上越走越遠了,根本沒有變成淑女的可能性了。
還有一個人也很搶眼。
雖然殺敵不多,但是她的身軀和動作,卻很花哨。
而且叫的很大聲,像是殺豬一樣。
她就是那個楊府上兩百斤的廚娘,手裡輪着兩柄菜刀,哇哇叫着亂砍亂殺,有幾次差點砍到自己人。
“嗖嗖嗖~”
又是一輪的黑衣人從牆頭上跳了下來,有人直接摸到了楊府大門處,直接打開了大門,放進來一大批人。
老楊和楊七眉頭一縮。
異口同聲的驚叫。
“兩撥人?!”
後面一撥人的身手,明顯比前一撥人的身手更強,進退有序,攻擊也很有章法。
他們進入到了楊府以後,面對楊府府兵,直接擺出了一個衝鋒陣。
“我左你右,兩邊破敵。”
關鍵時刻,父子二人也放下了此前的隔閡,聯手對敵。
面對着敵人迅猛的攻勢,老楊和楊七直接選擇了正面硬剛。
“嘭!”
楊府的人,武功路數,幾乎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走的都是剛猛的路子。
完全沒有那種瀟灑愜意中取人首級的招數。
老楊撲到敵人面前,二話不說,舉起大金刀,就是一招力劈華山。
大金刀豎劈而下。
擋在老楊面前的敵人,被老楊一刀劈開了,鮮血灑了一地。
楊七和老楊的氣勢如出一轍,甚至顯得更霸道。
使槍,幾乎都要用雙手。
楊七一手受傷,所以槍術不能完整的使出來。
他把梨花槍當成了一根棍子,掄了一個渾圓,橫劈了出去。
擋在楊七面前的敵人,直接被楊七掄的飛起,砸在了他們身後的人身上。
一個個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氣絕身亡。
“某家來會一會你們父子。”
老楊和楊七聯手,把敵人壓着他。
就在這個時候,從敵人的陣後,跳出了一個彪形大漢。
老楊瞧見了這個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眉頭一挑,失聲叫道:“鰥夫黨慶?!”
黨慶抱着一把陌刀,哈哈笑道:“沒想到楊將軍還認識某家。”
楊七隨手戳穿了一個敵人,湊到老楊身邊,問道:“什麼來頭?”
老楊神色凝重道:“一個很高的高手,曾經的黨家軍先鋒大將。”
楊七雖然沒聽說過黨慶,但是對於先鋒大將這個職位還是很瞭解的。
所謂的先鋒大將,只有一種人能夠擔任。
那就是武藝高超,並且不怕死的猛士。
一向以勇猛著稱的老楊,就經常擔任先鋒大將。
楊七眯起眼,提着梨花槍,直接扎向黨慶。
“哈哈哈~”
黨慶哈哈大笑,讚歎了一句,“虎父無犬子,楊家的小崽子,聽到了老子的名頭,居然還敢出招。某家敬佩你是一條漢子,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笑聲落地。
黨慶猛然拔刀,陌刀在月光下,閃過了一道雪亮的銀光。
直接在楊府門前閃出了一個刀影。
開始作戰的黨慶,沒有了剛纔的張狂,整個人像是變成了一個戰爭機器一樣,沉着的在和楊七對戰。
雙方互相試探了七八招。
楊七也試出了黨慶的實力。
誠如老楊所言,確實是一位高手。
如果楊七另一隻手沒受傷的話,對付起黨慶或許會輕鬆一些。
一隻手對上了黨慶,在招數上很難取勝。
楊七隻能憑藉自己巨大的力氣,壓制黨慶。
楊七在試探黨慶的同時,黨慶也在試探楊七。
楊七單手掄起的梨花槍上,力道十足。
震的黨慶持刀的手都在發麻。
“好小子,好大的力氣。若不是你欺人太甚的話,也許今日我們不用分個生死。也許還能做朋友也說不定。”
Www▪ тt kán▪ ¢ ○
黨慶讚歎了一句,他雙手握着陌刀,開始主動進攻。
“噹噹噹~”
黨慶的陌刀刀法,明顯已經達到了剛柔並濟的境界了。
在他全力進攻的時候,楊七明顯的感覺到了壓力。
雖然不至於落敗,可是他也奈何不了黨慶。
黨慶有足夠的耐心和楊七拖下去。
楊七卻不敢跟黨慶拖下去。
敵人越聚越多,人數已經超過了千人。
一百多的楊府的府兵,已經開始出現了頹敗的姿態,傷亡也在逐漸的增大。
一旦讓敵人破開了楊府府兵的防禦。
楊府後院內的女眷們,肯定會慘遭到屠殺。
“嗞啦~”
楊七一個失神,黨慶的陌刀劃破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胸膛上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雖然不深,卻很長。
楊七心頭一驚。
黨慶的刀很特別,刀口上似乎有鋸齒一樣,能夠輕易的劃開人的血肉。
“小崽子,和人對敵,還敢失神。你是看不起老子嗎?”
楊七低吼了一句,“去尼瑪的,我是你老子。”
罵過之後,楊七揮舞着梨花槍,如同疾風驟雨一樣劈打到了黨慶身上。
一旁正在對敵的老楊,瞅準了楊七壓制黨慶的時機,橫刀一切。
黨慶的腿上被切開了一刀。
“蹬蹬蹬~”
黨慶連退了三步,推到了自己人的陣營裡,他眯着眼,陰狠的道:“父子二人聯手對付老子,是在以多勝少嗎?那就看看誰人多……”
“都出來吧。”
黨慶招喚了一聲,從楊府的大門口走進了三個人。
每一個人的裝扮都不同。
爲首的是一個老者,手裡拿着一個釣魚竿,頭上帶着斗笠,弓着腰,似乎在打瞌睡。
老者左邊是一個面容憨厚的漢子,他麻布衣裳,腳下踩着一雙破舊的布鞋,侷促不安的搓着手,像是田間的農夫。
老者右手邊居然是一個小娃娃,小娃娃剃着一個福娃頭,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小鬏,用紅布條扎着,額頭上方天靈蓋處,有一塊橢圓的頭髮,其餘的地方都光禿禿的。大冷天的,他卻身穿着一個肚兜,赤着腳,手裡握着一柄鐵笛子。
“漁翁南宮東城,農夫張十三,牧童南蠻兒……”
不用楊七發問,老楊已經開始幫他解釋眼前着三個人的來歷。
只聽老楊狠聲道:“這三個人,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漁翁南宮東城是蜀國貴族,一身武藝不在爲父之下。他擅長槍法,手裡的魚竿就是他的槍。
農夫張十三,祖上世世代代爲農,有傳言說他是上古先秦時期的農家傳人。他有一雙鐵拳,赤手空拳就能開山劈石。據說捱上他一拳,沒人能活下來。
牧童南蠻兒,你別看他是一個小娃娃,其實他是天賦異稟,長不大也長不高,甚至連容顏都不變。此人是南疆人,擅長暗器和用毒。手裡的鐵笛子,就是他用來吹出針形暗器的東西。”
楊七在老楊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走到了老楊的身邊。
父子二人肩並着肩,一起鄭重的盯着漁翁南宮東城三人。
老楊望着南宮東城,低聲喝道:“南宮東城,你們三個都是江湖中人。而且已經隱居了十幾年了,一直都不曾過問江湖事,也不過問朝中的事情。這一次爲什麼破例?”
三人中,以漁翁南宮東城爲首,只聽他笑呵呵的說道:“楊將軍,您也算得上是半個江湖人,您應該知道江湖的規矩。
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有人用足夠的帶價,請我們三個出山。我們自然得來。”
老楊握着大金刀得手緊了緊,道:“能請動你們三個,想必付出了不少的帶價吧?”
漁翁南宮東城,擡起頭,露出了一張佈滿了老人斑的臉頰,他一張嘴,嘴裡缺了兩顆門牙,只聽他笑眯眯道:“我們三個,又不是江湖上的假把式。尋常的金銀財物,自然打動不了我們。”
農夫張十三搓了搓手,憨笑道:“說那麼多幹啥,趕緊打吧。馬上開春了,額還要趕着回去種麥呢。”
老楊和楊七對視了一眼,都知道一場硬戰,不可避免。
楊七率先挺身而出,梨花槍指向了黨慶、漁翁南宮東城、農夫張十三、牧童南蠻兒四人。
“一起上吧。”
四人聞言,眼中皆閃過了一絲意外。
牧童南蠻兒眼中閃過了一道冷光,一句話也沒說。
漁翁南宮東城眯起眼,嘎嘎嘎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狂妄的小子了……”
農夫張十三憨厚的一笑,默不作聲。
黨慶緊握陌刀,冷笑道:“你想幫楊業拖着我們四人,然後好讓楊業去收拾那些雜魚,最後反過來手來對付我們?”
老楊話到了嘴邊,生生嚥了回去。
作爲一個戰場上的宿將,他深知楊七的選擇無疑是對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成全你。殺不殺楊府的其他人,其實無關緊要。只要殺了你,我們此行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動手!”
黨慶爆喝一聲,舉起了手裡的陌刀,攻向了楊七。
漁翁南宮東城、農夫張十三、牧童南蠻兒,三個也幾乎同時出手,攻向了楊七。
老楊深深的看了楊七一眼,揮舞着大金刀,聯合着府上的府兵,去處理雜魚了。
楊七提着梨花槍,心裡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對面的四個人,都是高手。
而且都是能一擊斃命的高手。
不論是撞上了黨慶的陌刀,還是漁翁的魚竿槍,或者農夫的鐵拳,又或者牧童的暗器。
“嘭~”
“嗞~”
只是一個照面,楊七用梨花槍,盪開了黨慶的刀和農夫的拳頭。
卻沒擋住漁翁的魚竿槍和牧童的暗器。
漁翁的魚竿槍,戳穿了楊七受傷的那一條肩膀,在上面扎出了一個血洞。
牧童在一瞬間,扔出了十六道暗器。
楊七躲避不及,被三根銀針紮在了腿上。
三個呼吸。
楊七就感覺到腿在發麻,似乎在漸漸的失去知覺。
很明顯,牧童的暗器上淬毒了。
“殺!”
四人再次逼過來,準備一擊結束楊七的性命。
“吼~”
楊七怒吼了一聲,手裡的梨花槍掄起,一個金猴降妖,砸在了身前的大青石地磚上。
大青石地磚瞬間碎裂。
爆裂四散。
急速爆射的碎石子兒飛舞,逼的黨慶四人手裡的攻勢一頓。
一道碎石疾飛了出去,劃破了牧童稚嫩的臉龐。
牧童感受到臉頰上流淌的熱血,伸出舌頭舔了舔流淌到了嘴角的鮮血。
“小畜生,你竟敢劃傷老祖的臉?老祖一定要讓你嘗一嘗萬毒之王的厲害。”
感謝‘幽默如戲’一千書幣打賞!大過節的,稻草依然勤奮(傲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