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才把鶴北王的那些人給清除了,當然是否有個別的人隱藏起來沒人知道,畢竟沒有人手裡有一份完整的名單,且這幾日京都裡亂作一團,誰家死了多少人都清算不清楚。
一直到不再有士兵到處殺人,不再有災民到處搶劫,京都裡的百姓們才確定他們是真的安全了,一個個有膽子大聲爲自己的處境嚎啕大哭,罵天罵地罵鶴北王是畜生。
那些已經歸順朝廷的鶴北王下屬卻還是提心吊膽的,就怕他們會被秋後算賬,但蘇眠月並不願在這個多事之秋做這種讓人心寒的事,有這些人做例子後續會少許多麻煩。
這次參與到戰爭中的人,只要活着的就有封賞,或是升官或是發財,絕對能振奮人心。
因爲御林軍和禁衛軍以及城防營都缺了太多人,蘇眠月猶豫再三後還是決定把這支潛藏在京都多年的隊伍編入到九門提督手下,這樣也能把九門提督手裡的人勻給其他三個地方,否則一時之間也難以解決人員問題。更是在高調的告訴整個燕國,朝廷用人不疑,更值得效力。
這幾日來蘇眠月每日休息的時間都很少,大力的安撫傷亡將士及其家屬,以及對京都受損嚴重的官員和百姓們進行安撫,不管是糧食還是錢財都是上上之策。
“王爺,您又要出去了嗎?”永安王妃見季勤又穿上朝服忙走上前來,話雖是這麼問着卻給他繫上了披風。
已經嫁爲人婦的魏寶娟更加的溫柔,加之季勤以前被那些妾室給鬧得心煩,這後院裡只有魏寶娟一個女人,所以她的日子可謂是幸福的很,這幾日的大亂嚇得她憔悴不已。
季勤點點頭道:“府中的侍衛會護着你們母子的周全,這次你們能倖免於難也是皇后娘娘的恩澤,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本王不能留在家裡陪伴你們,委屈你和兒子了。”
“妾身不委屈。”魏寶娟搖搖頭,眼眶微微泛紅道:“妾身都記得的,那日若非是有皇后娘娘的暗衛及時趕到,妾身和兒子怕是……王爺是皇室宗親,如今皇上不在京城,王爺自是要爲朝廷多盡一份心力,妾身又豈會不識大體的抱怨?只求王爺每次能平安回府,妾身和兒子方能安心。”
季勤拍拍魏寶娟的肩膀,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每日走出王府後他都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完好的回來,甚至能不能活着回來他也不確定,現在外面還有多少餘孽誰也不清楚。
魏寶娟張了幾次嘴都沒再說話,只能目送季勤離去,這才紅着眼睛對身邊的嬤嬤吩咐道:“王爺爲國事奔波,本王妃和世子也欠着皇后娘娘的人情,這一次正是逢國家之難,本王妃雖沒有治國之才卻也要盡一份心力,去將本王妃的嫁妝單子拿出來。”
嬤嬤聞言一驚,忙道:“王妃,此事萬萬不可啊,那嫁妝單子可是王妃的依仗,將來有了小姐也是要用這些做嫁妝的,怎能……”
“在王府這些年來沒少得宮裡的賞賜,王爺也送了不少東西與本王妃,合着嫁妝單子也是筆不小的財富,本王妃不會將所有的東西都捐贈出去,不過是想要盡一份綿薄之力罷了,若是連命都沒有了這些東西留着又有何用?”魏寶娟輕柔的開口,目光眺望着皇宮的方向。
一直被保護的很好的魏寶娟從來不會去想這些問題,但這次的經歷讓她成長起來,尤其是不斷聽說誰家被滅門,誰家死了多少人的消息之後,魏寶娟深切的瞭解到抱大腿的重要性。
說是捐款報恩,實際上是想要向蘇眠月示好,爲了一家人能平安,魏寶娟自然捨得這些身外之物。
不過自小便懂得權臣之家耳目多的道理,所以魏寶娟不會將心思說出來。
不僅僅是魏寶娟,京都裡幾個被蘇眠月派人保護過的府邸,此刻也都在想着要如何向蘇眠月報答忠心。
不論以前是爲何效忠蘇眠月,自從這次歷險之後,讓他們徹底明白誰纔是他們的保護神,蘇眠月這位江湖皇后絕對值得他們下重本來投資。
此刻聚賢酒樓內,紫菱等人正在覈算損失幾何,在宮變的那晚他們被碧蕪叫去保護季星苒之後,直到今晨纔回到酒樓,自是要第一時間把家當點清楚。
“狗孃養的,這些人就是土肥,竟然把咱們的廚房給搬空了,就連油鹽醬醋鍋碗瓢盆都沒放過,要不是咱們弄了好幾個地窖又做的隱秘,這會就等着關業大吉好了。”紫酒罵罵咧咧的道。
“靠,真是雁過拔毛啊,櫃檯裡連一個銅板都找不到,好在沒把賬本給拿走,否則都不知道怎麼對賬了。”紫琪忘記了淑女該是何種表現,一腳將被撬開了的櫃檯給踢翻,試圖找到一點被遺漏的錢財。
其他幾人也是在各種的清點損失,最後一致結論:除了酒樓沒被一把火燒了以及地窖裡的東西還在,整個酒樓只有那些不方便搬走的桌椅被損壞了一部分,再也找不到完整能用的東西。
紫菱坐在大廳中央,目光落在大街上那些幾乎都披麻戴孝或是戴着朵白花的行人,這次劫難京城幾乎沒有人家不受損,就算僥倖有那麼幾乎人家沒有死人,也會有親友死傷在這場劫難中,這種哀傷的氣氛讓人的心情也發悶。
“老大,你坐這想什麼呢?”見紫菱一動不動的坐了一炷香的時間,紫石走上前詢問。
“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讓那些人還逍遙着,我心裡頭不爽。”紫菱眼中含恨的道。
紫石也是帶着仇恨來燕京的,紫石明白紫菱話裡的意思,當即便一拍桌子喊道:“今兒晚上就帶着炸藥包,那羣龜孫都給滅了。”
紫菱白了紫石一眼道:“你是怕沒人知道和大師姐有關嗎?給自己人扣屎盆子,你可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欸,早知道二師姐會給咱們安排任務,咱們就該早點出手的,那天咱們手裡的貨雖然不多,炸死那幾家畜生還是綽綽有餘的,到時候就說是爲了炸藥人,誰還能去查不成。”紫石氣道。
“會有機會的,不過不是現在。”紫菱眯了眯眼睛,一拍桌案站起身來,拍掌將人都叫到身邊來道:“大家都聽着,現在把存藥的地窖打開一個,這幾日正是咱們博名聲的好時機,可千萬要給大師姐長臉,大家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