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了?”
“就是那個新來的小杜,杜然,從燕國來的那個杜然,昨兒發現神魂玉牌碎了,應該是死了!”
陰天笑一時間還真沒想起來“杜然”是誰,經夏淵常一提醒,陰天笑纔想起來這人,是上頭把他從燕國派過來的,沒想到這纔來帝羅城幾天,就死了。
“怎麼死的?”
陰天笑其實對這位“杜然”是真的不怎麼在意,說是死了,死了也就死了,修爲低的可憐,在陰魂殿也就跑跑腿的能力,有啥事也只能靠邊站,這種人若非是上頭塞過來的,陰魂殿估計還不想要,所以陰天笑也就隨意一問。
“是被人殺死的,一刀把腦袋劈成了兩半,發現的時候屍體還躺在地上……最後我們查出來,杜然的死極有可能與那位叫‘封小先’的人有關……”
“‘封小先’又是誰?新冒出來的刺頭?修爲如何?”
“修爲,修爲……據調查也就在養神境大圓滿境界……”
陰天笑一聽,愣了愣,覺着似乎是聽錯了,等夏淵常再說了一遍之後,陰天笑笑了,“你們沒搞錯吧?一個養神境的小蝦米把另一個抱元境的小蝦米給弄死了,你確定你們所查到的消息屬實?”
“八九不離十,少爺,而且這個‘封小先’似乎不簡單,與安家姐妹也有所牽連……”接着夏淵常把封小先之前買房被騙,然後得罪了“理事房”被投進“帝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就連陰魂殿所能查到的“散修盟”和“安煞堂”派人蔘合一事都說了,也把陰魂殿幾位大人所分析“封小先一事”背後的陰謀論也說了。
而陰天笑聽完之後,眉頭也皺了皺,原本聽完前半截還不覺着有什麼陰謀之類的說法,但聽夏淵常說着“散修盟”和“安煞堂”也橫差了一腳,就連“散修盟”的景昉大長老也親自出馬了,所以陰天笑也跟着覺着這裡邊一定有什麼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把封小先騙了的那兩位“騙子”,帝羅城的那麼多勢力至此都沒找到這兩貨,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突的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無際無蹤。所以帝羅城的那麼多勢力才意識到“封小先被騙一事”可能是有人安排,再結合一直神秘無比的安家姐妹,陰天笑覺着整件事情處處都蒙着面紗,只能看見表象,看不見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
忽的,陰天笑轉而一笑,冷峻的臉上一笑,反而露出一種冷峻的美感,不似以前那張白慘慘的臉龐,一笑就讓人覺着心裡像被澆了冷水一樣,涼颼颼的。
“夏狗子,如果說我們像上次對付安家姐妹那樣,再來一次如何?”
“直接綁?”夏淵常小聲的問着,但他心裡卻覺着不妥,所以自然便說了出來,“少爺,那‘封小先’雖然修爲低,但他現在可是各大勢力眼中的‘紅人’,我們直接綁的話,那未免也太明顯了,怕倒時候口舌頗多,會有麻煩上門。”
“你笨啊!誰叫你直接綁,你就不能拐個彎,找點事兒,給他找點茬子出來,隨便弄個藉口光明正大的把人給弄回來不就完了?”
“對,對!還是少爺聰明!”夏淵常屁顛屁顛的拍着馬屁,然後便領命回去着手安排去了。而陰天笑則由此想到了安家姐妹,一對可愛的小家碧玉,上次就是藉着陰天笑“好色”的理由,私下派了“滅殺堂”的牧野辰堂主“光明正大”的劫人,結果牧野堂主一夥人在半道上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連是被誰弄死的都沒查出來,當時事情泄露出來之後,帝羅城的各大勢力,包括城主方面都在暗地裡查探安家姐妹的底細,結果卻是連一丁點蛛絲馬跡都沒查出來,由此“竹安小店”的安家姐妹便成了神秘的代言詞,其姐妹倆的一舉一動都能讓城內的各大勢力琢磨半天。
因此封小先上次因買房被騙,被投入“帝牢”一事,因爲連帶上了安家姐妹,封小先這個小蝦米纔會引起衆多勢力的關注,且因爲“神秘”,這些勢力也不敢直接向安家姐妹伸手,而是從封小先身上打擦邊球,所以纔有了衆多勢力關注封小先一事,而且有些大人物,包括“安煞堂”的蕭無笙,“散修盟”的景昉大長老甚是都在想着封小先被騙一事也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安排,如若不然,論“散修盟”龐大的勢力怎麼會連兩位“騙子”也找不到。
不過,無論這些勢力,或大人物是怎麼想的,又是想怎麼從封小先身上下手,從而打探安家姐妹的底細,封小先是管不着,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突破了,修爲終於要突破了。
自從幾天前,封小先被杜然偷襲,爲了弄死對方,封小先動用了極品靈器“赤月彎刀”,一身的真元被瞬間吸納一空,等封小先養傷之後,第一次修行,“紫陽決”運轉無礙,一路暢通,幾個大周天之後,真元飽滿,原本照之前的情況,此時無論是如何在運轉功法,真元都不會再增加一絲,全都會散出體外,但這次封小先冥冥中老感覺有一絲不同,之前渾身的真元被“赤月彎刀”吃的一滴不剩,這次是傷好之後的第一次修行,真元飽滿之後封小先嚐試着繼續運轉“紫陽決”,發現真元居然在繼續增加,自發的凝練,真元在丹田在越轉越純,丹田處也隱隱有一股飽漲感,略無有些不適,但封小先卻是激動了,既然真元在自發的凝練,那就離抱元境不遠了。
所以封小先交代了一下小碎花,緊閉房門,把身上的兩瓶養元丹,兩千多枚中品靈石都掏了出來,運轉功法,養元丹是一顆接一顆的吃,靈石是一枚接一枚的被封小先吸納一空,靈石的碎削掉了一地,丹田的漲痛感也在增加,丹田裡的氣旋也越轉越快,幾乎快脫離封小先的控制了。
整整三天時間,封小先一直閉門不出,咬緊牙關,儘管下腹痛的要命,但封小先一刻都沒放鬆,丹田裡的氣旋已經是自發的在旋轉,封小先完全掌控不住,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三天之後,直到丹田裡產生了第一滴真元液,那真元氣旋才緩緩的慢了下來,封小先這才恢復了對丹田的掌控。
既然已經產生出了第一滴真元液滴,那就代表着封小先正式晉升爲抱元境修士,總算是又踏出了一步,二十來歲才晉升到抱元境,這速度也是不敢恭維了,不過封小先仍舊是高興,漫漫修仙路,總歸在前行……
封小先穩固了抱元境第一重天的修爲,這便算是成功出關了,但一出關便見着自己門上掛着一枚留音玉簡,原是小碎花衝關在即,帝羅城內沒有什麼好的閉關所在,於是張金山便帶着小碎花去了楚國,去了花溪谷,那裡是一個修行界的聖地,有比較好的條件,所以張金山爲了小碎花可是操碎了心,萬里迢迢的帶着小碎花去了那裡,再加上“七竅玲瓏丹”,力爭小碎花能百分之百的晉升金丹境。
張金山和小碎花走了,家裡就剩封小先一人,沒了小碎花的嘰嘰喳喳,封小先頓覺有些無聊,煉煉符籙,祭煉法器,既然封小先已然有抱元境的修爲了,便嘗試着能否煉製四階的符籙,先是從四階下品的“血遁符”着手,獸皮一攤,狼毫筆在手,靜神香照例點上一根,收心凝神,真元引動,中指上引出一滴精血,筆尖一點,真元和着精血在獸皮上一劃,識海中描畫着“血盾符”的每一條靈線,但手上的狼毫筆卻是下手幾筆之後,筆尖便開裂了,真元一泄,靈線一亂,這張“血遁符”自然是廢了。
“沒想到想要煉製四階符籙,這狼毫筆居然連幾筆也承受不了……”
一把把狼毫筆給扔了,煉廢了的“血遁符”也當垃圾扔了,封小先想了想,把靜神香也給掐了,倒頭便睡,可就是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裡其實也沒想啥,空蕩蕩的,但不知爲何就是睡不着。
冥想了半柱香的時間,封小先心裡是越來越煩躁,完全不知從何而起,煩躁中封小先出門在院子裡獨自一人乾坐着,平日裡滴酒不沾的他這當頭還喝了兩口,雖說一口嗆的差點憋住氣了,但心情卻是好了點……
這一晚,封小先是在院子裡醉了一宿,醒了沒事,覺着心情不好了又喝點,這才學喝酒的人沒喝多少又醉了,醒了之後又喝,喝了又醉,最後就上癮了,覺着這酒還真是好東西。
封小先這幾天都不出門,倒是把另一頭的夏淵常憋壞了,原本他派人時刻都在盯着封小先的動靜,想在封小先身上搞點事情,然後找個藉口把人直接虜回去,沒曾想,封小先這貨對酒上癮了,好幾天都不出門,夏淵常也不可能直接闖進去抓人,這便把他急的心急火燎的,心裡籌措了好多手段但偏偏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