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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嶺南加入作戰之後,揮着手中的長戟斬殺了不少楚軍士兵,一時間震懾的楚軍不敢靠近,都在他周圍圍着,面色忌憚恐慌不敢靠近。
梅嶺南看着周圍的楚軍,冷笑着,掃了一眼之後忽然目光一頓,隨後一雙佈滿陰戾的眼眸一眯。
只見隔着一片混戰的那邊,也就是靠近城門前的交戰中,一個身量不算高大的身影騎在一匹黑馬上,身着將領的鎧甲,手握長劍,刀起刀落,所到之處一個個東宥士兵倒下,手法之狠厲劍法之疾速令人咋舌,在那一片廝殺混戰中極爲醒目,馬術也是相當了得,矯健的身姿策馬穿梭在戰場上,遊刃有餘如無人之境,因爲有些遠,加上週圍廝殺不斷十分混亂,那個人又動來動去多數背對着這邊,看不見長什麼樣,但是梅嶺南卻注意到,他的周圍,始終有不少楚軍將士和一個將領,看似也在殺敵,實際上卻是在保護他……
莫非楚軍在樓奕琛倒下後,又來了一個主將?那個便是楚軍的新主將?
呵,怪不得楚軍非但沒有軍心受挫反而士氣高昂……
梅嶺南眯眼,不做猶豫刀法利落的將周圍圍着他的楚軍斬殺擊退,而後策馬一路殺向那邊……
越靠越近,終於穿過一片混亂踏着屍體到了那個人附近,梅嶺南迅速斬殺擋在前面的楚軍將士,而後朝那個身影策馬一躍衝過去,那志在必得的眼神,如同看着即將到手的獵物……
護在他周圍的楚軍將士看到梅嶺南當即驚呼:“不好,梅嶺南殺過來了,保護將軍!”
聲音響起,他周圍的楚軍將士當即擋着梅嶺南的去路,一副誓死不讓他靠近的架勢。
梅嶺南見狀,不屑冷笑,當即揚起長戟揮向那幾個攔着他的楚軍士兵,如砍白菜一樣毫不費勁,沒多久就殺了一片,自己卻絲毫未損,可見他武功何等高深。
然而,楚軍源源不斷的擋着他的前面,拼死不讓他靠近那個被稱做將軍的人,而因爲那個人轉身過來看着這邊,雖然臉上沾了些血跡,可梅嶺南也看出了那是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白皙的少年,很像個女人,穿着一身鎧甲,身板嬌小……
這般白嫩的模樣,弱不禁風的身板,一看就知道是沒上過戰場的毛頭小子,想來是楚國新派來的主將,呵,楚國當真是無人了!
若是這個新來的主將死在他手裡,今日這德寧城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之後的定陽雖然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可楚國已經沒有兵馬可以守定陽,一旦攻下定陽,這一條直指楚京的道路便再無要塞屏障,屆時,他不僅可以立下蓋世功勳讓梅家更上一層,還能爲顯兒報仇雪恨!
這麼想着,梅嶺南當即殺紅了眼,朝着目標的方向殺過去,一路勢如破竹如無人之境,所經之處不停的有楚軍將士的屍體倒下,只消片刻,他便殺到了樓月卿跟前,二話不說就將手中的長戟朝着在看到他殺過來後就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所措的樓月卿揮去,儼然就是打算一招斃命,然而,就在他的長戟就要砍到樓月卿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然後迅速撤開策馬退後,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一把早已染盡鮮血的長劍已經刺入他的腰腹,力道之大,竟穿透了他的鎧甲還不夠,更是穿透了他的身體,劍鋒在他後腰穿出,鮮血從身前身後不停地涌出。
劍柄還在他身前輕微晃動着……
梅嶺南定定的,瞪大了眼,眼皮陣陣緊縮,握着長戟的手也微微發顫。
只見方纔因爲看到他殺過來而一臉驚惶無措的樓月卿,嘴角微勾着,一抹似笑非笑掛在脣邊,眼中卻冰冷的沒有任何情緒。
“梅將軍,久仰大名!”她說。
梅嶺南低頭,看着只插入自己腰腹的長劍,神色呆滯,而後身子一陣輕微的抽搐,一口鮮血從嘴裡溢出,之後手一鬆,長戟從手上脫落,直插地上,倒地……
最後,梅嶺南也緩緩從馬上墜落,怔怔的望着天際,嘴裡不停地涌出鮮紅的血液,身體抽搐沒多久就閉上了眼……
“不好,大將軍受傷了!”
“大將軍被殺了!”
“大將軍……”
梅嶺南一受傷,東宥大軍立刻亂了起來,高呼聲不斷,帶着陣陣恐慌害怕和慘厲,撤退的擊鼓聲也隨之響起來……
樓月卿拿出身上帶着的信號彈,沖天一放,砰地一聲驚天巨響。
信號彈響起後,城內剩下的大軍傾巢而出,東宥大軍的後方和左邊出現大量楚國騎兵,生生的擋住了東宥大軍撤退的路。
樓月卿拔出梅嶺南腹間的劍,用內力喊出的話響徹整個天際,尖銳高亢的聲音鼓舞激勵着楚軍的將士:“梅嶺南已被我手刃,東宥大軍已無主帥,將士們,給我殺!”
兩軍頓時展開廝殺,德寧城外,一場混亂的交戰一望無際,血流如海,屍堆成山……
這一戰結束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
東宥的兩名副將帶着剩餘的不到五萬殘兵倉皇撤離,而德寧城外,已經被屍體覆蓋堆積的看不見地貌,屍山血海猶如煉獄。
楚軍經過這一場血戰,也搭進去了十幾萬人,但是算是敵衆我寡的勝戰,經此重創,東宥的這一條進攻路線算是被扼殺了!
東宥殘兵倉皇撤退,樓月卿沒有讓人追去,而是吩咐剩下的人收拾戰場,之後便匆匆回城,策馬去了總兵府。
樓奕琛醒了。
外面兩軍正在交戰的時候,樓奕琛就醒了,只是她正在戰場上廝殺,被莫離派來通知她的小兵根本無法將此消息告知她,這一戰結束後,來人才將此事告訴她。
樓月卿到總兵府,什麼都顧不上就衝進了樓奕琛的房間,當看到樓奕琛半躺着在牀榻上,睜着眼已經清醒的樣子,樓月卿懸着的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然而,樓奕琛看着樓月卿,卻是一臉不可置信的呆滯。
眨了眨眼,樓奕琛低啞無力的聲音響起:“卿兒,你……”從上到下看着她片刻,樓奕琛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成這樣了?”
樓月卿恍然一驚,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她身上的鎧甲沾着大量血跡,已經幹了,再擡手摸摸自己的臉,從臉上摸下點點乾涸的血跡,聞到自己身上濃的令人犯惡心的血腥味,樓月卿纔想起來自己現在大概的樣子。
因爲方纔她一直在戰場上殺敵,雖未受傷,可是身上臉上都是血,殺敵的時候,不少血跡噴灑在她身上,所以她現在從上到下幾乎狼狽不堪。
樓月卿頓時尷尬了,立刻就打算出去,可是剛一擡步,她停了下來,看向一旁的莫離,見莫離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後,她纔對樓奕琛道:“大哥,那個……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裳,你想休息一下,有事兒一會兒再說!”
說完,哧溜的跑了出去。
瞧那輕快的身影,一點都不像是剛下戰場的樣子。
樓奕琛見她跑出去,纔對莫離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你不用管了,去伺候她吧!”
莫離正有此意,聽言福了福身就轉身出去。
樓月卿折騰了半個時辰,換了三次水,搓了又搓,把自己從頭到尾收拾了一番,再聞不到一絲血腥味後,她才穿上衣裙出了洗浴間,讓莫離用內力蒸乾了頭髮,簡單挽起之後,才重新進了樓奕琛的房間。
再來的時候,樓奕琛的房間裡已經沾着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兩位將領,兩人都分別受了點傷,這一戰,楚軍中六個將領七個副將和十二個校尉,共死了兩個將領四個副將八個校尉,其他的也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剩下沒死的三個將領,莫銓受了重傷,現在在屋內的兩個將領都受了點輕傷,不過都不重,正在給樓奕琛稟報方纔的戰況。
見她進來,已經沒了方纔戰場上一馬當先奮勇殺敵的模樣,而是一襲白衣看着溫婉如玉,彷彿和剛纔披甲上陣披荊斬棘的人不是同一個人,兩個將領都無法形容自己當下的心境,一時錯愣。
樓月卿見這兩個加起來都差不多一百歲的將軍此時一臉錯愕怔愣的看着她,那好似愣頭小子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的問:“兩位將軍爲何這般看着我?不認識我了?”
兩人驚覺回神,當即一臉惶恐的單膝跪下行禮:“末將參見王妃!”
“平身吧!”
“謝王妃!”
樓月卿看着兩人身上的傷勢,蹙了蹙眉,淡淡的道:“馮將軍和程將軍既受了傷,便先去給軍醫看看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兩個將軍面面相覷,而後面色複雜的行禮退下。
在他們走到門口快要出去的時候,樓月卿忽然叫住二人,道:“對了,煩請二位傳令下去,讓將士們收拾完戰場後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本妃代攝政王犒賞三軍!”
兩人忙領命,面色激動語氣鏗鏘的道:“末將替將士們多謝王妃!”
“去吧!”
兩人這才堪堪退下。
樓月卿笑了笑,這才走到樓奕琛旁邊坐下。
樓奕琛扯開蒼白的脣,虛弱無力的笑着道:“這德寧城現在可沒有犒軍酒水食物,卿兒打算拿什麼犒軍?”
樓月卿淡笑:“大哥別忘了,定陽城的桑落酒名動天下物產也豐富,我開戰前就已經吩咐人去定陽傳令,讓定陽城的守將準備好酒水好肉,大捷後便送來這裡,明日那些東西就到了,不會耽誤犒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