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財富已經讓寶言上師和香姨失去了理智。
他們眼中慾火高漲,
他們不僅想除掉楊七,拿到楊七的那一份財富,甚至還想除掉對方。
這樣的情緒,已經不加掩飾的寫在了臉上。
當他們兩人眼神從金銀財寶移動到楊七身上的時候,楊七從他們眼中看到了貪婪的光芒。
“這一次的繳獲,我可以一分都不拿。”
楊七果斷攤開手,表示自己不參與這一次的分贓大會。
寶言上師眯着眼,沉聲問道:“爲什麼?”
在一個貪婪的人眼裡,所有人都是貪婪的。
寶言上師不相信楊七這麼大公無私。
楊七聳了聳肩膀,說道:“這一次攻打麟州,復興軍損失慘重,我的那一份,分給他們家眷吧。”
香姨冷笑道:“你會這麼好心?”
楊七皺眉道:“你不要侮辱一個將門子弟。在我們眼裡,將士們的性命,遠比金銀財寶更重要。”
“哼~”
楊七冷哼了一聲,甩開袖袍,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城主府的正堂。
繞過了廊道,到了庭前以後。
楊七當即給折家家將們下令,“約束好你們的部下,今夜集體回營休息,發生任何事,都不許出來。”
三百家將,集體出動,迅速的把楊七的命令傳達給了每一個折家軍的將士。
從折御勳發現楊七被人盯梢以後,他就暗地裡讓折家軍的將士們,喬裝成了前來投誠的麟州各縣殘兵。
有足足六千人的折家軍,已經成功的混進了復興軍中了。
折御勳能把折家軍六千精銳交給楊七,幫楊七兜底,楊七就必須對這六千折家軍負責。
楊七的命令下達了一炷香時間後,街道上的那些折家軍的將士,一掃而空。
全部回到了麟州城內的臨時營地內安寢。
楊七被安排到了城主府的西廂房休息。
他安頓好了折家軍的軍卒以後,帶着馬面,回到了西廂房內,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後,關起門,到頭就睡。
房間內。
楊七輕微的鼾聲響起。
房間外,潛伏在暗處了兩撥人馬,迅速的退出了西廂房。
一撥進入到了東廂房,寶言上師休息的地方。
“上師,那個小子已經睡下了。”
一個光頭武僧,撤下了臉上的面巾,露出了一張憨厚的臉。
寶言上師像是一個佛陀,盤腿坐在火炕上,閉目養神。
聽到了武僧的彙報,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他真的睡了?”
光頭武僧堅定的點了點頭。
“小僧再三確認過,他確實睡下了。”
“嘿嘿嘿……”
寶言上師陰惻惻的一笑,“算他識相,看在他還有幾分利用價值的份上,老衲就讓他多活幾日。”
寶吉上師眉頭皺成了一條線,他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道:“師兄,近日復興軍中收攏的那些投誠的殘兵,似乎都已經被他收服了。咱們不得不防。”
寶言上師擺了擺手,傲然道:“加起來不足一萬人的殘兵敗將而已,不足爲患。相比而言,香鬼那個老孃們纔是心腹大患。今夜在城主府的正堂裡,老衲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個老孃們想殺我。”
“今日在麟州城搜刮到的金銀,可比我們之前搜刮到的都多……”
提到城主府的正堂,寶吉上師下意識的露出了一副貪婪的面孔。
那裡面堆放的財物,可比他這輩子見到的錢財還多。
寶言上師會心一笑,“有了這一筆錢,我們完全沒必要在留在党項。回到西域,憑藉這筆錢,就能建立一個不小的佛國。”
西域的國家沒辦法和中原的王朝相比,在西域,擁有三個城池的人,就可以建國。
這一次在麟州搜刮的財富,足夠寶言上師在西域建立一個十個城池的國家。
“嘿嘿嘿……”
寶吉上師諂媚的笑道:“只要師兄你的佛國建立,就能打敗大師兄,成爲我苯教僧衆共尊的活佛。而我,也會成爲活佛座下第一大喇嘛。”
“哈哈哈……”
說到動聽的地方,師兄弟二人放聲大笑。
一番暢快的長笑以後,寶言上師吩咐他座下的第一大弟子。
“塔吉,佛的榮光能否普照大地,一切就看今夜了。一會兒,你帶上所有的武僧,殺到香鬼那個老孃們的住處,殺光他們所有的人。”
名喚塔吉的光頭武僧,鄭重的向寶言上師施禮,道:“弟子明白。”
塔吉出了房門以後,立馬開始召集武僧。
……
城主府後堂。
香姨看着初醒睡下以後,悄悄的離開了廂房,出現在了後堂廂房前的一個小花廳。
不良人的殿帥,早早的跪在花廳內,在等候她。
“如何?”
香姨步入花廳以後,威嚴十足,完全不像是一個年邁的老婦人。
不良人的殿帥,渾身籠罩着黑紗,看不清容貌,不過從身形判斷,應該是一個女子。
她的聲音很清冷。
“回稟首領,楊延嗣已經睡下。”
香姨揹負雙手,冷冷的一笑,“真是一個聰明的小子,知道有危險,就早早的抽身保命。
既然他這麼識趣,那就放他一馬。公主很喜歡他,回頭滅了寶言那個老賊禿,就抓住那個小子。
打斷他的雙腿,讓他以後安安靜靜的在公主身邊,做一個男寵吧。”
“屬下明白。”
香姨冷聲又道:“召集人馬,即可動手。另外,通知馮家兄弟,讓他們帶一萬人馬,包圍整個城主府。一旦有什麼意外,就衝進來,殺光所有的敵人。”
不良人殿帥躬身道:“屬下這就去。”
……
寶言上師和香姨,幾乎同時召集了人馬。
寶言上師出動了他的三千武僧。
香姨更狠,不良人四千高手,傾巢而出。
七千人,把一個城主府塞的滿滿當當的,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嗖~”
當象徵着進攻命令的箭矢聲音在城主府響起的時候。
陪着楊七一同睡在西廂房內的馬面就被驚醒了。
馬面雖然不能言語,但是他的靈覺特別敏銳。
驚醒的馬面,迅速的撲到了楊七的火炕前。
兩下就搖醒了楊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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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楊七撐着炕沿起身,低聲問道:“怎麼了?”
“啊啊啊……”
藉着窗戶裡灑進的月光,楊七能看到馬面焦急的指着外面,不停的衝他吼叫,催促着他趕緊離開。
楊七仔細聆聽了一聲房外的喊殺聲,咧嘴一笑,“你說外面戰鬥?”
馬面執着的點了點頭,強拉着楊七起身。
楊七拍了拍他的手,輕聲笑道:“不礙事的,狗咬狗,一嘴毛。跟你我主僕沒關係。放心的睡,就算是外面殺翻天了,也不會牽扯到咱們。”
“啊啊啊……”
“不用避,睡覺。睡醒了一切都恢復如初了。”
在楊七強烈的要求下,馬面揣測不安的回到了自己睡覺的地方。
只是他心裡始終不平靜,怎麼也睡不着。
躺在牀榻上,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眨着。
火炕上的楊七,再次聆聽了一下門外愈演愈烈的喊殺聲,嘴角翹起,曬笑了一聲。
然後,一頭扎進了被窩裡,用被子裹緊了自己,沉沉的睡了過去。
門外的喊殺聲持續了一夜。
戰況愈演愈烈。
直至黎明初升的時候,才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楊七昨晚一夜睡的都不舒服。
喊殺聲吵了一夜,他一直沒睡踏實。
睜開眼睛後,楊七在火炕上伸了一個懶腰。
懶洋洋的從火炕上爬起來,看到了門口的情形以後,微微一愣。
馬面不知道何時,已經穿戴整齊,手裡抱着一柄橫刀,靠在門上正在打瞌睡。
可以看得出,昨夜睡不着的馬面,實在擔心楊七的安慰。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在門口,幫楊七守門。
楊七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這種難得的忠僕,讓自己碰到一個,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楊七起身,穿戴整齊了以後,踱步走到了房內的桌前。
他坐在桌前,自斟自飲着桌上的涼白開。
馬面在這個時候也清醒了過來,見到了楊七笑眯眯的看着他以後,他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隨我出去看看情況。”
楊七輕聲笑道。
馬面重重的點了點頭,打開了房門。
兩個人看到房門外的一幕以後,瞳孔微微一縮。
西廂房前的院子,已經變成了一個修羅場。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所有人的死相都很悽慘。
他們的穿着,帶有明顯的特徵。
一部分人穿着僧袍,一水的光頭。
另一部分人則是一身黑衣,在這些黑衣人中,還有不少女子的身影。
楊七帶着馬面,繞過了屍體。
到了城主府正堂前。
城主府正堂前的戰況更加慘烈。
屍體堆成了一個小山。
鮮血把整個城主府的正堂前全部染了個通紅。
鮮血的腥味,薰的人胃部難受。
在這些屍體當中,不僅有黑衣人和武僧的,還有大量復興軍的身影。
整座城主府,已經全部被複興軍接管了。
一排排的復興軍,把整個城主府正堂前圍的水泄不通。
楊七看到,牛頭正在指揮着一隊隊的復興軍的軍卒們,在處理屍體。
種種表象可以看出。
昨夜一戰,香姨贏了。
當然了,贏的相當慘烈。
武僧們的戰鬥力相當彪悍,香姨手下的不良人,折損了九成。
除此之外,昨夜參戰了復興軍將士,也死了五千多人。
牛頭隔着屍山,看到了楊七的身影。
他的目光很複雜。
在看到楊七的那一刻起,他就命令手下的人,迅速的騰開了一條通往正堂的道路。
當楊七踩着一條,一挪腳血水就噗呲噗呲響的道路,到達了牛頭身前的時候。
牛頭低着頭,用蚊子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了兩個字。
“小心……”
楊七愣了愣,沒說話。
他要進入正堂的時候,停下腳步。
轉身對馬面道:“你去傳我命令,讓折家家將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稍安勿躁。”
馬面愣了愣,板着臉,指了指正堂,指了指自己。
楊七搖頭笑道:“不用你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馬面一臉憂鬱。
楊七板起臉,沉聲道:“執行命令。”
馬面垂頭喪氣的耷拉下了腦袋,隨後衝着城主府正堂揮舞了一下拳頭,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楊七身旁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牛頭,笑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牛頭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沒說出口。
因爲楊七已經邁步進入到了正堂。
昨晚的戰事很慘烈,城主府的正堂,都被打塌了一半。
在那些正堂殘骸上,掛着不少屍體。
另一邊,沒塌方的正堂。
寶言上師寶相莊嚴的盤膝坐在地上,他的師弟卻如同死狗一樣跪倒在地上。
寶言上師的大弟子塔吉,腦袋少了一半,倒在血泊裡。
香姨居高臨下的盯着寶言上師,面色冷峻。
馮家兄弟一左一右守在她身後。
殤傾子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在那裡環抱雙手,似乎在看熱鬧。
初醒一臉焦急的在幫寶言上師求情。
“吱吱吱~”
楊七一邊踱步向前,一邊吱叫道:“正堂都打塌了……幸好這城主府夠大,不然還真不夠你們折騰的呢。”
聽到楊七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他身上。
馮家兄弟看楊七的目光有些躲閃。
殤傾子衝着楊七擺了擺手,似乎在招呼老朋友。
香姨一改往日的恭順的姿態,她以一種上位者看小人物的目光,看向了楊七。
初醒見到了楊七,似乎看到了救星一樣,眼中充滿了希望。
“公子,您快幫妾身勸一勸香姨,讓她放過上師。”
楊七點頭應下了初醒的請求,他對香姨拱手笑道:“香姨,你已經贏……”
“你算什麼東西?!”
香姨一聲冷峻粗暴的爆喝,打斷了楊七繼續說下去。
香姨冷笑道:“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有什麼資格爲別人求情?”
殤傾子明顯愣了愣,他環抱在胸前的雙手垂下了。
初醒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香姨。
馮家兄弟似乎早就知道什麼一樣,不敢擡頭看楊七。
楊七愣了愣,搖頭一笑。
“給我拿下他。”
香姨一指楊七,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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