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有人叫囂:“冰霜姑娘,別說是你出題了,這可是我們天瀾國的三幅絕對啊,至今無人能解!我們可是來選郎君的,不是來考狀元的!”說完,周圍的人大笑起來。
冰霜顯然見過大風大浪,她看着臺下的客人,溫聲細語地說道:“各位皆是風流才子,才華皆出類拔萃,小女子若是不給各位一點難度,如何選得如意郎君?”
“哎喲喂,你還當你是選婿吶!”另一個人鬨笑。
大廳之上,大老粗們權當看戲,肚子裡有點墨水的人則苦思冥想。
二樓包廂裡,面容呆板的男子問:“公子可是有了答案。”
月白長袍男子微微一笑,輕聲道:“有,但不甚佳。”
“這本就是絕對,能對的上已然不錯,想對的好,怕是整個天瀾國也沒有一個人。”面容呆板的男子實事求是的說道。
月白長袍的男子微微一笑,看向他對面的包廂。
從他這裡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蘇眠月,他嘴角微勾,眼中閃過一道玩味的笑意。
“無人能對上小女子的對子嗎?若是這樣,小女子便下臺了。”冰霜說着,眼睛看向月白長袍男子的包廂裡,她目如秋水,眼波中隱隱含着些許期待之意。
“不過三個對子而已,這有何難!”一個剔透清澈的聲音傳來,大廳之上,所有人被這個自信滿滿地聲音吸引住,衆人紛紛望向二樓。
只見二樓之上,一個錦衣公子倚在欄杆旁,他眉目秀麗如畫,手中摺扇輕搖,嘴角含笑,雙目如星,比臺上的冰霜姑娘還要美上五分。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呆了,就連出題的冰霜姑娘都愣住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男子,簡直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冰霜姑娘所出皆是佳對,在下不才,堪堪能對個大概。”蘇眠月搖着摺扇說道。
“得了吧,這可是天瀾國三大絕對,就憑你能對的上?你若是對的上,都能考狀元了!”臺下一些人看見蘇眠月容貌過美,不相信她有錦繡之才。
“就是,這小子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怕是連舉人都沒考上吧。”其中有人附和道。
“別這麼說,他都說了,能對個大概,這個大概是什麼意思,你我都懂吧!”一個老頭說完,所有人都笑起來。
有人甚至起鬨到:“小子,出來喝花酒又不是考狀元,別逞強啊!”
臺下立馬一片鬨笑。
蘇眠月挑挑眉,也不生氣:“第一幅,姑娘的上聯是:月缺月圓,月圓月缺,年年歲歲,朝朝暮暮,黑夜盡頭方見日。在下想到一個: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
衆人驚訝不已,有些文人騷客,閉眼晃腦的回味着剛剛蘇眠月所說的下聯,越念越覺得妙,不由得紛紛稱好!
冰霜姑娘沒想到蘇眠月這麼快就答上來了,有些訝異,她取筆,在第一幅的上聯旁寫下了蘇眠月對出的下聯。
“第一個尚且較爲容易,本大爺剛剛也想到了,不過是還不太工整罷了。下面兩個對子纔是真靠實力的,小白臉,這不是長得模樣俏就能對出來的。”剛剛不看好她的那個肥頭大耳男子繼續揶揄道。
“喲,富大龍,你還會對對子啊,我咋不知道,你別不是貓貓狗狗地亂對一氣吧!”旁人玩笑道。
富大龍怒道:“去去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蘇眠月看着富大龍的模樣,不禁失笑,這種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足爲慮。
她下了樓,信步走到舞臺之下,慢聲說道:“冰月姑娘的第二幅上聯是寸土爲寺,寺旁言詩,詩曰:明月送僧歸古寺。”
她清了清嗓子,搖着扇子,眼波中滿是華彩,臺上的冰霜姑娘不由得看迷了眼。
“下聯在下對的是雙木爲林,林下示禁,禁曰:斧斤以時入山林。”
“好!”
“絕對!真是絕對!!”
蘇眠月剛剛說完,周圍一片叫好之聲不絕於耳,二樓之上月白長袍男子微微點頭,表示讚許。
蘇眠月看向富大龍,挑眉說道:“這位兄臺不好意思,在下再對出一聯,着實叫兄臺你失望了。”
富大龍被蘇眠月一陣搶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尷尬至極。他身邊那些看他笑話的人紛紛嘲笑:“看吧看吧,人公子模樣比你好,才情也比你高!”
富大龍不甘心,嗆聲道:“還、還有最後一個你還沒對出來!你若是能對出來且對仗工整,今晚你的花銷全部包在我富大龍身上!”
“說話算話?”蘇眠月聽他這麼一說,差點笑出聲。
富大龍拍着胸脯道:“我富大龍說話一言九鼎,從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