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怎麼了?”
拿着燈籠走在前面的陌子寒突然轉過頭來。
鳳染青在黑暗中悶悶的說:“腳扭了一下,沒什麼。”
“怎麼還是那麼粗枝大葉?”
陌子寒嘆息一聲,將燈籠丟在玫瑰花叢上,奔過來扶住她,讓她扶着自己的肩,然後再輕輕蹲下去,藉着燈籠忽明忽暗的火光一看,驚呼出聲:“腳被刺到了?”
幾步開外恰好有一張暖玉圓桌,但這樣的冬夜、冷風,他還是怕鳳染青會凍着,他將身上的貂皮裘鋪在玉桌上。
這纔打橫一抱,摟着她嬌小的身子放進貂裘裡。
他摟着她的時候極盡溫柔,將她放下去的時候輕輕的,像是放易碎的珍寶,生怕不小心打碎了。
“小迷糊,走路都會不小心劃傷腳,本王一刻不看着你,你老闖禍,一點也不乖。”
他這樣說話,像曾經在攝政王府,每次她闖了禍,他都用這種責備的語氣訓斥她,但是每次卻捨不得罰她。
鳳染青的眼睛有些潮溼。
陌子寒在她身邊的玉凳上坐下來,小心翼翼脫了她的鞋襪,怕她冷着,將她一雙瑩潤的玉足摟在懷裡,俯下身去查探她的傷口。
“流血了?”
他將花架上的燈籠移到桌子上,照到她滲血的腳踝處,很是心疼,突然微微彎下身子,鳳染青以爲他要仔細察看,沒想到他的脣突然落到她傷口上。
這是幹什麼?
她一驚,難爲情的將腳縮了縮。
“別動。”
一雙大掌鉗制住她,陌子寒的薄脣在她劃破的傷口上輕輕舔着,那麼仔細,那麼輕柔,每舔一下傷口的疼痛化成輕微的酥麻,那份酥麻順着血液一直漫延,漫延進心裡。
他在用這種方法替爲她止痛消炎?
鳳染青整個人都懵住了,心裡五味雜陳!
今晚和夏傲天的玫瑰島之約,已經決定和談將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回到南唐京都,他還是做他的瑞王殿下。而她呢?依然是陌離軒的皇后。
這種刻骨的溫柔讓她貪戀,讓她今晚不願意去想鳳天翔的死,不願意做南唐的皇后,甚至也不想做鳳家的大小姐。
她只想做一個小女人,在累了時,有一個溫暖的依靠,她只想像十六七歲的小女孩一樣,可以在愛人懷裡撒嬌賣癡。
鳳染青一瞬間放棄了所有的僞裝,硬嚥着說:“陌子寒,今晚你不是瑞王,我也不是皇后,好不好?你再做一次攝政王,我再做一次你的小青。”
她的傷口應該不再疼了?
陌子寒摘下幾片玫瑰花葉子,在嘴裡嚼碎,然後敷在她傷口處,用帕子將傷口細心的綁好。
做完這些,他摟着她的腳捂在心口,悶悶將頭深深埋進她膝蓋處,用含混不清的聲音答她:“好。”
“皇叔,我的腳被刺到了!”
“嗯!”
她伸出手在他的髮絲間穿梭:“所以,你要揹我?”
“好。”
他的聲音裡有着化不開的寵溺,待她的手劃過他臉側,想悄悄揭開他的銀面具時,他的鼻尖追着她的小手輕嗅,躲開了她的攻勢。
小伎倆沒有得逞,鳳染青不滿的側過頭:“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