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柱來了之後鴻海帶着劉柱好好的逛了一遍當時雖然發展迅速但是絕對不是很大的大都市深圳。
劉柱喝着第一次喝的奶茶坐在遮陽傘下笑呵呵的看着大街小巷川流不息的人羣和車輛感嘆的說道“這南方確實是比咱們家那邊強太多了,你看連氣候都這麼好!”
鴻海也看着人羣出神,良久之後纔看着劉柱問道“劉大爺跟大娘還好麼?”
“挺好的,我給錢拿家去孝敬他們就好,你呢?在這邊爲了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奮鬥的怎麼樣了?”劉柱笑呵呵的問道。
鴻海聽到劉柱的話之後有點難受的低着頭說道“柱子,我是不是就算以後當官了也是個廢物啊?根本不可能是個人物!”
“這話誰說的啊?”劉柱點了兩隻煙之後遞給了鴻海一支之後問道。
“我是感覺的!”鴻海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眼鏡說道。
“海,出事了咱們就給事辦了!誰也不能因爲一件事情就否定了自己的一輩子,因爲不管是我們的人生還是你的人生,這也都纔剛剛開始,我們都在路上呢!”劉柱抽着煙眯着眼睛開着大街上穿着花裙子的女孩們,嘴裡老氣橫秋的對着鴻海說道。
鴻海忽然被劉柱的話說的笑了起來,看着劉柱好奇的問道“你好像有學問了柱子!”
“那是!裡面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能沒文化麼?就是混社會是不是也得會點科學文化知識啊?”劉柱笑着說道。
鴻海離開家鄉這麼久,突然感覺劉柱到來之後,自己的心裡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樣,所以終於打開了話匣子,就在街邊跟劉柱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來鴻海來到這邊之後除了一開始帶着家裡給的學費之外,就沒多帶任何一點錢,因爲鴻海的父親堅持的認爲勤工儉學是鍛鍊鴻海的一條必經之路,而鴻海雖然打架不行,在外面混的不行,可是心裡是非常有主意的人,欣然接受之後的鴻海在來到深圳之後的第一個新年就知道了自己當初的決定有多麼的可笑。
鴻海在大學裡面認識了不少潮氣蓬勃的同學,這裡面有一個名叫秦佳慧的小姑娘,比鴻海小三歲,但是兩個人相見恨晚的討論詩歌,文學詩詞樣樣都是他們的共同語言。
當時那個年代上了大學的人會發現,你周圍充斥着各種年齡段的人,大一入學的時候,不止是有應屆的,也有三十多歲的,甚至還有四十多歲的,所以這些事情都不足爲奇。
就在鴻海跟秦佳慧打的火熱的時候,鴻海同寢室的大哥,一個已經年齡二十七八歲的大一新生橫空出世,用自己充足的財力告訴了鴻海,大學生的戀愛,那也是需要資本投入的。
從那個時候並不多見的錄音機卡帶到吉他,再到蛤蟆鏡口紅,鴻海的寢室老大哥黃騰浩總是能變着花樣的拿出不少鴻海都很少聽說的昂貴禮物送給秦佳慧。
初經人事情竇初開的鴻海因爲沒有錢所以挫敗感很強,但是也幼稚的認爲如果自己多花點錢是不是秦佳慧也就能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所以鴻海面對趾高氣昂的黃騰浩,自己拿出了不少僅有的存貨之後,跟黃騰浩的攀比之戰開始了,但是沒出三個月,鴻海就連食堂裡面的飯都吃不起了!
沒錢了怎麼辦?如果是林子可能會去掙錢,如果是劉柱可能去搶錢,可是偏偏就是這個百無一用是書生的鴻海,只能借,當時基本身邊的同學都借遍了,最後鴻海突然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是被人坑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黃騰浩,秦佳慧,所有借給鴻海錢的同學,全都變成了所謂的高利貸,每天追着鴻海還錢!
劉柱聽完之後哭笑不得的看着鴻海,伸手指了指鴻海的腦門說道“你說我說你點啥玩意好啊?啊?這麼卡拉的一個套你就鑽進去了?”
鴻海也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其實很多人一看這件事情就能馬上聯想到這個套的簡單,因爲這就是一個當初那個年代簡易版本的仙人跳麼,但是事情可能真的沒有許多人考慮的那麼簡單。
當時面對開個開放最前沿的城市,加上初見繁華的這些邊陲小鎮上來的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們,其實別說就是這種非常簡單的小騙局,就算是你讓他彈個腦瓜崩然後躺地上訛詐他都能訛詐出一個發家致富來。
而黃騰浩跟秦佳慧,這種就是典型的團伙作案,他們就是一個非常嚴密,有組織有紀律的團伙,並且大多數人是外來人員,他們勾結本地人在這本應該是一方淨土的大學校園裡面,玩起了這種勾當!
“他們現在管你要多少錢啊?”劉柱隨意的問道。
“連本帶利是一千六百多!”鴻海苦笑着說道。
“多少?一千六百多?你爸都啥樣了?一個月工資才一百塊錢不到,這利息挺高啊?”劉柱噗之一鼻的笑着說道。
“柱子,我咋辦啊?”鴻海因爲有了主心骨,所以就願意問劉柱自己咋辦。
“首先我告訴你錢不能給!其次我告訴你這個虧,你只能吃一次,瞭解明白了就算是拉到了!我給你辦!告訴他們那邊領頭的,你還錢!”劉柱說完之後彈飛了菸頭。
當天晚上,在大學後面的小吃一條街上,劉柱跟着鴻海邁步上了一個廣東小吃的二樓。
二樓上面坐着的不少人,這裡面有鴻海說的黃騰浩,秦佳慧,還有幾個一看穿着就是港風的小混子。
劉柱上了樓之後直接走到一個沒人的八仙桌邊上坐了下來,隨後一邊打量周圍的幾個人一邊伸手從兜裡拿出了煙點了一支。
“呦呵,鴻大少來了哈?今天還利息還是還是連本帶利啊?”黃騰浩笑呵呵的看着鴻海問道。
鴻海聽見黃騰浩的話之後扭頭看了一眼劉柱,後者看都沒看他一眼,抽着煙雙手拄着桌子悠閒的四處看着。
“問你話呢!聾啦?”黃騰浩瞪着眼睛瞧着鴻海喝問道。
鴻海嚇的一激靈。
“走了小海!”劉柱這個時候突然站起來喊了一句。
“嘶?”黃騰浩這個時候眯着眼睛看着劉柱想了一下問道“你他媽是哪裡來的土佬?”
“告訴你們後面的正主,能談就出來談,如果不能的話,我這輩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沒事整出兩句我聽不懂的鳥語的人,再多廢一句話,我不給你打的跪下叫爸爸,我是你兒子!”劉柱指着黃騰浩擲地有聲的說完之後轉身就要走。
“破你阿姆……”黃騰浩身邊的一個小年輕的嘴裡喊着劉柱也不怎麼能聽懂的話,伸手就朝着劉柱的胸前推了過來!
劉柱笑呵呵的直接伸手一把攥住了這個人的手腕子,隨後甩着寸勁的直接給這個人撂倒在了桌子上面,另一隻手直接朝着筷子筒裡面的竹筷子抓了過去,隨後猛的朝着手裡的手背紮了過去。
“咚咚咚……”三聲發悶的響聲響起之後,想對着劉柱動手的這個青年一邊哀嚎,一邊瞪着眼珠子看着自己的手被筷子釘在了桌子上。
“今天晚上還是這,我還來!”劉柱輕描淡寫的說完之後眼神死死的盯着黃騰浩,隨後對着鴻海一擺手就下了二樓。
半個多小時之後,黃騰浩滿頭是汗的走進了一個小檯球廳,二樓上坐着幾個人。
“慌慌張張的,怎麼了?”一個壯漢看着黃騰浩喝問道。
“不好搞啊那個東北仔,他領來一個人他媽的給小四釘在了桌子上!說要見背後的人!”黃騰浩哆哆嗦嗦的對着這個壯漢說道。
“哎呦喂,豪橫嘿!丫拎一大鐵錘就叮咣五四給釘了?”另一個胖乎乎的男子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說道。
“不是哈,就是那個竹筷子啊!就三下,給人就釘在了桌子上啊!”黃騰浩愁的直嘬牙花子!
“貝勒爺,這事?”壯漢看着一嘴京片子的胖子問道。
“去唄,本來就是捎帶手幫個忙的事,我去看看去,晚上你給隊形齊刷刷的給咱碼齊嘍!”貝勒爺說完之後手裡拿着檯球杆動作風騷的直接一桿進洞的打進了一個黑八。
檯球廳二樓的洗手間裡面,一個同樣身材矮胖的男子一邊用水桶接水,一邊嘴裡嘟囔着“用筷子?用筷子釘人的人你們也不知死活的招惹,廢物……”
“胖子,快點啦,給下面的汽水搬到二樓!”這個時候一樓有人喊道。
剛纔還在嘟囔的胖子趕緊放下手裡的拖布跟水桶腳步輕快的直接從樓梯跑了下來,一邊跑一邊喊道“來啦來啦,莫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