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龔相當的抓狂,換過是誰,這個時候恐怕都不能神情自若,只因爲該死的祁碎居然跟他說什麼晚上不能工作了,必須在家裡陪着分他那可敬的老婆大人葛鴻!
“葛鴻怎麼成了河東獅了,都是你平常太慣着你的婆娘,含在嘴裡怕融了,捧在手裡怕化了,纔會有她今日這般的混賬舉動!”斐龔臉紅脖子粗的,憤然狀,他現在還真個是有些到了失控的邊緣,若是祁碎晚上忙活,那誰來頂這個缺,這纔是斐龔最爲頭疼的。
祁碎雙手垂着,他不敢在斐龔生氣的當口去卻說什麼,那無異於是以油澆火。
斐龔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多少個聲音告訴他要冷靜,他那瀕臨崩潰的內心,這纔算是慢慢的澆滅了心中熾熱的火焰。
“沒有半點的迴轉餘地了?”斐龔仰天長嘆,葛鴻,這個原本斐龔認爲佔了大便宜拐來的人,現在竟然是成了來攪局的人,實在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祁碎也不想打擊斐龔,只是他還是隻能輕輕的搖了搖頭,在老婆大人面前,祁碎絕對是無條件的服從,這一次同樣也是不會例外。
斐龔無力的坐了下來,這個時候或許只能是求葛鴻那婆娘了,只是斐龔知道,那婆娘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的,去了也是白去。
斐龔的眼珠子飛快的轉着,祁碎這邊舉起了面戰旗,他自然是要找頂替祁碎這些活的接班人,可恨的是現在吳良心又是不在,張無計也是讓他留在了鄴城,一時間,斐龔竟然是想不到到底用什麼人才比較好。
祁碎也是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明白斐龔冥思苦想的是什麼東西,只是他現在也是不知道有誰能夠接替他在晚上處理一些事務。
“老爺,不若你將斐虎調回來在晚上做清帳等一些事項吧,這些事情都需要交由比較靠得住的人去做纔是比較靠譜!”祁碎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這便將已經差不多給老爺棄用了,現在在娛樂場的老曹那裡打下手的斐虎,如果能夠將斐龔從老曹那調轉回來,那也算是美事兒一樁,這樣也是能夠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斐大老總總管,畢竟斐大在世的時候待祁碎不薄。
“那個爛泥啊!”斐龔輕聲嘟喃着,很顯然,斐龔心中依舊是放不出對斐虎的成見,這也是,以往斐龔也不是沒有栽培過斐虎,只是每一次的結局都是非常糟糕,長此以往,斐龔便也對斐虎死了心了,這纔是會將他打發到老曹那裡去幫忙。
“聽老曹說斐虎最近長進了不少呢,老爺,我看是不是就給斐虎這麼一次機會,也許他經過這幾次的挫敗,總是會有比較大的進步的!”祁碎和聲悅色的勸着。
斐龔沉吟了許久,現在真個是蜀中無大將,廖化充先鋒了,斐龔苦笑着點了點頭,倉促之間恐怕也是無法找到能夠讓斐龔信任的人出來做這個活兒了,畢竟賬目這個事兒非常重大,需要靠得住的人去做,以往的時候斐虎好像也是沒有出過太大問題,有時候斐龔自己也是在想是否在某些時候,自己對屬下的要求有些嚴格過頭了。
見到斐龔點頭,祁碎可謂是雀躍非常,這也是代表着他每天晚上都可以去陪着自己的老婆,而不必因爲總是要忙着做事兒而得罪了他的老婆大人了。
祁碎臉上那陣得色又如何能夠躲過斐龔銳利的雙眼,斐龔在心裡可謂是狠狠的鄙視了,這個殺豬佬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妻管嚴了,可實在是讓人感到鬱悶。
好像是察覺到了斐龔眼角的餘光是在審視自己,祁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的,對自己夫人的畏怯畢竟不是什麼驕傲的事情。
“好了,出去忙你的事情去吧,現在你工作的時間變短了,更是要倍加努力纔是!”斐龔冷聲說着。
祁碎忙不迭的點着腦袋,慢慢的退了出去。
斐龔長嘆了聲,枉他對祁碎報以厚望,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給自己的夫人管得死死的,連工作時間都來跟他談條件,以後還不知道有什麼麻煩事兒呢,這下子斐龔心中可是起意要更加快的搜尋一些人才來爲己所用纔是,要不然,還真的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糟糕的事情。
斐龔長嘯一聲,也許,去軍營看看,看看那幫充滿活力的小子,能夠讓自己的心情稍微好上一些纔是,斐龔如是想着。
踏步來到演武場,旌旗蔽日,戰馬揚起的塵埃滾滾如飛龍,這種情景看得斐龔心中生出一陣熱流,他不由的朗聲笑了起來,是啊,還有什麼能夠比見到自己手下的軍隊在不斷的發展壯大要來得讓人感到高興的。
“斐龔,來了!”李釜已經是來到了斐龔的身邊,他這個魁首老大的大局觀還是這麼好,一邊在煉兵一邊還能夠察覺到斐龔來了。
“士氣很好嘛!”斐龔朗聲笑道。
李釜只能是報以苦笑,自從上次去打秋風血色骷髏什麼功勞都沒撈到之後,回到西石村,這幫犢子就像是吃了什麼亢奮藥物一般,在每天的演武期間比上戰場還要賣力,特別是耶律沺瑕,,範小龍和斐小寶這三個小子,成天在琢磨着戰陣,似乎他們是從斐龔最近使用的長戟上得到了什麼靈感,他們在操練步戰陣型的時候,以刀斧手在前,後輔以長戟,因爲刀斧手都是配有盾牌,長短相互結合,每十人就是能夠組成一個小的戰陣,而這些小的戰陣既可以獨自爲戰,也是能夠聚集到一塊,成爲一個大的戰陣,操練的情況卻是非常不錯,只是暫時還不知道實戰效果如何。
“咦!”斐龔驚訝的看着血色骷髏的小子們在演練的戰陣,李釜見到斐龔錯愕的表情,李釜明白斐龔對戰陣也是頗有研究,而李釜本身是在步戰上有長項,所以自然是比較喜歡見到自己的屬下能夠排出相當有殺傷力的步戰戰陣。
“斐龔,你看我這些弟子兵們如何?”李釜朗聲大笑着說道,他這問題不啻於是要讓斐龔好好的誇誇血色骷髏的小子們。
斐龔重重的點了點頭,只是他現在想的卻是斯巴達方陣,那種以圓盾,短刀配以長矛的方陣可謂是真正的步戰無敵,只是組成這些方陣的勇士必須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兵貴精不貴多,斐龔想着什麼時候能夠擁有像是斯巴達那樣的步戰無敵之師,那該是多麼令人激動的一件事情。
“好像黑旗軍也是練得比以前要兇了幾分呢,怎們,黑旗軍跟血色骷髏還是一直都在鬥氣?”斐龔皺眉問道。
在這個問題上,李釜沒什麼好迴避的,畢竟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實,李釜點了點頭應道:“最近一段時間尤其是鬥得兇,雙反都像是較上了勁的鬥牛,雙反在沒有將對方頂跑之前都是不會留力的!”
斐龔沉聲說道:“嗯,鬥氣也就罷了,千萬不能讓雙方械鬥起來,我看不如這樣吧,便是每個月給它們雙方安排一次大比武,實行9局5勝制,堵不如疏,這麼做既是讓雙方能有個真刀真槍幹一仗的機會,泄了他們的火氣的同時也能讓血色骷髏的毛頭小子們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9場中4場獨鬥,5場是十人制的戰陣相鬥!只要是正當的兵器,可以任由他們選用,我不管他們雙方用的是什麼法子,只是需要將對手放到,那就是爲之勝利!”
“這倒也是個辦法!”李釜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斐龔這個提議對血色骷髏的成長都是有利的,李釜沒有理由會阻擋這個事情。
“嗯,我看是不是能夠給血色骷髏的小子們都弄一身精緻的鐵甲,奶奶個熊,每次我見到血色骷髏和黑旗軍呆在一塊的時候,我就覺得黑旗軍那烏黑的鎧甲十分的刺眼,老子的嫡系都不是全鐵甲軍,他們倒是一個個都身披鎧甲,汗顏啊汗顏啊!”斐龔仰天長嘆,他這不也是因爲手頭一直緊嗎,斐龔有太多的想法需要金錢的投入來使這些事情能夠順利的實施,反而是在血色骷髏的裝備上面沒有付出太多的心血,現在想到這兒斐龔心中都是要感到不安。
“李釜替血色骷髏三千將士謝過義弟的愛護!”李釜激動的說着,給每一個人配備鐵甲,這需要多少錢,李釜怕是比誰都清楚,而李釜更爲高興的時候只要是一旦血色骷髏全部的成了鐵甲兵,那便是連黑旗軍都不必畏懼了,因爲李釜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些由他傳授武藝的孩子們只要成爲鐵甲兵,便永遠會是陸戰之王,沒有人會是他們的對手,即便是黑旗軍也不行。
見到李釜如此激動,斐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血色骷髏不就是他的近衛軍嘛,不在血色骷髏上下血本,斐龔又能夠把錢花在哪裡,只是斐龔好像是想起了最近賬上的錢也不寬鬆飯,編造精緻的鐵甲片衣,那可是需要非常多的錢的,只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斐龔自然是需要儘量的去做到,好在現在祁碎已經不管賬上的事兒了,一切都是又斐虎負責,斐龔想着只要嚇唬嚇唬斐虎那小子,還不是要給老子劃錢過來,至於大窟窿要如何填補,那就是斐虎的事情了,正好也是藉着這樣的好機會要拷打拷打斐虎。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把鎧甲給送過來呢?”李釜眼巴巴的看着斐龔,似乎恨不能是從斐龔身上扒下幾千套的鎧甲來給他的弟子穿上。
斐龔可真是有點佩服自己這位義兄,還真的是見煙就要着火,打卵就要見黃啊,斐龔呵呵笑道:“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夠搞出來的,我暫時都還沒給魯匠說要他們打造這些鎧甲呢,暫時就先委屈一下血色骷髏的小子們,很快就會有的,哇嘎嘎,很快!”只是斐龔連自己都不知道他所說的這個很快到底是還要等上多長時間。
想到鎧甲的投入甚巨,斐龔這時望着一萬衆的黑旗軍,每一個人都是披着重甲,這些需要多少錢,光是想一想就能夠讓人咋舌不已,斐龔還真個是有些佩服這些大口舔血的大漢們,因爲他們只是憑藉着自己的努力就是讓所有的人都擁有的精良的鎧甲還有優良的戰馬,雖然這些都是他們謀生的工具,因而比較捨得在這些方面花錢,但斐龔還是覺得僱傭軍狗日的太賺了。
“大哥,有時候我恨不得是將黑旗軍所有的鎧甲都給扒下來,好給自己的士兵們用,不管怎麼說,黑旗軍都只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咱們必須時刻對他們保持警惕纔是!”在草原上見識過了黑旗軍劫掠時的很毒,斐龔自然是對這些虎狼之輩起了深深的戒心。
李釜凝重的點了點頭,黑旗軍叫像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火藥桶,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爆炸,而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們還必須抱着這個火藥桶來暫時的保全自身安全,這便像是個無法解開的死結,讓斐龔和李釜兩個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雖然心裡憋得慌,但斐龔心裡也是明白,自己僱傭黑旗軍這一招險棋到現在爲止還是發揮了極爲正面的作用的。
“斐龔啊,這段時間,這些漢子們可都是閒得慌,雖然從草原回來沒有太長的時間,但是你知道這些肌**槌一個個都是精力過剩的傢伙,這個時候若是不找點事情來做,保不準黑旗軍會鬧出什麼事端出來!”李釜沉聲說道。
斐龔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李釜說的這個還真個是非常大的問題之一,怎麼也是需要設防一下的,只是現在好像沒有什麼大的地反能夠發生戰事的,斐龔也是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天爺啊,斐龔這會兒是想要個敵手,只是爲什麼就這麼難呢?”斐龔在心裡呼喊着。
不知道是不是斐龔的召喚真的感應到某位大能,就在這時芭天趕了過來,手中捧着一個火漆封口的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