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林等人從朱啓明嘴裡知道了李昊乾的事情之後全都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爲大家都知道,這一刻說什麼都是蒼白的了!
李昊用他最爲直接的方式幹了自己想幹的事情,更可以說算是幹了很多人都想幹的事情,可是這麼幹了之後的代價也是很慘痛的,李昊可能這輩子也就報銷了,因爲即使是李昊的父母還有一定的關係和話語權,但是當天在貴賓樓目睹全程的那幾個人也都是位高權重的人,他們能就這麼算了麼?
林子抽着煙擡起頭對着朱啓明問道“昊子現在在哪呢?”
“在哪呢?我還想問你們呢!肯定有人找你們,到時候你們挑知道的說,不知道的別瞎說,這次事大了!”朱啓明說完之後伸手就給一張文件扔在了桌子上之後轉身離開了。
王胖子伸手拿起了文件看了一眼之後說道“嚴厲打擊全國黑惡勢力,嚴打!行了,都嘚瑟到頭了這是!”
沒超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在市局的審訊室裡面,高老五被人所在凳子上面。
“姓名!”
“高老五!”
“真名!”
“真名就是高老五,家裡姐妹弟兄多,沒有文化還能起啥名字啊?”
“那你家老大就是高老大被?”
“我爹是高老大,我大哥是高老二,我是第四個孩子,我叫高老五!”
“三年前在鬼街,你跟人發生過沖突,有這事吧?”
“有啊,我腰上現在還有刀疤和手術的疤呢,不知道誰這麼狠,給我腰子摘走了一個!”
“你是不是夥同外號小二的人和一個叫任鵬的人組織黑社會組織了?”
“扯淡呢,我還黑社會?你見過黑社會麼同志?讓人打了就是黑社會?”
“你給我老實點!”
“我挺老實的!”
同樣的扯皮對話在其他的審訊室內也在進行着。
“姓名!”
“陳忠祥!”
“你外號叫小二啊?”
“嗯!”
“聽說你技術不錯啊,會活?”
“啥活啊?你要找會活的你得去桃園路,那裡面會活的大娘們多,我挺大個小夥子我會啥啊?”
“你身上的飛鷹刀片怎麼解釋?”
“刮鬍子,擠癤子,幹啥都能用啊,揣着刀片就會活?那我是不是明天兜裡揣兩隻耗子就是打獵的啊?”
“姓名!”
“任鵬!”
“李昊認識吧?”
“認識!”
“他殺人了!”
“他殺人跟我有啥關係啊?他就是日本間諜,軍統特務我倆也不過就是認識,你要是問我知道的,我就告訴你,面對你們我不撒謊,絕對保證思想純潔不藏污納垢!”
“你這覺悟還挺高!”
“那肯定的啊,我不知道的絕對也不瞎說,你說李昊殺人了,殺誰了啊?這個事情我就不知道!”
“你挺狡猾啊?”
“我再狡猾的狐狸還能跟您這獵手抗衡麼?”
相比之下,高老五小二還有任鵬三個人因爲總在街邊出現,也確實是有點名氣,所以審訊的時候比較嚴格,可是你說他們犯了多大的錯誤又不現實,因爲一沒證據而沒證人,這些人看着就是不服管教的一幫小青年。
林子和孫大志這邊情況要好很多,由馬老總等人親自詢問,注意,這裡就不是審訊了,而是詢問。
“王明林,你跟李昊是什麼關係?”
“算是朋友吧!”
“算是?他結婚我聽說你出租車公司去了好幾十臺出租車,你還大方的拿了一大筆錢隨禮,這不是算是的範圍吧?”
“你們到底想問啥?”
“李昊殺人了,現在在逃,我希望你配合我們的抓捕工作。”
“同志,我要是知道的話我肯定交代問題,我什麼身份?我什麼人?我一個每天做買賣努力納稅爲了四個現代化做貢獻的人我怎麼可能跟你們所謂的殺人犯扯淡呢?我哪有時間啊?所以我不知道咋回事,我希望你們也別在我這浪費時間!”
“孫大志,你跟李昊是發小?”
“不是發小,一起長大的,他總揍我!”
“他還敢揍你?”
“你們都說他殺人了,他揍我還有啥不敢的!”
“誰跟你說他殺人了?”
“你不用詐我,他是殺人犯,我堅決跟他劃清界限,他真總揍我,七歲那邊,他給我牙都打掉了,九歲的時候我們去游泳,他給我一腳從南湖大橋上踹下去了,得虧我...”
“行了行了!”
“哎!”
這樣的話題每天都出現在市局的各個審訊室,筆錄室內,但是對於李昊的案件毫無進展,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一股第一次出現並且迅速席捲整個神州大地上的嚴打之風終於來了。
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只不過是大家都沒有當做事,但是你想高老五和小二任鵬就是那種有腦袋當做一回事的人,他們早在之前喝酒的時候就停李昊提過這件事,所以很早開始這三個人的鐵三角就不再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了,而是沒事就去街道幫忙乾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換來點好的口碑和人緣。
所以在這一次嚴打來臨的時候,很多沒有啥事還有了準備的人都沒有大事,可是也出現了不少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毛病就慘被槍決的人。
一時間街道上面再也看見那些自己用火鉗子燙頭髮,穿喇叭褲和花襯衫的流裡流氣青年,女性也敢在街頭出現了,一時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場景終於出現了。
C市火車站,林子跟孫大志等人笑呵呵的看着整裝待發的鴻海。
“各位哥哥,你們都沒啥事以後消停的掙錢過日子,我就走了!”鴻海彷彿長大了很多,再也不是跟着這幫人屁股後面瞎跑的那個小孩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毛爺爺的話你要牢記!”高老五笑嘻嘻的說道。
“爲了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孫大志也跟着扯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到了之後第一時間就給你們打電話,柱子回來了讓他給我打電話!”鴻海心裡還是放下劉柱的說道。
“放心吧,他回來了也冬天了,到時候你都放寒假了,你回來了咱們老北京涮肉!”任鵬說着伸手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一個皮夾子遞給了鴻海。
鴻海接過來之後疑惑的看着任鵬問道“鵬哥?你這是?”
“我跟你五哥還有二個,我們三個一起整了一個貨站,幫人搬家,託運,整貨!拿着吧,到那邊別捨不得吃舍不花的,錢不夠了別跟家裡說,我們這幫哥哥都在呢,那邊大千世界的太繁華了,長見識的同時千萬別迷了眼,保持初心啊弟弟!”任鵬嘴上的功夫還是有的,所以幾句話說的鴻海有點紅了眼眶!
“對了,林子哥,開發區那邊的事情我聽我爸說了,因爲嚴打很多問題都得給我司法機關讓步,所以暫時沒有開發的意願了,你那個貨站咋整啊?”鴻海對着林子問道。
“你好好讀書就得了,操心我的事幹啥,你都二十多歲了,趕緊給書讀好了出個對象結婚生孩子得了,我生意上的事情我們自己處理!”林子笑呵呵的拍了拍鴻海的肩膀說道。
衆人或者是唏噓,或者是感嘆的聊着,隨後依依不捨的告別之後,鴻海這個所有人的小老弟終於登上了南上的列車,朝着自己三年前就應該去的學校飛馳而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