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蘆呢?”
商鈺上前,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血蘆一事,楚溫玉落地後,沒有開口,卻是將懷中抱着的女子身上的披風稍稍掀開了一些,衆人看到這女子的模樣後,忍不住就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那血蘆就在女子活生生的心臟上生長着。
但隨即,最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當商鈺的視線上移,看到這女子的面容時,滿目驚訝,
“她……”
商鈺說完這個字後便是再也說不出其他的字眼,只剩下了相對無言。
若是說他見過長得想象的的人,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他卻是從沒見到過如此相似的,那張臉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
“快去叫雲羽。”
楚溫玉的臉色也有些莫測,看着這懷裡的女子,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商一和商二見這國師大人和楚公子的神色那麼奇怪,便是有些好奇,幾步上前,湊到了楚溫玉那邊,低頭看楚溫玉懷中的那少女。
只看了一眼,即便那少女的臉上還帶了一些血跡沒有完全擦乾淨,但是卻是能一下認出來。
那女子的樣貌,與容西月幾乎就是一模一樣,此刻是閉着眼睛的,還不知道睜開眼睛後,是什麼樣的,只知道若不是此時此刻容西月是躺在裡面的牀上的話,或許此時此刻就要錯認爲在楚公子懷裡的女子就是容西月了。
“怎麼會有長得這麼想象的人。”
商二忍不住就是嘀咕了一聲,商一敲了門後,很快雲羽就是從裡面出來了,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楚溫玉,已經楚溫玉懷中抱着的人。
因爲他懷着抱着的人渾身散發的血腥味讓人難以容忍,尤其是像他是光明聖殿的人,還是光明聖子,對於那種污穢的氣息,本身就是抗拒的。
所以,雲羽的神色微不可查得皺了皺,
“血蘆找到了麼?”
他直接忽略了楚溫玉懷中的那女子,而是轉而問這楚溫玉那血蘆找到與否,畢竟,血蘆纔是最重要的東西,好在這楚溫玉的速度也算是快。
若是再晚一點的,恐怕就是要來不及了。
“找到了,”楚溫玉抱着那女子上前,雲羽皺眉稍稍後退了半步,原先想避讓,但避讓的一瞬間,眼角餘光就是看到了楚溫玉懷中抱着的那女子的面容,當下愣了一下,直接就是停下了原先退後的動作。
用手輕輕將那還有一半遮蓋在女子臉上的披風,看着她的容顏。
饒是雲羽也是有些愣住了,
“這不可能……”
他看着這張和容西月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神色也有些恍惚,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就是回過神來,看着這張臉,視線下移,就是看到了正活生生的生長在這女子心口處的那傷口上的血蘆。
又是一愣。
這血蘆本就是喜歡鮮血四溢的地方,喜歡新鮮的屍體,或者剛死的人,但他竟是不知道,還會生長在這瀕死的人身上,且看這勢頭,這血蘆是十分喜歡這女子的身體的。
雲羽上前探了探女子的鼻息,便是發現女子的鼻息處還是有呼吸的,
“這樣竟然還能活下來,”雲羽倒吸了一口氣,的確是有些感慨,在這樣的情況下面,還能活下來,這已經不僅僅是不容易了,這是十分的艱難了,他側過身,讓楚溫玉從自己的身邊進去,“裡面的牀挺大的,連帶着披風放在小月的身邊。”
若不是因爲這抓住自己手腕的女子的容顏實在是長得和容西月太過相似了,他又怎麼拒絕得了,即便是知道這女子並不是容西月,卻還是決定將她帶回來了。
楚溫玉走過去,看着牀上的容西月的神色還是很痛苦,臉上都是虛汗,身上還散發着黑色露水,臭氣熏天,心疼死了,然後便是將那心臟的地方長着血蘆的女子,輕輕地放到了容西月的牀內側。
此時兩人都是躺在牀上,緊閉着眼睛,一臉蒼白,若不是那女子心口處的那血蘆,還真是難辨真假。
“你先出去吧,這裡交給我。”
現在,這房間裡,已經是準備就緒了的,所有的藥材,浴桶,熱水都是準備好了的,現在就差那血蘆了。
雲羽也估摸着,這楚溫玉能及時回來,並且將這血蘆帶回來,但是不論怎麼想,都是沒有想到,楚溫玉不僅僅是帶回來了血蘆,更是帶回來了一個女人,且那個女人還長得和容西月一模一樣,這一點,在從前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過的。
楚溫玉最後掃了一眼容西月和那不知名的女子後,纔是定了定心,出了房間,心情依舊是忍不住有些複雜。
在外面等候着的商鈺怎麼想這情景都是覺得有些奇怪。
世間的確是有長得十分相似的人,但是卻也沒有相似到這個地步的人,其次,怎麼就剛剛好楚溫玉去找血蘆的時候,就找到了那樣的一個人呢,且那血蘆還是十分奇怪的長在活人身上。
要知道,血蘆這東西,就是長在死人堆裡的,是長在新鮮的血液裡的。
所以,看到這血蘆生長在人活人身上,便是覺得不對勁了。
“楚公子,你是在哪裡看到的那女人,是在哪裡見到的那血蘆?”
商鈺想起剛纔見到的那女子,身上雖然是披着披風的,但是很顯然,那披風下面的身體,是什麼都沒有穿的,只穿了一件肚兜,若是隻有一件肚兜的話,那這情形也着實是有些奇怪了。
“城外的一處小鎮的亂葬崗,那亂葬崗裡有一處地方,堆滿了死人,身上都是沒穿衣服,男人身上全部光着,女人的身上則是隻有一件肚兜,我原先看到那血蘆,剛要伸手去採,那女子就是狠狠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力氣太大了,求生的慾望也是太大了。”
若不是那強烈的求生慾望,若不是那大的驚人的力氣,若不是在掙扎之間,她的頭偏開了一些,看到了她的容顏,他必定是不會去管這女子的死活,直接將血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