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蘇眠月下人準備藥材拿着她的帖子送去皇宮,自有御林軍那邊會有相應的安排,走官方手續更爲把握一些,蘇眠月最怕的就是有人背後給她使絆子了,比如太后那老妖婆。
忙了一大早上的蘇眠月自是要回房間去補眠,只交代了一句下人若有人來送禮只管登記造冊對方在門口那裡,求見的一律以她抱恙擋了。
可憐了蘇府的下人,一個早上幾乎都在門房那邊負責登記禮品和核對禮品,且要一家一戶的單獨堆放,還要相互監督以免被人給順手牽羊了,完全不知道整個恆淵國最喜歡做牽羊之事的便是他們的主子。
蘇眠月肯收下禮品讓不少官員放心,只要能把之前的事翻篇,損失點錢財根本就不算事,當下一個個又恢復常態,也開始消極怠工。
第二日早朝,蘇眠月在早朝開了一半之後纔不急不緩的來上早朝,百官見到她之後無不下意識的挺直背脊,就怕又來給他們找麻煩,事實上蘇眠月今天來也的確和這些官員有關。
“啓奏皇上,臣昨日回府後,各位同僚便派各府下人前來送禮,臣思索了一日覺得只有一個可能,定是各位同僚想爲君分憂,爲朝廷貢獻一份心力,故而讓臣代勞。是以,臣便帶領闔府上下忙了一個通宵,將所有禮物皆分門別類的整理歸檔,另將諸位同僚所送清單原稿奉上,請皇上過目。”蘇眠月雙手向前推送,手中赫然是一摞的賬冊一類的東西,另外還有她身邊還有一箱子御林軍替她拎進來的拜帖,猜也知道那是各府送禮時候所用的,裡面還夾着清單。
衆臣不知蘇眠月玩的又是什麼把戲,一時間不禁有些惶惶然,他們昨天的行爲算得上是行賄吧?
可那麼多人送禮,光是蘇眠月呈上的賬冊就有半尺多高,那得多少銀子啊。
完顏霖正坐在龍椅上看着賬冊,蘇眠月卻是轉身對衆位大人拱手道:“諸位同僚有心想要試一下本官的辦事能力,本官自是不會推託,但各位一心爲君爲朝廷這等好事,還是直接稟明皇上的好,本官府邸太小,且本官府邸的下人也不多,這一晚上可是把大家給累壞了,所以本官至少擅自做主借花獻佛了一把,給府裡的下人各賞了十兩銀子,也就三千多兩,待下朝之後本官定會帶着闔府上下挨個府邸的去表達謝意,也讓京都百姓都知道各位大人是多好的官,爲國爲民的好官啊。”
百官嘴角直抽,蘇眠月的府邸雖不是京都最大的一座,卻是最奢華的,前任房主乃是大富商,因追隨完顏震南下才將這座宅子給賤賣了,當時許多人都在打主意,偏偏蘇眠月手快給買去了。
其實這些官員根本就不知道蘇眠月能買下這宅子使了點小手段,否則哪裡能撿那麼大的漏。
蘇眠月口若懸河的在那裡唱着獨角戲,沒有人應承她也不氣惱,依舊是笑滋滋的道:“同僚們的愛國之心讓本官感動之際,那些來捐贈財物的下人可是轉達了各位的意思,要比照這次的款項每個月捐贈一次,逢年過節還要再捐贈一回,如此心胸如何能不讓人佩服?”
蘇眠月的話讓不少官員腿肚子直顫悠,他們能實話實說的喊出他們沒說過這話嗎?
還比照這次‘捐贈’的金額一月一捐贈,逢年過節再捐,乾脆把烏紗帽捐出去,就是那些富商也根本就承擔不起的好嗎?
所有人都憤恨的瞪着蘇眠月,這一刻蘇眠月絕對是衆人的公敵,就差被眼刀子凌遲了,唯有龍椅上的完顏霖強忍着笑意,好似對賬本看上癮一般捨不得放手,偶爾還會旁若無人的指名道姓點贊兩個官員的名字,讓官員不得不顫顫巍巍的謝恩。
“本官雖然以各位大人爲楷模,可本官也知道這年頭銀子難掙,這一個月捐一次銀子款物的的確是強人所難,這事還得和皇上商議之後再做定義,本官的官職可沒權限就這麼應下各位大人的請求,還請同僚們海涵。”蘇眠月說完之後又是抱拳一鞠。
百官雖然心中氣惱,可蘇眠月的話給留了活路,面子上也只能過得去,一個個的在心裡把蘇眠月咒罵了千百遍卻還是暗暗警戒自己,回府後就給後宅上一課,日後遇到蘇眠月蘇大人絕對要繞路走,切莫得罪了這個比小人還狠的女人。
以至於完顏霖要立蘇眠月爲後的時候,百官團結一致的表示於禮法不合而各種阻攔,他們可怕皇后沒事吹吹枕頭風,不知不覺的腦袋就搬家了。
完顏霖適時的放下賬本,出聲配合幾句,無非是先誇讚的百官不好意思不應承,接着便點了幾個官員的名字要一起研究這捐贈之事該如何安排才最合宜。
這樣的恩寵讓那幾個官員險些給跪了,看似是完顏霖在給他們立功表現的機會,又何嘗不是讓他們辦得罪人的事?一個不妥當這滿朝文武就都得恨死他們。
關於捐獻的事情蘇眠月並未插手,她相信經商那麼久的完顏霖定能想出最恰當的辦法,於是便主動接受招安事宜。
由於劫匪大多出現在南部,官員們早已派人去南邊處理此事,完顏霖自然也派了自己的人馬過去,蘇眠月便安排人向北而去,務必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落實招安的事情。
此刻,蘇眠月還不知道天瀾國的大兵正在火速趕來,否則定會早早的想好應對之策,也不至於讓自己變得那般被動。
皇宮之中,太后得知蘇眠月又一次的插手朝政之事,氣的又摔碎不少名貴的擺件,完全沒去想蘇眠月這麼做是爲了誰,給完顏霖帶來多少的便利,果然後宅的女人眼界淺,即便是一國之後也不能免俗。
並不知太后急於除去自己,蘇眠月正帶着下人去各官員府邸敲門,大聲的對該府邸熱忱的愛國之心表示敬仰云云,在看熱鬧的百姓注視下,沒有一家人敢表現出不解之意,只能虛以爲蛇。
蘇眠月自是不可能挨家的過去,拜訪了幾個官位高又和她不對付的官員之後,蘇眠月便先行撤退,回府補覺纔是王道。
殊不知在府邸中正有一位嬌客在等着她,且對方目的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