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楊延嗣覺得楊延輝身上充滿光輝,屬於自信的光輝。
“四哥,你打算組建一支什麼樣的軍隊?”
提到組建軍隊,楊延輝明顯興致高昂,“爲兄常年奔走在宋遼戰場,見識過的軍隊也就上百支。爲兄曾經見過一支党項騎兵,幾十人的隊伍,就能正面壓着六百人的隊伍打。爲兄就像組建一支這樣的騎兵。人數不用太多,三千人就夠了。”
幾十個人正面壓着六百人打?
這讓楊延嗣覺得很吃驚,以現代武器做支撐的話,幾十個人正面揍六百人,很容易。可是在古代戰爭中,這就就很難做到了。
古代戰爭中,許多以少勝多的案例,都是靠着奇謀妙計,水攻火攻取得的。真正剛正面取得的以少勝多的案例只有兩種,一種是故事裡吹出來騙人的,還有一種就是人多的一方已經放棄了抵抗。
楊延嗣狐疑,“真有這麼厲害的騎兵?他們都是什麼裝備?”
楊延輝認真說道:“重甲騎兵!刀砍在他們盔甲上,根本破不了防,他們武器用的是彎刀和長矛,殺傷力很強。最重要的是,他們會用一根鐵鏈把自己綁在戰馬上,即便是人死了,也不會掉落下戰馬。”
“這尼瑪……西夏鐵鷂子!”
楊延嗣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從楊延輝描述中,這騎兵分明就是西夏的鐵鷂子纔對。
可是,眼下西夏還沒有建立,那一塊地方現在還叫党項,而且還是大宋的附屬地。
西夏還沒建立,鐵鷂子居然就已經出現了。
“什麼鐵鷂子?”
楊延輝狐疑追問。
楊延嗣趕忙搖頭,“沒什麼,我只是聽說你要建立一支重甲騎兵,就幫你想了個名字。”
楊延輝明顯一愣,略微搖頭,“鐵鷂子……不行,我早就想好名字了,叫雷霆軍!”
楊延嗣嘴角抽搐了一下,微微搖頭。
他覺得楊延輝的這個目標有點不現實。
歷史上,李元昊以舉國之財,才培養了三千鐵鷂子,並且以此馳騁南北,建立了西夏國。由此可見,鐵鷂子耗費的財力之巨,完全是楊延輝想象不到的。
以楊延輝從五品的官銜,身上也只揹着一個子爵的名頭,朝中管錢的士大夫們,是絕對不會同意他這個想法的。
除非,他能夠混到侯爵,或者混到三品護軍或者雲麾將軍的官銜後,纔有可能。
楊延輝瞧見了楊延嗣搖頭,燦燦一笑,“我也知道現在讓朝廷建立一支重甲騎兵不可能,但我相信遲早會的。”
楊延嗣不願意打擊楊延輝,笑道:“四哥努力,有機會的話,弟弟我幫你。”
事實上,楊延嗣真要是下定決心幫楊延輝建立一支類似鐵鷂子一樣的重甲騎兵的話,也不難。
只不過,即便他費盡心機建出來一支重甲騎兵,也落不到楊延輝手裡,最後還是會被楊家以外的人掌控。
當然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楊延嗣不願意爲大宋朝廷出力。
縱觀有宋一朝,除了仁宗趙禎以外,剩下的皇帝,楊延嗣都看不上。
若是他重生在趙禎當國的年間的話,或許會利用後世的知識,把大宋弄成一個超級富強的超級大國。
可是他重生在趙光義當國的時期,心思也就淡了。
楊延輝聽到了楊延嗣這句話,爽朗一笑,“有你這句話,哥哥我也算沒白來你這裡一趟。”
“嗯……呵呵……”
楊延輝拿書敲了一下楊延嗣腦袋,“別呵呵了,你不是想出門嗎?有人來救你出去了,人就在正堂,娘正陪着呢!”
楊延嗣聞言大喜,胡亂的穿上了衣服,匆匆往正堂跑去。
見楊延嗣匆匆跑走了,楊延輝搖了搖頭,收起了自己的書,也回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楊延嗣一路匆匆跑到正堂,隔着一堵牆,也能聽到裡面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嬸嬸,七郎弟弟小時候真有那麼淘嗎?”
“那可不,小時候尿了牀,總喜歡往六郎身上賴……”
楊延嗣聽到了佘賽花在講自己黑歷史,黑着臉闖進了正堂內。
“娘,孩兒如今在汴京城裡也算得上是個人物。您應該多多維護孩兒的名聲,多多講一些孩兒的英雄事蹟。”
佘賽花樂道:“爲娘也想講一些英雄事蹟給人聽,可是想了半天,你除了調皮搗蛋,偷雞摸狗以外,沒幹過什麼英雄事兒啊?”
爲了避免佘賽花繼續揭自己的黑歷史,楊延嗣略微拱手施禮之後,撲到了坐在佘賽花對面的少女身邊。
“曹家姐姐,咱們還是換一個地方聊吧!”
佘賽花聞言,板起臉,訓斥道:“臭小子,你這是嫌棄爲娘煩人嗎?”
楊延嗣翻了個白眼,“誰讓你老是把六哥那些調皮搗蛋的事兒,推到我身上,講給別人聽。”
佘賽花一臉愕然。
楊延嗣這睜着眼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確實讓佘賽花一時半刻的沒反應過來。
那邊,楊延嗣已經跟曹琳聊上了。
曹琳盈盈向楊延嗣施禮,眨巴着鳳目,笑吟吟道:“七郎弟弟如今名動汴京城,成了大才子。我這個當姐姐的下請柬請不到你,如今只能登門拜訪了。”
楊延嗣苦着臉,“曹家姐姐,你可別這麼說,弟弟我有苦衷啊!若不是你今日前來拯救,只怕我連房門也出不了了。”
曹琳略微驚訝,“那現在爲什麼出來了?”
“這不是你面子大嘛!”
曹琳淺笑一下,嗔怒道:“貧嘴!”
楊延嗣樂呵呵一笑,追問道:“讓你請的人,都請到了嗎?”
曹琳鳳目微翻,端莊中帶着一點俏皮。
“你這位棋畫雙絕的大才子吩咐的,小女子怎麼敢不照辦呢?”
楊延嗣聽到了曹琳語氣中的埋怨,趕忙抱拳,“多謝曹姐姐仗義相助,日後有什麼差遣,楊延嗣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曹琳得意的一笑。
“這可是你說的。”
楊延嗣點頭,“那……咱們走吧?”
楊延嗣和曹琳兩人對着佘賽花施禮後,一起退出了正堂。
直到二人走了好久,佘賽花纔回過了神,想到楊延嗣剛纔和曹琳向自己施禮時候的場面。
佘賽花喃喃自語。
“這臭小子也長大了……也該到了成婚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