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冷冷瞥了他們一眼,也沒解釋,語氣淡道:“下不爲例。”
溫牧和宮冥同時鬆了口氣。
歐陽垂眼,低聲道:“屬下放肆了,謝公子寬容。”
他知道夜瑾怒的不是因爲他的放肆,而是他拿糧草之事威脅。
兩軍一旦交戰,糧草便是全體將士的命,若真的出現什麼疏忽,那就是拿幾萬乃十幾萬將士的性命說笑。
夜瑾怎麼可能不動怒?
歐陽起身,幾人在書房裡又說了一些邊關的事情,對北夷那位皇帝的弟弟做了簡單的估測,然後溫牧才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公子。”他語氣倏地變得有些古怪,“公子沒有離開東幽之前,北夷皇帝曾經派使者去了西陵,意在說服西陵皇帝與他們聯手,趁着東幽江山不穩之時併吞了東幽,但是最後,貌似無功而返。”
夜瑾挑眉,這件事他倒是沒有聽說,畢竟兩國兩國甚遠,消息傳遞也需要一些時間。
不過……
放鬆了身子倚在椅子裡,他一手託着下巴,語氣多了一些嘲弄:“北夷皇帝原來是個沒腦子的?”
西陵皇帝是夜昊。
就算夜昊暫時還不知道夜瑾成了東幽的新帝,但是以夜昊的性子,剛登基爲帝之初,他的心思一定是放在穩固江山社稷上,偌大一個西陵皇朝的百姓生計足夠他操心了,怎麼可能會存着其他的野心?
況且,與北夷爲伍……對於一個剛剛成爲手下敗將的國家,一個君王蓬勃的野心,他心裡又豈能沒點底,任北夷使者說破了天,只怕夜昊都不可能跟他們合作。
不過,夜瑾淡淡一笑,“北夷皇帝野心勃勃,但凡有一點可能,肥肉都巴不得一個人吞下。可即便在他以爲東幽局勢不穩的時候都不敢獨自動手,反而派出使者尋求他國合作,那麼應該可以證明,北夷目前的兵力並不強盛——至少,他們並沒有十足取勝的把握。”
溫牧沉吟,“有野心卻沒有自信,這場仗尚未來開打,北夷已經輸了一半。”
“只輸了一半?”夜瑾冷笑,“沒有自信,卻又偏偏存了輕敵之心,他這是故意朝本座虛張聲勢……本座倒要看看,他最後將如何收場。”
話落,其他三人都沒有說話。
因着紫霄宮的存在,他們對南族除外的三國動向都有些瞭解,因此明白,以北夷現在的兵力,就算真的跟東幽開戰,得勝的機率也非常小。
幾人在書房裡就着兩國征戰該有的部署和準備做了一些商議,以及夜瑾不在東幽的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做了一些簡單的彙報,事情談完,剛好到了晚飯時間。
夜瑾起身,繞過書案往外走去,“走吧,無寂在花廳備好了晚飯,你們吃了再走。”
三人領命。
剛被怒了一通的歐陽本性恢復,忍不住開口道:“北夷那個小辣椒,公子當真不考慮?”
聞言,走到前面的夜瑾頓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對那個小辣椒感興趣?”
“我?”歐陽愕然,怎麼扯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