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終究臉皮太薄,沒好意思光明正大的跟楊業說要把女兒嫁給楊延嗣。
趙光義不提,楊業就更不會提了。
酒足飯飽之後,楊業拍拍屁股就走了。
趙光義不好意思提,清裕公主又三番兩次進宮鬧騰。
最後還是潘貴妃爲趙光義出了一個好主意。
潘貴妃的意思是把此事教給趙德芳,讓趙德芳出面,在中間做一個牽線搭橋的人。
趙光義覺得潘貴妃這個想法非常符合他的心意,於是就召來了趙德芳,把這件事教給了趙德芳處理。
趙德芳答應的很痛快,出了宮門後,次日,備上了一份禮物就到天波楊府找楊業。
趙德芳對楊業很瞭解,所以根本不給楊業回絕的餘地,一口氣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銀屏孩兒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了,本王有意把她許配給貴府的七郎……”
趙德芳完全沒有按照他答應趙光義的說法做。
他認爲楊延嗣這匹千里駒交給皇叔趙光義有點浪費,還是他牽回家騎比較好。
這件事被剛從軍中下值回家的楊延昭撞見了。
楊延昭當時就不依你了,當即提着他手裡的素纓鏨金槍,把準備出府應考的楊延嗣堵在了門口。
“七弟,你要跟我搶屏兒?”
楊延嗣近乎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楊延嗣有點摸不着頭腦,“六哥,你這剛升官就長脾氣了?誰有心思去搶你家柴銀屏。也只有你會覺得那個燙手的山芋是個寶貝。”
楊延昭一愣,吼道:“既然你對屏兒沒心思,爲何八王爺說願意把屏兒許配給你?”
楊延嗣推開了擋在面前的素纓鏨金槍,沒好氣道:“八王爺要做什麼,是我能阻擋的嗎?你若是真喜歡柴銀屏,就去找娘幫你提親。反正你和柴銀屏也到了該成婚的年齡。”
楊延昭覺得有可能錯怪楊延嗣了,他收起了素纓鏨金槍,面色躊躇。
“我去跟娘說的話,娘會答應嗎?”
楊延嗣翻了個白眼,背起行囊,邊走邊說,“你若是去求孃的話,有可能會成。你若是不求的話,也許等過幾天,柴銀屏就成你弟媳婦了。”
“事先聲明,我反正不喜歡柴銀屏。爹和娘若是真答應了此事,到時候我就把她娶回來,然後在休了她。”
楊延昭一聽這話,又惱了,“你不能這麼對屏兒。”
“到時候就由不得我了……”
楊延昭見楊延嗣已經不見了,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我去找娘爲我提親,一定不能讓屏兒嫁給七弟。”
楊延嗣出了東院,一路走到天波楊府正門口,就瞧見大哥楊延平和母親佘賽花在門口等候自己。
楊延平接過了楊延嗣的背囊遞給了佘賽花,佘賽花檢查了一下,確認背囊裡的東西都齊全。
“爲娘今日特地把大郎叫回來,陪着爲娘送你去趕考。”
佘賽花重新把背囊還給了楊延嗣,又說道:“你爹爹本來想去送你的,結果八王爺到了府上,他抽不開身,所以只有爲娘送你了。”
楊延嗣把背囊搬着放在馬車上,笑道:“從府上到開封府,不過幾步路而已,孩兒能過去,何必煩勞娘您跑一趟?”
佘賽花伸出玉指,點了點楊延嗣的額頭,“你今日去趕考,可是府裡的頭等大事,娘不親自送你過去,怎麼放心的下。”
佘賽花和楊延嗣上了馬車,楊延平駕着馬車向開封府方向走去。
馬車上。
楊延嗣試探性問道:“娘,八王爺到府上所爲何事?”
佘賽花抿嘴一笑,“八王爺想招你爲東牀快婿。”
楊延嗣瞪眼,“爹答應了?”
佘賽花呵呵一笑。
“你爹有心答應,不過爲娘給拒絕了。爲娘記得你曾經說過,不考中進士,就不成婚。”
楊延嗣聞言,心中一顆大石頭落下了。
別看他剛纔在府裡的時候,面對楊延昭多麼不在意,事實上他心裡最擔心了。
柴銀屏可是楊延昭的菜,若是被他給吃了,以後他們兩兄弟就沒辦法和睦相處了。
再說了,他對柴銀屏也沒感覺。
“還是娘你睿智,其實……六哥對柴郡主纔是情有獨鍾,若是被我搶了先,只怕六哥會恨死我。”
佘賽花橫了楊延嗣一眼,笑道:“你們心裡那點小九九,真當爲娘不知道?六郎跟柴郡主眉來眼去許久了,娘都看在眼裡,只是沒說出來。”
“爲娘之所以拒絕了八王爺,也是因爲六郎。”
楊延嗣聞言,立馬獻上了一記馬屁,“娘您真是慧眼如炬。”
“別拍馬屁。”佘賽花瞪了楊延嗣一眼,“你六哥的事情,自有娘操持,用不着你瞎操心。”
佘賽花又道:“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近一年來,娘可是收了不少求結親的拜帖,你有沒有瞧上的,跟娘說說……”
楊延嗣立馬搖頭,“娘,孩兒還小,再說了,孩兒已經立志,不中進士就不娶妻。”
佘賽花皺眉道:“汴京城這麼多姑娘,你總有中意的吧?你若是不想過早成親,娘可以先去下聘,幫你訂下。”
楊延嗣嘴角抽搐了一下,腦海裡開始徘徊他接觸過的女子們。
一個個身影從楊延嗣眼前閃過,唯有一人的身影能稍微引起他心神一絲浮動,但也僅此而已。
“娘,孩兒的婚事,交給孩兒自己處理可好?”
佘賽花堅定的搖頭,“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定數。娘能夠讓你自己選,已經算是大度了,你別不知足。”
“反正在你爹心中,已經有了中意的兒媳婦了……”
楊延嗣目瞪口呆,“不會是……呼延赤金吧?”
佘賽花愕然,“你怎麼知道?”
楊延嗣翻了個白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演繹中,楊延嗣的正妻就是呼延赤金。
然而,演繹歸演繹,現在的楊延嗣,心中對呼延赤金真的沒啥想法。
感情這個東西很難說清,反正楊延嗣對呼延赤金沒感覺。
“娘,七弟,到地方了。”
正當楊延嗣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外的楊延平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