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這話一出口,圍觀人羣眷戀的再看一眼馬車,爬起來紛紛往四周散去。
阿湖站在人羣中,茫然的盯着馬車裡那個臉色蠟黃的女子,看着她沒有血色的脣,突然感覺胸口悶悶的。
王嘉和擠開人羣,來扯他的衣袖:“阿湖,你還好吧?”
“王將軍,在下突然胸口有些疼。”
阿湖從馬車上的女子身上收回目光,幽蘭這時跳下馬車,朝白燁一福:“謝謝大醫掌今天解圍,大恩來日再謝。”
“姑娘言重了!”
白燁和煦的一笑:“姑娘不顧自己置身於險境,一心想着診脈救人,幽蘭姑娘醫德無雙,令人敬佩。”
“太醫掌客氣了!”
幽蘭性子淡,一直不太苟於言笑,得了白燁這一誇獎,嘴角的弧度加深。
那一笑,當真如空谷幽蘭,徐徐綻放,連白燁也被驚豔了一下,有些失神。
白燁落在扶住阿湖的王將軍身上,嘴角抽了抽:“姑娘慢走,後會有期!”
幽蘭看着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街道轉角處,一直細細回味着後會有期這句話。
後會有期?
怕是無期了吧!
不久後她要隨北漠帝動身了,離開京都,離開南唐,天遠地遠,她櫻脣輕顫了顫,朝着馬車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太醫掌,後會無期。”
在馬車快轉過街角時,鳳染青隔着馬車後窗,目不轉睛盯在街道上的白衣影子。
薔薇在一旁道:“青兒,他長得和主子一模一樣,我這就傳信給風影,讓他去查查那個叫阿湖的男子。”
“不用查了,剛剛那個叫幽蘭的醫女也說了,質子府解散後,她一直是在郊外採藥爲生。”
直到馬車轉過街角,鳳染青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盯着後窗:“薔薇,你看到扶住子寒的人沒有?他是誰?”
“看着有些眼熟。”
薔薇一拍腿,想起來了:“那不是北漠帝身邊的那個王將軍,聽說是神箭手,聽風影說主子肩上的傷,正是他射的。”
“不是,他們怎麼弄一起去了?”
薔薇後知後覺喊出來:“青兒,主子落在北漠帝手上了。”
“落在他手上,總比落在陌離軒手上好。”
鳳染青疲憊的靠在馬車內的靠椅上:“等着吧,我在鳳府養病,他一定會藉口來探病。該來的總是要來,接下來,看他如何獅子大開口了。”
薔薇瞪大眼睛:“青兒,你不打算回宮了?好啊,你將我也瞞過去了!”
“白燁都出宮了,我還需要回朝鳳殿嗎?”
鳳染青給了她一個白癡的眼神。
白燁也棄了馬留在馬車裡,在一旁插口說:“京都的百姓們都看到了,皇后病情嚴重,不能移動,需要在鳳府靜養了。”
“我昏迷這段時間,讓婆婆瞞着鳳府,紙如何能包住火呢?”
鳳染青拉了一下白燁的衣袖,對着他做了個鬼臉:“白妖孽,謝謝啦,還是你想得周全,原來你一直幫我安着二哥和爺爺的心,這纔沒有鬧開來。”
“小沒良心的,才知道啊!”
白燁回她翻了一個白眼:“客氣什麼?一家人。哦,對了,下次做戲記得先吭一聲,別鬧得沒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