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皇后顧靈失心瘋的消息很快傳遍後宮,不過冷宮有密道一事也不再是秘密,慕霆在得知此消息後只有一臉的冷意,讓人繼續追查密道的根源,並讓人將皇宮內院的宮殿都翻查一遍。
太后一直在靜養生息,本不該讓太后知道這些消息,但太后對顧靈的事情一直有所關注,尤其是知道慕霆沒有殺顧靈之後更是氣的許久不肯見慕霆一面,今日卻是特意讓人召見慕霆過來請安。
“兒子給母后請安。”見太后氣色尚且不錯,慕霆屈膝行禮。
“哼,你不氣哀家自是能安。”太后擺了一個冷眼,見慕霆還跪在那裡便衝林嬤嬤遞了個眼色,林嬤嬤忙上前將慕霆攙扶起來。
“太后心裡一直惦記着皇上,皇上也真是聽話,太后不讓您來就不來了,這幾日太后可時不常的往殿外的方向看哪。”林嬤嬤笑着說話。
當年太后出事的時候,林嬤嬤也性命危在旦夕,不過林嬤嬤是被人引到後面去的,而且襲擊林嬤嬤的又是高手,所以林嬤嬤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這些年來也一直在太后身邊盡心盡力的伺候着,如今太后醒來自是功臣一位。
慕霆點點頭謝過林嬤嬤的好意,這才詢問起太后這段時間的飲食等事項,回答的自然還是林嬤嬤,太后則是眯着眼睛小憩。
直到慕霆問的差不多,該囑咐的話也說完了,太后這才睜開眼睛道:“皇帝,哀家今兒讓你來是要問一下,你還要寵那個女人到什麼時候?她構陷你的元后,刺殺你母后,現在在冷宮裡頭還不消停,是不是把天瀾國這萬里江山都被她給送出去你才能捨得把她給處置了?”
太后聲音微冷,雖身體虛弱說話的聲音很輕,卻仍掩不住言語之間的殺伐之氣。
慕霆苦笑一聲,想了下解釋道:“母后放心,兒子知道該如何處置顧靈,只是時機還未成熟。”
“時機?”太后半是疑問半是嘲弄的開口。
“是。”慕霆點頭卻不願意多說什麼。
見慕霆面色凝重,太后一時也看不透自己的兒子到底意欲何爲,只是嘆息道:“母后老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不能幫你也不願拖累於你,以後皇帝閒暇的時候過來陪哀家說說話便是,不必日日來請安。至於宮裡的大小事情,哀家不會再參與半分。”
“是兒子不孝,讓母后受苦了。”慕霆說着便撩起衣襬跪下去,衝着太后重重的扣了三個響頭。
看着慕霆恭敬一如從前的態度,太后心裡複雜難言,只揮揮手讓慕霆跪安,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正所謂兒大不由娘,更何況這個兒子是皇帝。
將軍府內,季洵疾步朝蘇眠月所居住的小院而去,期間有下人經過行禮也不理會。
原本準備沐浴更衣的蘇眠月,忽然察覺有腳步聲靠近,忙把剛剛褪下的外衫披在身上,卻來不及穿戴整齊,海棠花的內衣瑩然跳躍於季洵的視線之內。
怔怔的盯着蘇眠月的胸前看了半晌,季洵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我以爲你會喜歡梨花一類的。”
“你說什麼?”蘇眠月眼神微變,她雖不如這個年代的女人保守,可也清楚這個年代的女人該忌諱的事情,季洵此刻顯然是犯忌諱的那個。
“一枝梨花壓海棠。”季洵沒發現蘇眠月的異常,自然而然的接了下一句,鼻腔之間似是有熱乎乎的液體要噴涌而出。
“流氓。”快速的拿過腰帶將衣衫繫好,蘇眠月火力全開的朝季洵攻擊而去。
完全沒想到蘇眠月會突然出手的季洵還在訝異那海棠花怎麼朝自己逼近,還帶着陣陣少女的芬芳,下一瞬便被人掀飛到院子,兩行鼻血呈拋物線形後他一步落地。
“哼。”冷哼一聲,蘇眠月反手握着門扉便要關門,卻聽季洵急忙喊道:“我有急事要找你,別關門。”
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液,順手將它們甩到一旁去,季洵此刻是沒有半點想問清楚緣何捱揍這一下,或許心中已經明瞭,且也因爲捱揍緩解了他的尷尬,自行流鼻血貌似更下作一些。
知道季洵在正事上不會開玩笑,蘇眠月留了一扇門給季洵,自己則是坐下倒茶喝,不去看季洵滿臉血色的可憐樣。
“我找到那個人了。”季洵進屋後拿了條帕子把鼻血擦乾淨之後,這才坐到蘇眠月身邊。
“他……是誰?”蘇眠月有些緊張的問出聲,心中有某個答案呼之欲出,卻又怕自己所猜測的是假的。
“我覺得你應該自己去見見更好。”季洵喝了杯茶水後又道:“午夜時分老地方見。”
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連季洵什麼時候離開的蘇眠月都不知道,待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門都被關好了,蘇眠月暗罵:小滑頭跑的可真快,下次再敢亂看,姐就把你揍成熊貓眼。
話說回到自己房間裡休息的季洵很是悲催,因爲被蘇眠月打的狠了,外面的人皮面具已經不能再用,而揭開面具後原本那張俊朗無雙的容顏卻是鼻尖通紅,好在蘇眠月很有分寸沒把他的鼻樑骨打斷了。
“這是要謀殺親夫啊。”季洵給自己塗完藥之後忙投身去做了一張新的人皮面具,雖然他還有一張存貨,可總要留着一張備用更安全不是?
是以,當午夜在貓兒巷相聚之時,蘇眠月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這傢伙戴着的是人皮面具又怎會留下偷香不成的證據呢?
“阿月。”在蘇眠月要打開密室機關的時候,季洵卻按住她的手腕道:“答應我,一會不論看到什麼都要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否則我便把你打暈了。”
“你敢!”蘇眠月雖然瞪眼做兇巴巴的表情,卻能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動之聲,彷彿扭動這個機關之後她的人生就能被改變。
玉手輕輕的轉動,機關咔咔作響的聲音讓蘇眠月屏住呼吸,昏暗的密室裡隱約能看到一張木板牀上躺着一個男人,濃重的血腥味和湯藥味隨着密室被打開撲面而來,竟是讓蘇眠月連踏足的勇氣都沒有。
看着蘇眠月微變的臉色,季洵便知道她已經猜到受傷的人是誰,便牽着蘇眠月的手朝密室中走去。
即便有季洵在引路,蘇眠月還是走的十分緩慢,每一步都有千斤一般重,可門口距離木牀只有十幾步的距離,當蘇眠月看清木牀上那人的臉之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猛地掙開季洵的手臂便要朝木牀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