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晨王沒有回到凌王府的如薇閣，而是偷偷跟在凌王后面，把他引到郊外的山上。
兩位王爺面臨懸崖迎風獨立。衣袂飄飄，若不是他們身後分別站着莊嚴和陳然，還真的怕有人偷襲他們。
這畢竟是皇室最尊貴的兩位王爺，出了任何狀況，整個江山都要撼動的。
“我知道真相了。”
晨王面對虛無的天空，眼角的淚水立即就被風吹乾了，沒人看得見。可他嘴角的苦笑那麼明顯，看來結果並不好。
“兇手是誰？”
相比起來，凌王反倒是平靜很多。他手上的證據越來越多，儘管不能指證兇手，也夠他報仇了。
“皇兄，若我此生不再踏進京城一步，不會對你的皇位有任何威脅，可否給我們一條活路？”
晨王低微到泥土裡了，聲音傳入風中，漸漸飄散。可卻不影響凌王聽懂了他語氣中的哀求。堂堂七尺男兒，帶着哭腔求他。
“皇兄，我知道我根本沒有資格在這裡求你。虎符，你可以拿走。而我從今以後消失。只求你放她們一條生路。”
晨王幾乎又把這些話說了一遍，可凌王依舊沒有迴應。
“撲通”
三個人都愣住了。
晨王跪在凌王面前，彎腰，低頭，就連靈魂似乎都是懇求的。
“皇弟，有話起來說吧！”
“懇請皇兄答應我。”
凌王去扶他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然後攥緊成拳。
“我可以保證她們性命無虞，可是最後的結果，不是我能控制的。”這也算是凌王給他一個承諾，至少他不會動手殺害那個兇手。
晨王低頭站起來，又轉過身面對湛藍的天空，“兇手是我母后。”
凌王雖然猜到了，可真的聽見，還是害怕的退後一步。
“當真？”
“是！”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是假的。可種種線索都指到了皇后身上，而她更是親口承認。
雲露和他共同的母親。
晨王閉着眼睛不去感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皇兄，本來，等你大婚之後，我就要帶着玉露遠走高飛的。你知道，這是她的夢想。如今，我被母后威脅，所以，只能帶着虎符上戰場。”
凌王怒了。眼神冒火。如果晨王帶着虎符上戰場，那無疑就是放虎歸山。他的太子地位還沒坐熱，很有可能就被趕下臺。
“皇兄放心，這只是我給她的障眼法。虎符，現在我就交給你。三軍統帥，認物不認人的。”晨王把珍貴的一面袖珍的旗子放在凌王手中。一面印着虎頭的標誌，一面是段字。
他並不留戀，相反，還有些鬆了口氣。“如今，這虎符只能助你坐穩太子之位。丞相、二皇兄、母后那裡，我已經無能爲力。”
晨王覺得自己累了。若不是心願未了，他真的像從這裡跳下去。寧可魂飛魄散，也不想在和塵世間糾纏不清。
“等我走後，可能戰死沙場。把玉露交給陳然吧，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了。”
凌王握住他的手，“皇弟，你我連手，皇兄可以護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