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未到,比試尚未正式開始。
擂臺之上,裂塵望着對面那看着自己笑得春風滿面的封不欠,不由心生怒氣,終於忍不住狠聲說道:“你笑什麼!?”
封不欠雙手環胸,呵呵笑道:“我笑你可真聽話,讓你等着老子,你還真等着!”
一聽封不欠譏諷自己,裂塵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他那瘦削的臉上,表情已陰沉到了極致,深陷的眼窩中,那雙漆黑的眸子裡也是寒光點點,陰冷至極!
只聽他對着封不欠冷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但我敢肯定,你能抽到六號木牌,站在我的對面,絕對不是偶然!”
封不欠聳了聳肩,不置一詞。
裂塵見封不欠默認,頓時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哼!你這自以爲是的混蛋!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你真是做了一個愚蠢至極的決定!!!”
“喲呵!口氣還挺大!”封不欠眉頭一挑,呵呵笑道,“在下就愛對你這種自認爲實力出衆的人出手!”
“你可真狂啊!”裂塵面色一冷,臉部抽動不止,顯然十分的惱怒!
“我告訴你!你別以爲弄死了古闕那個廢物,你就無敵了!我和那縮頭縮尾的垃圾可不一樣!我……”
未待裂塵說完,卻聽封不欠哈哈一笑,大聲說道:“都是垃圾,又有什麼不一樣!?”
“你——!”
裂塵身子一顫,明顯被封不欠氣得不輕,只聽他惡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好!好!就憑你這句話,待會我雖說不能殺了你!也定會讓你痛不欲生!!!”
看着裂塵那兇惡的表情,封不欠忙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按着胸口,神色慌張地說道:“啊呀!你可嚇死我了!”
裂塵自然看得出封不欠在裝模作樣,完全沒把自己的威脅之言放在心上!
可他仍是冷冷一笑,陰惻惻地說道:“我若是你,此刻就該做點正確的事!免得等品嚐到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後悔莫及!!!”
封不欠聽得出他話裡的威脅之意,知道這傢伙定然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手段,所以才這般的有底氣!
封不欠不由面色一沉,凝眉打量着裂塵,輕笑道:“正確的事!?那你覺得什麼是‘正確’的事啊!?”
裂塵嘴角一揚,冷笑了兩聲後,緩緩說道:“你惹我生氣,那就要拿出能讓我高興的東西來!否則,我的怒火可不是誰都能扛得住的!”
封不欠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樂了!
感情裂塵費了這麼多話,是想從自己身上訛點好處啊!
一時之間,封不欠在心中都笑開了花!
來到蒼茫大陸已經三年了!可像裂塵這麼會裝十三的傢伙,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想當年,他在以前的那個世界裡,自己經常在“金坑”附近晃盪,最常遇見的就是這種敗類了!
不過在那裡,這種人的特徵十分明顯!
遮住大半張臉的斜劉海,不管是紅橙黃綠藍,反正絕對不是黑,一定要染個色兒!緊身褲,走路必定手插兜,嘴上叼着煙,迷離的眼神一定帶着“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憂傷氣質!
最可怕的是,這些傢伙還是羣居生物,出門必定成羣結隊,走到哪裡都帶着生人勿進的霸氣!
可當年封不欠最喜歡和這些傢伙玩了!
不!準確地來說,是最喜歡玩他們了!
這些人裡,經常有不開眼的,看封不欠瘦瘦小小便心生歹意,呼呼咋咋地將他擠到角落或巷子裡,要“借”兩錢花花,或者直接就是想拿他出出氣,發泄一下無處釋放的過盛荷爾蒙!
而封不欠每次都會很配合地跟他們走,並裝出一副怯怯懦懦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可來到無人之處以後,他就會立馬顯出原形,三下五除二地把這羣傢伙打得骨斷筋折!
每次看着他們的表情從無限囂張變成驚恐萬分,封不欠的內心總是無比的滿足!
這可是他當時爲數不多的娛樂活動!
一想到自己即將再次體會到那種久違的快感,封不欠忍不住一咧嘴,笑了起來!
同時,他也有些好奇,便向裂塵問道:“那不知小弟要拿出點什麼東西,才能讓您高興啊!?”
裂塵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我查過你!三年前你還只是個默默無名之輩,呆在麒靈國一個邊陲小城之中,毫無背景,僅僅是剛剛甦醒金靈根,依附在一個微末小族之內!可不出兩年時間,你便已經達到了凝靈境後期的境界!”
封不欠一聽他打聽自己,頓時面色一寒,眼神也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裂塵把封不欠的表情看在眼裡,繼續說道:“同樣身爲金靈者,我十分的清楚,像我們這種沒有背景、出身平凡之輩!若想把金靈根在兩年時間便修煉到凝靈境後期的境界,必定是有着一番莫大的機緣,得到了什麼寶物或是傳承!”
封不欠依舊不吭聲,只是凝目盯着裂塵,眼神微微閃動。
“那天在拍賣會上!我親眼看到!你竟然一下拿出了數十塊‘金靈之魄’!”
裂塵擡手指着封不欠,臉上忽然顯出無比渴望和貪婪的神色:“那麼多!那麼多‘金靈之魄’!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金靈之魄’!?從那一刻起,我更堅信你身上一定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寶!”
這時封不欠冷笑一聲,開了口:“所以……你纔在‘魔心之痕’裡和古闕那混蛋聯手,想從老子這得到寶物!?”
“古闕那個廢物!”裂塵冷哼一聲,“冥頑不靈,畏畏縮縮!不聽我的建議……否則,我早把你的納戒弄到手了!”
“不過……你現在要是主動把它交給我!我答應你!待會一定手下留情!必定不會傷了你!也不會讓你在唐飛燕那小妮子面前輸的太難看!如何!?”
封不欠聽完這話,頓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時間笑得連身子都直不起來!
片刻之後,他直起腰,抹了抹眼角的眼淚,也不看臉色鐵青的裂塵,而是對一旁那主持比賽的四宗弟子問道:“這位師兄,還得多長時間纔開始比賽啊!?”
他斜眼看向裂塵,嘴角一揚,嘿嘿笑道:“我都等不及要把這熊玩意打得連他老孃都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