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萌與古北北逗留到晚上,吃過晚飯,我開車送他們以及秦琴回家。
駛出別墅區的時候,我看到迎面開來的是吳可然父親的車子。
從掠過的燈光裡,我彷彿看到一張表情不愉快的臉。
將古萌父女送到家裡,接着送秦琴回家。我擔心秦海峰會因爲秦琴宿夜不歸而責罵秦琴,可是秦琴說她的哥哥是嘴硬心軟,讓我放心。
我心裡有着另一種擔憂,於是快速開車回自己別墅。果然,到達別墅門口的時候,隱約聽到對面吳可然別墅裡傳來爭吵的聲音——準確的說,是吳可然父親的吼聲。
已經接近9點,馨雨和莉莎都已經回到房間休息。外面的世界與她們沒有太緊密的聯繫,她們的生活,猶如與世隔絕的仙人。
但是我知道方永泰肯定睡不着。他不在自己的房間,卻呆在我的房間:他趴在窗口,側耳傾聽對面別墅的聲音。
我輕輕繞到他的背後,拍一下方永泰,把全神貫注的他,幾乎嚇得跳起來。
“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呢。”我瞥他一眼,同時拎住他的耳朵。
雖然已經知道他是美國黑心盟的幫主,但是對於這個馨雨的弟弟,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欺負”他。因爲他的性格依然像以前一樣,有點頑皮,有點可愛。
“疼疼疼……”方永泰捂着耳朵站起來,使勁扳開我的手指。
他長長地嘆氣一聲,再次看着對面吳可然的房間,皺起眉頭說道:“好像在吵架。”
順着吹來的風,的確能聽到吳可然與自己父親爭辯的聲音。但是朦朦朧朧的,聽不清具體說什麼,只能聽到“何銳熙”、“我的自由”等字眼。
“這是他們的家務事,你在這裡瞎擔心有什麼用?”說話的時候,我也忍不住微微嘆氣。
“話是這麼說,但是……”方永泰露出爲難的神色,用又一個嘆息來替代接下來的話語。
“越來越不像話!”突然間,對面傳來吳可然父親一句暴怒的喊聲。
緊接着,我們看到吳可然父親怒氣衝衝地走出別墅,啓動花園裡的車子。吳可然母親緊跟着跑出來,但是不管怎麼喊吳可然父親的名字,吳可然父親都沒有迴應。
只見車子吱的一聲加速,駛出別墅。吳可然在陽臺上看到父親離開,然後也來到樓下,陪伴在自己母親的身邊。
吳可然母親顯然很心煩,沒有理睬吳可然,轉身走進別墅。
努力爭取自己的自由,卻遭到慘敗,吳可然很傷心,一個人站在別墅的門口。方永泰看着對面花園裡的吳可然,牙齒緊緊咬着嘴脣,也顯得很傷心。
過了一會兒,吳可然坐到別墅門口的臺階上,把頭埋在臂彎裡,似乎是在哭泣。
方永泰再也看不下去,忽然轉身,被我拖住。我看着他,微微搖頭。此時方永泰的出現未必有用,反而會讓吳可然更加心亂。
吳可然擡起頭,看着天空,月光下,她的臉龐映出兩道晶瑩的淚痕。她一下子注意到我們在看她,不知所措的她,直直地看着我們。
突然被吳可然看到,方永泰有點驚惶失措,急忙拉起窗簾。他坐到牀上,一言不發。
忽然,他站起來,朝門外衝去。
這傢伙……我無奈地搖搖頭,重新拉開窗簾。吳可然已經不在那裡,花園裡空無一人。
很快,吳可然別墅出現方永泰的身影,他看到吳可然已經進屋,不禁有點黯然神傷。
方永泰回頭看到我在看他,只能對我攤開手掌,表示自己的無奈。
而吳可然的房間的窗簾被緊緊的拉着,或許她現在躲在被子裡流淚也說不定。吳可然不是一個軟弱的女孩,但也不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她是一個平凡而中性的女孩,恰恰是這樣的女孩,深深吸引住方永泰。
在吳可然家的別墅門口徘徊一會兒,方永泰知道吳可然不會再出來,只能走回來。
剛要睡覺,秦琴卻很激動地打電話過來,向我彙報好消息:她的哥哥沒有責罵她。她還旁敲側擊地提起這次的聖誕節,似乎對這次的聖誕節很抱期待。
畢竟是個女孩子,總喜歡沉浸於這種浪漫的節日。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送她什麼禮物,也不知道該給她什麼驚喜。
找個好點的機會,我讓馨雨替我出個主意……
而其實……我更希望與馨雨、莉莎還有秦琴一起度過這個聖誕夜。
秦琴還提到學校的聖誕活動,說南城美院有一個特色,就是學校的學生們都很熱衷於各種各樣的節日。不論是中國的中秋、元宵,還是外國的聖誕節、萬聖節,學生們都會乘機找到一個狂歡的藉口。
而學校擔心學生們到外面胡鬧,索性在校內舉辦各種活動,使得學生們留在學校裡慶祝節日。
“這次的聖誕節,我哥哥也會來參加。”掛電話前,秦琴向我傳遞最後一個信息。
秦海峰也會來……秦琴在我這裡留宿一個晚上,秦海峰卻沒有責罵她,這實際上有點奇怪。我隱隱覺得,他不是來參加聖誕節的,而是來找我的。而單純的秦琴,根本不會想到這個問題。
或許,已經是時候,認認真真地談一下秦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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