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德宮內,常魏幫着昭帝研磨,動作細緻,一絲不苟。昭帝楊宗批閱奏摺隨口道:“我那弟弟近日來可好,楚河斌被殺恐怕心中不好受。”
常魏把研好的磨放在昭帝面前道:“昭帝心善,據臣所得消息,河南王近日只是在府中吃喝玩樂,楚河斌之事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昭帝點頭,重新認真批閱周折,書房內又陷入平靜。
不一會一名宦官走進書房,神色有些慌張,常魏不可查的看了眼來人,此人便是趙忠。常魏點頭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來到順德殿外,趙忠急忙道:“那封武進帶人已近進入皇宮,怕是來着不善。”
“來了多少人。”常魏皺眉道,趙忠回道:“算上他收編的楚河斌的禁軍,大約有五千人。”,常魏大驚,四周看了看道:“你立刻前去召集給位同僚,最大程度的召集人手。”常魏看了眼身後的順德殿又道:“就算封武進權勢滔天,有昭帝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
趙忠抱拳道:“好,我這就去。”
順德殿書房內,常魏臉色陰沉走到昭帝面前小聲道:“陛下,那封武進現在已經五千甲士到了玄武門外。”昭帝手中周折掉落,猛然擡起頭看着常魏怒道:“封武進要做什麼。”常魏搖頭表示不知。
昭帝惱怒之後又開始擔憂,神色有些慌張道:“快去遣人查看,封武進反了不成。”常魏作揖道:“陛下寬心,微臣早已命人前去,已經召集人手,這洛陽還是昭帝您的,封武進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做這逆天之事。”
昭帝略微寬心點了點頭,“常魏你找些人到順德殿外駐防,朕倒要看看封武進要做什麼。”常魏領命,昭帝忽然有道:“立刻通知母后。”
玄武門外,封武進帶着全副武裝的甲士,趙忠此時也帶着人手阻擋封武進的去路。“封武進你帶着這麼多人進入皇宮,這可是大罪,你不怕冒犯了帝都之威。”
封武進看了眼身邊的周通,周通點頭。封武進擡頭笑道:“犯我皇威者,自是立斬不饒。趙忠爾等妖言惑衆,亂我昭帝心神,今日我封武進順天命,絞殺爲禍後宮的奸臣。”
趙忠大驚指着封武進氣急敗壞道:“封武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封武進哈哈一笑,周通喝道:“動手。”
趙忠帶着的人那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封武進甲士對手,再說趙忠也萬萬沒想到封武進敢在皇城內動手,不然也不會出現在封武進面前質問與他。此時趙忠跪在封武進面前恐懼萬分,看着封武進求饒道:“封武進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當日楚河斌之事還是我們給你報信,今日你爲何恩將仇報。”
封武進蹲下身體附耳道:“昭帝年幼,我豈能縱容你們,我可不想隨時有人在背後捅我一刀。”
“你......”趙忠聞言知道不好,周通提刀上前朗聲道:“天之之命不容瀆,今日我等應天命,成帝威。”趙忠不敢的瞪着雙眼,雙手死命的捂住自己的脖頸。
“走,去順德宮。”封武進揮手說道。
順德宮內,常魏大驚,趙忠被殺,封武進此行目的就是我等。“還有多少人手。”常魏問道,“趙忠帶着大半人去了,現在沒有多少了,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一人顫抖的說道,常魏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定沉聲道:“我們帶着昭帝出宮,只要躲過這一次,我們秋後算賬。”
“陛下,不好了,那封武進帶人殺了趙忠,我看他狼子野心,怕是對陛下江上覬覦已久。”常魏面色驚慌道,昭帝聞言大驚失色急忙道:“封武進乃是大將軍,手握兵權,愛卿我們如何是好。”
“封武進鋒芒畢露,爲今之計我們這能避其鋒芒,再圖打算。”常魏低聲道,昭帝楊宗連忙拉起常魏說道:“就按照你的意思辦,這些逆臣欺我年幼,朕身邊無人可信,常魏愛卿,也只有你對朕忠心耿耿。”
常魏朗聲道:“常魏是陛下的臣子,維護陛下,分憂陛下,那都是微臣的本份。”昭帝滿意的點頭,常魏道:“陛下我們這就出宮,我已經命人準備好。”
麒麟關外,一隊人馬臨近,其上守關之將大喝道:“來着何人。”,這一行便是得到封武進消息的趙琢,趙琢作揖道:“隴西趙琢,封大將軍封武進之命,擊殺亂臣賊子。”
守將呵斥道:“我王朝昭帝剛登基,大赦天下,你等無官無職,帶着這麼多人馬,居心不良,還打着本朝大將軍名號。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趙琢拿出封武進手諭,守將狐疑,趙琢怒道:“昭帝在宮中受到亂臣賊子蠱惑,你等耽誤了大將軍大事,滿門抄斬都不夠。”
守將看到手諭又被趙琢氣勢洶洶的怒斥,心中遲疑,開口道:“放行,趙琢我記住你了,如果你等有何異動,本將勢必無死不休。”趙琢聞言怒哼一聲,帶着大隊人馬穿過麒麟關。
過了麒麟關,趙琢忽然命人減速慢行,趙柏源疑惑道:“父親,宮中只怕現在已經混亂不堪,爲何......”
“狗咬狗一嘴毛,先讓他們鬥。”趙琢笑眯眯的說道,趙柏源遲疑道:“可是封武進要知道到時候怪罪下來。”
“無需擔憂,關鍵時刻我們趕到,封武進不但不會怪罪,反而要感激我。”趙琢目光灼灼的說道,趙柏源點頭。
“你先派人前去查探。”趙琢道,趙柏源領命。
此時皇宮內已經殺的血流成河,周通一刀砍死一個宦官道:“沒想到常魏的勢力已經如此規模,如果不是現在動手假以時日,我們可奈何不了他們。”封武進看着滿地的屍骸心有餘悸道:“周兄考慮深淵,這一步走的準確。”
“我們也折損了不少人手,沒想到常魏能拖延這麼久。”封武進捂着傷口臉色蒼白的說道,一路追擊一路廝殺,好幾次深陷險境,如果不是周通封武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原本以爲殺幾個宦官那是手到擒來,沒想到常魏培養了這麼多的人手。
“將軍也不必多慮,常魏等人經此一戰,也是折了翅膀的鳥,飛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周通寬慰道,這時候忽然有人前來。
“報,朱雀門外發現常魏等人。”哨探來報,周通聞言臉色微變急忙道:“快,前去阻止,勿要讓他們出了城。”
封武進得知也是知道事情的緊急,也不廢話帶人一路砍殺了出去。
“陛下快要出了洛陽了,到了麒麟關,我們就不再怕封武進。”常魏看着頭髮凌亂,臉色蒼白的昭帝楊宗說道,楊宗搖了搖手示意自己無礙,看了眼身後的默不作聲的楊琦道:“弟弟勿要怪朕把你帶來,那封武進造反,你留在洛陽勢必要落到他手裡。”楊宗出城第一件事就想到自己的弟弟楊琦,自然不是擔憂自己弟弟的安慰,只是怕自己出了宮,給了楊琦機會,丟了自己的江山,還是帶着他一起較爲穩妥。
“皇兄之恩,楊琦銘記於心。”楊琦作揖面無表情道,楊宗點了點頭道:“還有多遠。”常魏看了看說道:“幾十里路,就快了。”
常魏有看了看身後道:“加快腳程,估計現在封武進已經破了我在朱雀門的防禦。”楊宗點了點頭。
天色漸漸暗下來,不遠處一羣人馬,楊宗驚疑道:“前方是何人。”常魏也看到此時心中也是大驚,難道這封武進預卜先知,之前就在這設計了埋伏。
常魏上前朗聲道:“前方是何人。”
趙琢看到前面有人又聽聞常魏問話,待到走近纔看清眼前之人,神色大變。趙琢下馬跪拜道:“陛下,在下趙琢不知是陛下,望恕罪。”常魏打量着趙琢,隨後在昭帝楊宗耳語幾句。楊宗微笑道:“原來是趙琢趙大人。”
趙琢聞言恭敬道:“啓稟陛下,在下只是一介平民,現在身無官職。”楊宗看了眼趙琢身後的涼州甲士,常魏說道:“趙大人說笑了,你帶着這麼多人馬,看着可比一州刺史還要多。趙琢你帶着這麼多人馬,來此爲何。”常魏忽然臉色變冷,目光灼灼的看着趙琢。
趙柏源臉色大變,手下意識去摸自己的佩劍。趙琢眼神閃爍,這封武進十足是個廢物,居然讓常魏等人跑了出來,而且身邊還帶着昭帝,這常魏明顯是拿着昭帝要挾,如果現在動手,只怕昭帝信任常魏,治我一個不臣之臣之罪。
氣氛劍拔弩張,此時楊琦忽然笑着說道道:“趙大人雖然辭官養老,但是卻是忠心耿耿,定然是前來救助。”
趙琢看了眼楊琦,面帶笑容彷彿無心之話,但是卻點醒了趙琢,趙琢隨後作揖道:“陛下,封武進大逆不道,傳信與我,但是我怎能與他爲伍。”
楊宗聞言大喜,常魏冷笑道:“這麼說,你是來誅殺封武進的。”
“正是。”說着趙琢把懷中的書信乘上,常魏把書信交給楊宗,楊宗看完道:“趙大人這一次你若是誅殺了封武進那個亂臣賊子,這大將軍之位便是你的。”
趙琢聞言大喜,跪拜道:“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