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馬合部族真心實意的臣服到了楊七麾下,楊七顯得很興奮。
事實上楊七沒料到,扎馬合部族會這麼快臣服,本以爲老扎馬合會硬撐着,撐到扎馬合漢子們的心都被收買了以後。
由此可見。
扎馬合部族,以前在汾州過的實在太苦了,不然也不會見到了甜頭,就選擇臣服。
收復了扎馬合部族,心情興奮的楊七,在曹琳帶領下開始參觀酒作坊。
在楊七眼裡,一個很原始的酒作坊,其實沒什麼好參觀的。
不過,曹琳明顯對此事很上心。
她不僅參觀酒作坊,還時不時的施恩給作坊裡的苦工,以此收買人心。
可以看得出,曹琳收買人心的法子很有效。
當他們夫婦二人從酒作坊出來的時候,一羣感恩戴德的苦工們,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注視着他們走到了很遠的地方以後,纔回到作坊裡繼續做工。
之後幾天。
楊七一直陪在曹琳身邊。
陪着她在家裡的池塘邊上釣魚。
陪着她躺在木樓三層的窗戶邊上曬太陽。
陪着她在城裡漫無目的的瞎逛。
陪着她出城去見識田野裡的風光。
爲了讓扎馬合部族的婦人們有事兒做,楊七在城東的地方,劃了很大一塊地方,交給了曹琳。
曹琳在汴京的時候,經常管理田莊裡的活兒,因此有她管理這些婦人做事,最合適。
寇準和陳江陵,在教育方面是很積極的。
楊七揚言籌建學府和私塾的第三天,兩個人就已經作出了相應的籌備。
並且書成榜文,貼滿了整個代州。
一下子,楊七在代州的聲望與日俱增,甚至都有萬家生佛的趨勢。
當楊七走在府外,處處被人恭維的時候。
寇準和陳江陵,抱着他們有關私塾和學府建造的計劃,找到了楊七。
楊七仔細閱讀了他們的計劃以後,一臉茫然的道:“在代州城各縣,各村莊,建立私塾和學府,只需要十二萬兩就夠了。”
寇準捧着一本賬冊,指給楊七看道:“私塾和學府建設的用料,用的都是最好的料子。下面各地的夫子和教諭,都是按照汴京城的價格聘請的。十二萬兩銀子,只是一個估算,具體操作下來,應該還有盈餘。”
楊七有些發愣。
依照楊七的估計,在代州大規模推行教育,二十萬兩銀子,不一定夠。
他還準備每個月再追加一筆款項。
如今仔細算下來,居然花費這麼少。
寇準似乎看出了楊七心中所想,在一旁解釋道:“大人,代州乃是一州之地,管轄下的百姓,總用有三十八萬人。稚子的數量,也只有十三萬左右。再除去其中的女童,剩下的男童,只有不到六萬人。咱們府衙配發出去的銀兩,平坦到每一個學子身上,足有二兩之多。
這要是放在汴京城,足夠一個蒙童,去找一個比較有名望的夫子一年的束脩了。
而且,代州尚武成風,許多孩子過了蒙學以後,直接去找當地的教頭們拜師學武藝去了。
所以,人顯得會更少。
其實,下官給出的十二萬兩銀子的預算。
除去了各縣各村莊建造學堂是大頭外,聘請夫子和教諭,每個月的銀錢加起來,不足一萬五千兩。
之後半年內,大人都不需要給私塾和學府的夫子和教諭,支付聘金。”
楊七用手指敲打着額頭,沉吟道:“既然此地的蒙童們,有許多人都習武。那就在各縣,和代州城內,設立講武堂。
蒙童們,在私塾讀書識字以後,喜歡讀書的,就到縣上的學府進修;喜歡習武的,就進入各縣講武堂。
各縣學府和各縣講武堂,三年一次考覈。
合格者,進入到代州城內的學院。
我會在代州城內設立兩座學院,一文一武。
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聘請高人,前來任教。”
有關於從私塾晉升到學府,從學府晉升到學院的想法。
寇準和陳江陵覺得很新穎。
同時暗自揣測了一下以後,也覺得楊七的這個辦法很高明。
不僅能夠快速的培養人才,也能快速的遴選人才。
對於楊七要建立講武堂,二人心裡都暗自吃驚。
顧名思義。
講武堂,就是學武藝的地方。
楊七這是要一批一批的培訓合格的兵卒,而且還都是識字的兵卒。
這可是一個很有野心的想法。
如果他們兩個知道,楊七口中的講武堂,不僅培訓學子們的武藝,還教授他們兵法的話。
那寇準和陳江陵,八成會狼狽逃竄。
大規模、成批量、不間斷的培育各級軍官。
這可是一件足以掀翻汴京城的大事。
然而,他們現在想的還很淺薄。
沒用猜測到楊七那麼膽大。
楊七在確立了文武並行的策略以後。
沉吟了好一會兒。
感嘆了一句。
“瑪德,有錢還花不出去了。”
楊七當即站起身,拍板道:“你們不是說,各縣和各村莊的百姓們,有可能因爲家庭拮据的問題,不願意讓孩子入學,而是過早的讓他們去務農嗎?
他們養不起,我出錢養。
在各村莊的私塾裡面加一條,凡是上私塾讀書的,不僅束脩全免,每天還管一頓午飯,而且午飯餐餐有肉。”
寇準和陳江陵,當即瞪大了眼珠,一臉難以置信。
從古至今。
寇準和陳江陵,從未聽說過這種事兒。
不僅免費教讀書寫字,還給學子蒙童們管飯。
這已經超出了善政的範疇了。
和積德行善並駕齊驅了。
寇準和陳江陵敢保證,只要這一條一出。
代州內,所有的男童,都會進入到私塾讀書,即便是有一些不願意讀書的,也會被家人用棍棒趕進私塾。
一旦楊七堅持三五年下去。
楊延嗣的大名,必定名垂青史,被萬人稱頌。
面對一個湛然生輝,宛如聖人一般的楊七。
寇準和陳江陵以後無法用言語表達敬意。
唯有深深的作揖。
掩面出了楊府。
他們沉默的敬意,把楊七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寇準和陳江陵回到了衙門以後,當即起草了告示,命令府衙內的衙役們,拿着告示,從四門狂奔而出。
飛快的把這一個消息,傳遍了代州全境。
趕到天黑的時候。
代州內,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一下子,整個代州都沸騰了。
次日。
代州的百姓,把一個楊府圍的水泄不通。
有說吉祥話的。
有投效的。
有送吃食的。
有跪下來磕一個頭,悄悄離開的。
等等等等。
總之,百姓們用自己的方式,表達着他們對楊府的敬意。
弄得楊七都不敢出門了。
佘賽花見到楊七的時候,也是哭笑不得的。
不知道該說他敗家,還是該說他幹得漂亮。
……
楊七躲在府裡不敢出門,有人就張牙舞爪的找上門了。
小蘿莉銅糖,在汴京城裡遛徐大夫,遛了大半個月了,實在是閒的無聊。
府衙那邊已經確認了四個盲腸病病人,已經徹底康復好幾天了。
楊七依然沒用見銅糖的意思。
手癢的小蘿莉銅糖,再也忍不住了。
藉着徐大夫在楊府上供職的便利,怒氣衝衝的殺到了楊七的院子裡。
“大人,您說話不算數。”
小蘿莉銅糖,一臉傲嬌的瞪着楊七。
明明已經一把年紀了,卻偏偏萌出了楊七一臉血。
楊七無奈的放下了手裡的大槍,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漢,道:“本官何時說話不算數了?”
銅糖嘟着嘴,瞪眼,哼哼道:“你說過的,一個月切一個人的。現在都半個月過去了,也不見你有什麼動靜。你是不是想反悔?”
楊七隨意的癱坐在了綠竹編的躺椅上,提起躺椅邊上石桌上的茶壺,吸溜了幾口。
“銅糖啊,凡事不可操之過急。”
銅糖雙手叉腰,氣呼呼道:“能不急嗎?再耗下去,我估計會拿着刀,去街上解刨活人了。”
楊七放下了茶壺,笑眯眯道:“殺人可是重罪,要償命的。”
“那你說怎麼辦?”
銅糖瞪着楊七。
楊七沉吟道:“我有一個新想法,最近還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給你聽聽?”
銅糖頓時來了興致,歡呼雀躍道:“你快說,你快說,是不是有什麼切人的新妙招了?”
楊七雙手放在胸前,十指交叉,道:“我準備成立一個學院,學院的地址就在城南的那一片正在建設的爛水溝。目前,學院裡教授的科目,只有儒學一項。
我準備把醫學也納入進去,成爲一項。
到時候,我會在學院裡專門建造一片,醫學學院的學堂,同時還有專門屬於你的解刨室。
以後你除了切人以外,還要教授一些學子,學會你解刨的手段。
學子們會跟你學解刨的手段,會跟徐大夫學習傳統的醫術。
同時,你、徐大夫和法海老道,三人通過解刨研究出的醫術,在經過驗證後,也要一併傳給學子們。”
銅糖聞言,歡喜的差點兒跳了起來。
“您是說,我的切人的手段,可以教給其他人。然後讓他們以後可以跟着我一起切人,對不對?簡直是太好。”
銅糖的關注點,始終這麼奇葩。
徐大夫雖然渾身在顫抖,但是表現的勉強還算正常一點兒。
“七……七少爺……您……您這是……要幫我們開宗立派嗎?”
在杏林之中,也有流派之分。
開宗立派者,那可都是醫道的一個分支的祖師。
將會被萬人敬仰的存在。
徐大夫從沒想過,幸福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楊七樂呵呵的點了點頭。
徐大夫二話不說,對着楊七,就是深深的一禮。
有了新目標的一老一少。
在得到了楊七的許諾以後。
出了楊府,直奔楊七口中的臭水溝。
由於楊七大氣,銀錢給的分外充足。
所以代州各地規劃中的私塾、學府、學院,幾乎是同時開始建設。
銅糖趕到城南臭水溝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個光着膀子的漢子,挑着擔子,擔着土、碎石,在填埋城南的臭水溝。
楊七對於代州城裡的這一座學院的規模要求的很大。
所以整個施工的產地,也變的很大。
銅糖到了這裡以後,像是小主人一樣,開始催促着工地上的漢子們加緊幹活。
自此以後,在學院建成之前。
這一片工地上,就多了兩位一大一小的監工。
每日裡比工作的漢子們到的還早,走的也比工作的漢子們要晚。
代州內。
幾乎各地都在施工。
忙完了春耕的百姓們,在寇準的號召下,開始修建道路。
一條條廣闊的道路,也開始出現在了代州境內。
可以說,整個代州,都在進行一場規模盛大的建設當中。
而始作俑者的楊七,卻在府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屬下參見少爺。”
牛頭單膝跪地,向楊七施禮。
楊七擺了擺手,笑道:“你如今也算是執掌上萬人的將軍了,別動不動就跪的。”
牛頭擡起頭,咧嘴笑道:“您是我牛頭永遠的少爺,跪您是應該的。旁人就算是求我跪,我也不會跪。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別貧了。”
楊七指了指身旁的凳子,示意牛頭坐下。
他笑眯眯的問道:“你這麼着急忙慌的到代州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牛頭憨厚的笑道:“我能有啥事。就是聽此前從府上回去的人說,少爺您受傷了。我們兄弟四個,一下就急了。
他們三個有要事在身,脫不開身。所以就讓我老牛過來,看一看少爺您的傷勢。”
楊七活動了一下手臂,笑道:“瞧瞧,養了近兩個多月,最近才把身子養好。大夫說了,以後可能都動不了武了。”
牛頭大驚失色,“這麼嚴重?”
楊七莞爾一笑,輕聲道:“嚴不嚴重都過去了。現在傷勢已經痊癒了。雖說動不了武,可是對你家少爺我來說,並沒用什麼大影響。
畢竟,你家少爺我也是太平興國五年的探花郎,靠腦子吃飯,纔是我的老本行。”
牛頭喃喃自語,“痊癒了就好……痊癒了就好……”
楊七笑眯眯的盯着牛頭,突然問道:“說說吧,你們把局面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牛頭驚愕道:“您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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