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來吧。”旁邊的左鳴,一臉寵溺的看着雲姬。
左鳴面容帥氣,身材強壯高大,嘴邊還掛着那麼溫柔的笑,一時之間,不少女孩的目光便飄了過來。反觀雲姬,雲姬的身高在女子之中已屬高挑,但是換上男裝便沒有了優勢,再加上身材消瘦,貌不驚人,完全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聽到左鳴建議,雲姬環視一週,看到旁邊有酒樓,便笑道:“天還早,不如我們先吃些飯?”
從今日一早開始,他們還滴水未進。
左鳴無條件點頭,跟着雲姬進了酒店。
小二見到客人,立刻高興的招呼,雲姬一綻銀子放下,小二便客客氣氣的將雲姬和左鳴引到了窗邊位置。
雲姬來酒樓,一向喜歡坐在窗邊位置,這個位置空氣好,還能望見外面風光。
坐下之後,點了酒菜,小二的動作很快,片刻之後便已上齊。
雲姬滿意的笑了:“這個地方不錯。”
左鳴點了點頭,慢慢的喝了口酒,辛辣在胃中蔓延開,他勾起了脣角。
“也不知道樑皓賢那傢伙到了何處。”看着樓下人來人往,雲姬嘆了口氣。她提早來樑國,並不知道樑皓賢是何時出發的。
“不是有令牌嗎?”左鳴笑着說道:“人手不夠的時候,有令牌就好,何必樑皓賢那個傢伙?”
樑皓賢這個人見不見無所謂,只要能夠調動人手就好。
聽懂左鳴話中意思,雲姬笑着點頭,不錯不錯,就是這個道理!
而在這個時候,酒樓中一陣喧鬧,雲姬不由轉頭看過去。小二站在一個桌子前,怒視着滿頭白髮的老頭,那老頭滿臉醉意,嘻嘻哈哈的笑着,已經醉了,不知身在何處。
“你個老東西,沒錢還敢到這裡來,趕快把錢交出來,否則就把你交官嚴辦!”
“喝酒爲什麼要交錢?”老頭目光迷離的看着小二,語氣充滿不解,彷彿喝酒不要錢,纔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你個老醉鬼,跟我走,去見官!”老頭的身體乾瘦,小二一把將老頭提了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醉老頭不知危險,任由小二提着,經過雲姬旁邊的時候,小二的手鬆了鬆,老頭直接摔在了地上。
“哎呀,好疼呀!誰打我?”老頭坐在地上,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圍,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你個老醉鬼!”小二怒,一腳踢了過去。
見此場景,左鳴和雲姬目光一冷,左鳴手中劍伸出,直接擋住了小二的腿,小二的腳踢在劍上,只感覺踢在了堅硬之物上,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小二頓住身子,看向左鳴,又看向左鳴手中的寶劍,明白不是好惹的人物,立刻換上了市儈的嘴臉:“客官,對不住了,我馬上把他拖出去,不會影響你們用餐的!”
“你準備一腳把他踢死了?”竟然說打量着在地上傻笑的老頭,乾瘦的身體,皺巴巴的臉,一身的酒臭,完全是嗜酒多年的人。這種人內臟已經被掏空,加上年齡已大,一頓打,只怕就會上了西天。
小二面露着急:“客官,三日前這老酒鬼就在這裡白吃白喝了一頓,我們掌櫃見他年齡大,實在沒錢,便將他趕了出去,沒想到今天他又來了,實在是欺人太甚不是?”
聽到這裡,雲姬算是明白了,這個老頭是慣犯!
“好了,這些應該夠了吧。”雲姬從懷中拿出銀子,扔給了小二。
小二掂的重量,臉上滿是喜色,連連點頭,看了眼老頭,眼底閃過不悅,卻也不敢做什麼,轉身離開,不再理會。
老頭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酒壺,眼底閃過欣喜,一把抓了過來,便抱在了懷裡,彷彿害怕有人與他爭奪。
雲姬看着,笑着搖了搖頭:“老頭,你喜歡坐在地上?”
雲姬推出一個凳子,看向老頭。
老頭嘿嘿傻笑,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了凳子上,抱着酒足喝了一口,露出滿足的笑:“真是好酒呀!”
面對老頭的不客氣,雲姬並未放在心上,吃飽喝足之後,便對左鳴說道:“對面有家客棧,我們先住在那裡。”
左鳴笑着點頭,沒有異議。
老頭醉眼迷離地抱着酒壺,手裡攥着啃了半個的雞腿,嘴裡絮絮叨叨:“酒裡面摻了水,糟踐好東西!這雞肉燉的時間太長,肉都老了……”
雲姬沒有理會老頭,和左鳴一同往外走去。
“小娃娃,你們好人做到底吧,就當我老鬼欠了你們個人情!”
身後,老鬼依然在自言自語,聲音卻清晰的傳入到雲姬和左鳴的耳朵裡。
兩人停下腳步,對視一眼,在這一方目光中都看到了警惕。酒樓聲音嘈雜,他們離老鬼已經五米遠,莫說武功高強的左鳴,以雲姬的耳力來說,不應該這麼清楚的聽到老鬼的低喃。現在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老鬼內力高強,是個高手!
雲姬笑眯眯的走回去坐了下來:“老鬼,什麼叫做好人做到底?”
老鬼衝着雲姬嘿嘿的笑着,滿臉的褶皺都在顫抖。
“雲兒。”左鳴衝着雲姬叫道。
雲姬看過去,不由皺起眉。酒樓外面來了二十多個人,有男有女,正被不斷哀求的小二攔在外面,從他們叫嚷的聲音中,不斷提及老鬼的名字。除了老鬼兩個字之外,還有還錢!
“憑什麼讓我還?”到了這時,雲姬再不明白什麼事,那可就蠢到家了!剛纔她無意之中給老頭付了酒錢,出手闊綽,定然是被酒客傳了出去,現在被老頭欠錢的都來找她要債!
雲姬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兒?
“嘿嘿。”老鬼臉上的褶子皺得更加厲害,語氣裡面滿是理所應當:“你有錢呀!”
因爲有錢,所以讓她還?還有老鬼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有錢,和你沒關係!”雲姬的語氣有些冷。見老頭可憐,所以伸了援手,這是她的善心!不代表她會任人宰割!這老頭絕對不能慣着!
“如果你不幫我還,他們會打死我的。”原本嘻嘻哈哈的臉,變得滿是悲傷,老鬼的眼角含着淚花,可憐兮兮的看着雲姬:“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忍心我被打死嗎?”
“關我什麼事?”一笑一哭之間,演技毫不誇張,感情真摯,但是很可惜,雲姬並不吃這一套。
雲姬起身,不再和老鬼多說,朝着酒樓外走去。
老鬼的眼底閃過一絲皎潔,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跟在雲姬的身後。
外面吵鬧還錢的人,看見老鬼,叫嚷的聲音更大。雲姬和左鳴站在一起,既然說想要走出去,那些小販卻擠的更加厲害。
“動手嗎?”左鳴的臉上已經有不耐煩,若非這裡是樑國,他早就動手了!
“稍安勿躁。”左鳴拉住了左鳴的袖子,她不和馮浩賢同往,提早來到樑國,原本就是爲了打探情況,是要小心低調的!所以,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左鳴明白雲姬的心思,沒有開口說話,回頭看向老鬼的目光,已經帶有怒意。
老鬼嘿嘿地笑着,對着外面的商販做了一個往下壓的手勢,商販吵鬧的聲音立刻靜了下來,一個個死死的盯着老鬼。
衆人目光之下,老鬼略帶尷尬的咳嗽一聲:“我早就和大家說過,我不是個欠錢的人,你們怎麼能這麼着急呢?”
“你三個月前買的橘子,到現在都沒有付錢!你還好意思說?”
“就是就是!我賣點菜容易嗎?你說你都賒了多少了?”
“老鬼,今天你必須還錢,否則我們就打你!”
……
老鬼不說話還好,說了之後,衆人的情緒立刻被調動起來。
老鬼站在那裡,低着頭,默默的聽着衆人的吵鬧,不說話,不辯解。
衆人擋着門,雲姬和左鳴出不去,便坐在鄰近的桌子上,叫了一壺茶,權當看熱鬧。
雲姬看着低頭的老鬼,微微嘆了一口氣,老鬼一把年齡,賒欠諸多債務,卻不見子女來償還,應該是一個可憐的老人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
“夠了!”雲姬一聲低吼,直接將錢袋扔了出來:“這裡面的錢夠了,你們拿去分!”
隨着一句話,衆人一擁而上,立刻上前去搶銀兩,痛快的離去。
當然,還有幾個臨走時謝了雲姬。
左鳴看着,淡淡的笑着,眼睛裡面滿是溫和而寵溺的光芒。
看着人羣散去,雲姬站起身,錢袋裡面的只是散碎銀兩,那些對於夜王妃雲姬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她自然不在乎!
只是……
雲姬皺着眉,人羣都已經散去,老鬼爲什麼還站在那裡?
雲姬上前,微微低下身子,一眼之後,滿臉的怒意,當下咬牙切齒的扣住了老鬼的手腕:“竟然睡着了!”
看他苦苦的站在那裡,雲姬還有些惻隱之心,沒想到只是她一廂情願,老鬼竟然睡着了!
“哎喲哎喲,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的,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就喊非禮了!”手腕上的疼痛逼着老鬼睜開了眼睛,當下哇哇的大叫。
“哈哈……”酒樓裡的人聽到老鬼的話,不由鬨然大笑:“老頭,你趕快叫非禮,我們做你的證人!”
湊熱鬧的只怕熱鬧少,酒樓裡立刻傳出轟天的笑聲。
雲姬的臉色黑了黑,轉頭看向左鳴,卻見左鳴捂着嘴笑的歡快,當下惱怒的瞪了他一眼,見左鳴立刻裝作一臉正經,心中無奈,鬆開了老鬼的手腕。
老鬼握着自己的手腕,疼的咬牙切齒:“不幫我還錢就不幫我還錢,怎麼還能打我呢?我老頭不經打的好不好?”
雲姬瞪着眼睛,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感情做好事白做了?別人睡着都不知道?
“我們走。”雲姬壓抑着吼了一聲。
左鳴立刻站起,老老實實地跟在雲姬的身後。
“哎呀,年輕人,脾氣怎麼能那麼大?老鬼我剛纔逗你玩兒呢,我剛纔沒睡着,看到你幫我還錢了,我可高興了,無債一身輕嘛!”老鬼見雲姬要走,立刻纏了上來,笑嘻嘻的擋着雲姬的路:“別生氣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你身後的這家酒樓,酒菜非常美味,是我們京城的一絕!”
雲姬瞪着老鬼,咬牙切齒道:“剛纔是誰說酒中摻水?肉質太老?下次不來的?”
老鬼張着嘴巴,見鬼似的看着雲姬,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指着雲姬如同被非禮的姑娘的一般:“你這人,怎麼能偷聽人家說話?”
偷聽?
雲姬的牙齒開始響,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見到這種人!
“走開!”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麼一個人身上!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鬼依舊笑嘻嘻的,沒有讓路。
“滾開,否則別怪我刀劍無言!”雖然知道老鬼可能是個武功高手,畢竟算不上敵人,左鳴的長劍出鞘一半,只是言語威脅。
見到兵器,老鬼立刻害怕的站直了身子,一動也不動,彷彿就是一個普通老人。
雲姬淡淡的看了眼老鬼,大步朝前走去,明顯未將老鬼放在心上。
但是,迎面走來個人,又將雲姬攔下。雲姬眼中染上不耐煩,冷冷的看着來人。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身材幹瘦,目光精明,他身後跟着一個小二打扮的人,一臉笑意地攔住了雲姬。
“公子,聽說您是位老鬼還錢的,他欠了我五千兩銀子,請您幫他還一下吧。”中年男子開口,客氣有禮。
雲姬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些,她回頭,怒視着老鬼,老鬼目光迷茫的看着眼前人,似乎在努力回想,他到底欠沒欠人家錢!
“他一個老頭,怎麼會欠那麼多錢?”雲姬按着太陽穴,壓制着自己轉身離去的衝動。
“他來我們當鋪,搶走了一個玉佩,那玉佩成色非常好,值五千兩!”中年男子說完,從身後人手上拿來當條:“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
雲姬一眼掃過,回頭看向老鬼,見老鬼的目光依然迷茫。
“是不是你做的?”雲姬無奈開口,沒錯,她是有錢,但是也不能隨便就給人吧!
“我不記得了!”老鬼非常真誠的開口:“欠人的太多,就不記得了!”
這理由……
真好!
雲姬擡頭看天,深深吸了幾口氣,壓制住心底裡的暴動,從懷裡拿出五千兩通用的銀票,遞給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目光帶喜,立刻接了過來,連連謝過,便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不能給他,他是看中了人家的玉佩,故意將那貧困人家逼上絕路的!”中年男子剛轉身,老鬼便響了起來,立刻高聲大叫:“他不是個好東西!”
說完,老鬼速度快若鬼魅,剎那間已經衝上前,快速將銀票奪過,兩手同時出拳,砸在了中年男子的眼睛上,又迅速飛起一腳,中年男子的身體騰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變動只是一瞬間,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打鬥已經結束。
左鳴和雲姬站在那裡,目光滿是複雜。原本就猜到老鬼是個武功高手,卻沒想到速度如此之快,莫說左鳴,就連左鳴都不敢一戰!那麼快的速度,也只有君聿能夠比擬!
高手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衆人都跑過來看熱鬧,更有甚者已經跑去報告官府,畢竟中年男子躺在地上,已經昏了過去。
老鬼來到雲姬身旁,一張老臉笑得如同菊花般燦爛,愛撫着手裡奪回來的銀票:“這麼大的數額,老鬼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兄弟,我就知道你有錢,這個就給我了,反正你還有!我們兄弟兩個誰跟誰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所以我就不說謝了!”
一番言論……
雲姬皺眉看着老鬼,說得太不要臉了!
老鬼嘿嘿地笑着,在雲姬審視的目光下老臉有些發紅,環視一週之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將腰間的酒葫蘆摘了下來,愛撫了許久之後,一臉不捨的遞了過去。
雲姬不解地看着酒葫蘆:“什麼意思?”
老鬼耳朵微動,狡猾的笑着:“等到了縣衙,這葫蘆能保你們平安出來。”
話落,老鬼把酒葫蘆往雲姬懷裡一塞,整個人騰空而起,瞬間沒有了蹤跡。
雲姬皺着眉,心中暗罵一聲,立刻對左鳴說道:“我們快走!”
左鳴苦苦一笑:“走不了了!”
雲姬看向人羣外,略顯無奈,這樑國衙役來的速度快了點兒啊!
“走還是留?”這些衙役,左鳴並不放在心上,只是請示的看着雲姬。
雲姬更加無奈:“我想低調行事!”
所以,能不大張旗鼓的時候,就忍一些吧!
雲姬咬牙切齒的看着懷裡的酒葫蘆,左手打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就是右手多事,給老鬼付什麼銀兩?如今倒好,沒捉到狐狸惹一身騷!
“這不就是個普通的酒葫蘆嗎?”左鳴盯着酒葫蘆,實在沒看出來有任何不同,這真的能讓縣令放他們一馬?
“管他有用沒用,試過才知道!”雲姬直接把酒葫蘆掛在了自己的腰上,跟儒雅的打扮結合在一起,反倒有些不倫不類。
而這時候,衙役已經上前,而那中年人也清醒過來,立刻告雲姬和老鬼是一夥,搶劫!
雲姬知道解釋不清楚,也懶得開口,直接和衙役去了縣衙。
縣衙公堂之上,雲姬和左鳴恭恭敬敬的跪在那裡,沒認爲有絲毫不妥。
在這個世界上活着,雲姬雖然同意膝下有黃金,但她更認爲,敢跪的時候就跪,活得好纔是真正的贏家!所以跪下來,有什麼?
“大膽刁民,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搶劫,本官命令你們立刻賠償當鋪損失,否則押入大牢!”縣令聽了中年男子的一番敘述之後,立刻做了結論。
中年男子得意洋洋的看着雲姬,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五千兩兩銀票再次回到自己手中!
雲姬低着頭,若有所思的看着腰間的酒葫蘆,是那縣令眼瞎,沒有看到酒葫蘆?還是那老鬼就是在騙自己?可是看老鬼一臉不捨的樣子,似乎……沒說謊。
“大膽刁民,竟然敢不回本官話!”雲姬的沉默,縣令不由大怒。
雲姬依舊低着頭,眉宇間帶着幾分猶豫,終於下了決定,故意將酒葫蘆拽下來,在縣令的面前晃了晃,然後,重新系到了腰帶上。
縣令面色發青的看着雲姬:“你剛纔在做什麼?”
那惱怒的表情,完全把雲姬剛纔的行爲看成了挑釁!
雲姬磨了磨牙,該死的老鬼,果然是在騙她!她也是真蠢,竟然會上當!
“回稟大人,老鬼與我們萍水相逢,我只是爲他付了酒錢,至於什麼搶劫之類的,都是老鬼一人所爲,與我們無關!”雲姬壓低嗓子,聲音醇厚而一絲不苟。
“哈哈……”縣令好似聽到了一個有趣的笑話,轉頭看向旁邊的師爺:“師爺,你去酒樓吃飯,會那麼好心給人結賬嗎?”
師爺笑嘻嘻的看着雲姬,當下搖頭:“回稟大人,無親無故的我不會這麼做,如果真有人這麼做那證明她錢多!”
雲姬皺着眉,放在酒壺路上的手微微收緊。
“是你說得對,他就是錢多,在酒店門口還拿出來了五千兩的銀票,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中年男子立刻幫聲。
在這公堂之上,提出錢多,這不是明擺着告訴縣令,這是一條肥羊,可以狠狠的宰嗎?
雲姬的脣角勾起了一絲陰森的笑容,她雖然想要低調保密身份,但若是別人往槍口上撞,她自然也不會忍耐!
手腕突然之間被攥住,雲姬回頭看向左鳴,只見左鳴的臉上帶着一片陰冷,也已經忍耐到了盡頭。
可惜高高在上的縣令與師爺,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縣令聽到錢多之時,眼中已經冒出精光,看着雲姬都高興了幾分,當下笑眯眯的說道:“小兄弟,這件事情能私下解決,何必鬧到公堂之上呢?你又不缺那些錢,你說對吧!”
“是呀。”雲姬點頭,在縣令滿意的目光之下,話語一轉,冷聲道:“我不缺錢,但是我就不想出!”
找茬的話一出,縣令的臉色立刻大變,當下拍着驚堂木:“你說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