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鳶又急匆匆地湊上前,攙着李鸞坐好身子,而後認真地囑咐道:“以後,你可要小心注意着點自己!千萬別讓自己磕着、碰着,知道了嗎?”
“哎呀!知道了,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心好了!”李鸞垂下頭,難爲情地說道。
兩姐妹又坐下長談了一會兒,而後命人回南郡公府通知了消息,又各自囑咐了些話,久久才散。
經過此事,李鸞的心本也想安靜了下來——她本想安安分分地養好胎,準備蓄積而發。
可是,傍晚不到,她便又忍耐不住了。
不到傍晚的時候,承福殿傳去了消息。因爲封瑩瑩照顧馮楚楚有功,拓跋弘專門將封瑩瑩晉爲貴人。
聽說自己被晉爲貴人,封瑩瑩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不管她是夫人,還是貴人,或者又是皇后,對她而言,這都是毫無意義地一紙空談。她現在只想多看看拓跋靖一眼,多和他待上一會兒。
如今馮楚楚大病初癒,搬回長樂宮住,使得她的承福殿突然冷清了許多。
此時,她竟然有種邪念,希望馮楚楚可以一直病着,一直養在她的殿裡。
“唉!”封瑩瑩扶着門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眺望着這美不勝收的晚景,心裡卻是落寞惆悵不已。
她該找個什麼理由,去看拓跋靖呢?
“夫人!您被封爲貴人。不高興嗎?”月兒站在封瑩瑩的一側,天真無邪地問道。
這別人被晉封都是喜極而泣,哪裡有在這唉聲嘆氣的?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不過是~又套上了更重的枷鎖罷了!”封瑩瑩眉眼間黯然失色。嘴上幽怨地說道。
“奴婢看得出來,夫人是喜歡濟陰王家的世子!”月兒會心,一臉堪憂地說道,“不過,夫人是陛下的妃子,夫人對世子就算是再喜歡,那也只能是遠遠看着罷了。切不要親密接觸,壞了規矩啊!”
“我哪能不知道這些?”封瑩瑩看了一眼月兒。嬌聲反駁道,“正因爲如此,我纔會在這發愁啊!”
愁得什麼,不言而喻。
“好了好了!夫人就不要想了!”月兒上前安撫道。繼而又認真地說道,“剛纔陛下派人傳話,說讓我們去西宮赴宴呢!我們該準備準備去了!”
“去西宮赴宴?那世子會不會去?”封瑩瑩突然扭過頭,興沖沖地問道。
“會的!宮裡有地位的人都會去!所以,夫人就快好好準備下吧!要不然,就見不到世子了!”月兒笑盈盈地說道。
“嗯!”封瑩瑩笑容滿面地應道,便急忙奔向梳妝檯。
現在,也只有聽到拓跋靖的消息,封瑩瑩還能提起精神來。
面對着妝臺。封瑩瑩精心地梳妝打扮着。她盤起了新式的髮髻,帶上她最喜歡的金步搖,畫上她最愛的遠山黛。點了一抹烈焰紅脣,穿着曳尾雲錦袍,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西宮。
西宮之內,諸位已經按部就班地坐好。
封瑩瑩蓮步走至堂中,姍姍來遲,卻驚豔了在座的各位。
衆人驚羨。而後看着封瑩瑩坐到了席上。
因爲封瑩瑩的身份忽然轉變,她現在坐在李鳶與李鸞的上位。
李鸞不服氣地白了一眼封瑩瑩。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堂上,拓跋弘斟滿酒,舉起杯,笑容滿面地說道:“今日,朕邀請大家齊聚一堂,是有三件喜事要宣佈!”
衆人聞聽此言,投來好奇地目光。
“三件事?什麼事啊?”
“不清楚!”
……
堂下衆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第一件事呢,就是楚楚的傷,現在已經好了一大半!朕呢,心裡高興!所以,要邀請衆位愛卿,與朕齊飲一杯!來!朕先幹了!”拓跋弘舉杯與衆臣對仗,自顧自得說完,便喜滋滋地一飲而盡。
“恭喜陛下!恭喜郡主!”
衆人說完,跟着一飲而盡。
馮楚楚起而躬身,一笑回之。
“啊!~”辣酒燒心,心裡卻是痛快到底。拓跋弘醍醐灌頂,嘴上不住地發出“嘖嘖”的聲音來。
稍等一刻,拓跋弘再次斟酒執杯,慷慨激昂地說道:“這第二件事,就是~夫人封氏,勤儉友孝,朕今天~晉她爲貴人了!”
“恭喜陛下!恭喜貴人!”
衆人再次齊賀。
封瑩瑩緩緩起身,躬身行謝。
“至於~這最後一件事嘛,也是朕最開心的事!那就是……”拓跋弘話裡吞吞吐吐,說到這,臉上更染上一抹緋紅。
衆位皆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前兩件事還好猜透,但這最後一件事,到底是什麼?
衆人心底蠢蠢欲動。
“那就是,鸞夫人現在已經有了身孕!朕~馬上就要成爲人父了!”拓跋弘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哦!那可真是恭喜陛下!恭喜鸞夫人了啊!”
“恭喜陛下!恭喜鸞夫人!”
衆人道賀。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李鸞起身,白了封瑩瑩與馮楚楚一眼,笑盈盈地迴向衆人。
她已是母憑子貴,目中無人。
“陛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馮清如坐在拓跋弘的身畔,看着李鸞得意忘形的模樣,不禁好奇地問道。
“哦!這也是昨天她才告訴我的!我也剛知道不久!”拓跋弘如實地說道。
難怪你不想處罰她,原來是因爲這事!
馮清如終於明白,爲什麼拓跋弘今日會有顧慮了。
“那可要好好養着!畢竟~這可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
馮清如雖對李鸞好感全無,但聽到李鸞懷孕的消息,心裡仍是有些激動。
“是!弘兒會囑咐她的!”拓跋弘淺淺一笑,溫柔地說道。
馮清如跟着滿意地點了點頭。
堂上,有人歡喜,而堂下,卻有人悶悶不樂。
“怎麼偏偏是她?”馮誕坐在馮楚楚的跟前,白了一眼李鸞,繼而小聲地嘀咕道。
“別說了!小心被她聽到!”馮楚楚“噓”了一聲,臉色也跟着難看起來。
“哼!”馮誕不服氣地撅着嘴,悶頭喝了口酒,喝不巧,又被辣的口中難忍,撩着個雙手,不住地開始直吐舌頭。
馮楚楚看見馮誕滑稽的樣子,卻是沒有半絲笑意。她默默地喝着酒水,眉頭緊鎖,尋思着李鸞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