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回到別墅,剛好看到在老爸的監督下,許逆雲被反手捆着押到車子裡。這次他入室行兇,犯下滔天大罪,就算是他那個黑心盟副幫主的義父,也救不了他。
不再管許逆雲的事情,我跑回自己房間,拿上自己的證件,趕緊讓人把我送往機場。
一切都很順利,我在呼嘯的起飛之中,再次離開這個母親般的城市。
經過將近10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着陸在秦琴所在的城市。
但我這次回來的目的,僅僅是接吳可然過去。我甚至沒有打電話給秦琴,直接乘車去吳可然的家裡。
頻繁的長途飛行,使得自己困頓不堪。我望着一路上熟悉的景色,感到身體有一種緩緩下落的感覺。
“先生,到了。”在出租車司機的提醒下,我才睜眼發現自己已經到吳可然家門口。我揉揉眼睛,把車錢交給司機,匆匆下車。
按下她們別墅的門鈴,畫面裡出現吳可然母親的模樣。
對於我的再次出現,她顯得很驚訝。但是她什麼都沒說,我只聽到大鐵門吧嗒一下被遙控打開。
我趕緊走進庭院,吳可然的母親來到一樓,把門打開。她知道,我不會對她們造成危險。比起方永泰,吳可然的父母更加信任我。
吳可然從樓上跑下來,看到是我,頓時激動起來。她高興地跑到我旁邊,問我,“方永泰呢?他是不是跟你一起回來的?”
還沒等我回答,她又激動地纏住自己母親的手,有點生氣地責問她:“媽!是不是你不讓他進來!”
我擡起手,“吳可然,你安靜一點。”
接着我看着吳可然的母親,“伯母,我想帶吳可然去一次美國。”
吳可然母親怎麼都沒有料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疑惑地問我,“爲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着不讓自己太激動,“方永泰,他快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剛纔還興高采烈的吳可然,一下子愣在那裡。吳可然的母親也感到震驚,半晌沒有說話。
吳可然突然衝過來抓住我的手,“林天,你在開玩笑,對不對?對不對!”
我沒有理會吳可然的叫喊,繼續看着吳可然的母親,“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處於深度昏迷,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聽到“死亡”這個字眼,生性柔弱的吳可然母親身體微微一震,“那個孩子……”
我用懇求的眼神望着吳可然母親,“讓吳可然跟我過去,這可能是她見方永泰的最後一面。”
吳可然忽然放開我的手臂,撲到自己母親身上,“媽!我要去那裡看他!”她一邊說,一邊流下眼淚。
吳可然母親緩緩搖頭,“我讓可然的父親過來商量一下。”
“媽!”吳可然聲嘶力竭地哀求自己的母親。
“這麼大的事情,我沒法作主。”吳可然的母親搖着頭,拿起電話。
很快,吳可然的父親就來到別墅。他已經大致知道事情的經過,顯得很猶豫。
“林天,我相信你不是騙我。但是讓吳可然去美國這麼遠的地方,我……”
“伯父!”我越來越着急,“方永泰在生死線上掙扎,如果他有機會甦醒過來,最想看到的就是吳可然。也很有可能,在短暫的甦醒之後,他會再度昏迷。我知道你不喜歡方永泰,但是在這個時候……”
說到這裡,我已經說不下去。何況,吳可然父親,也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吳可然父親想了又想,嘆口氣,終於同意,“好吧!”
聽到他說“好”,我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方永泰,你一定要堅持住!
而吳可然的爸爸又繼續說道:“我跟着你們一起過去,看看方永泰的情況。我現在就去買機票和辦手續,幸虧吳可然假期裡曾經跟我出國旅遊,證件方面問題不大。不過今天肯定來不及,必須在這裡住一晚上。”
吳可然父親要跟着我們過去,其實是不放心吳可然。但是他這麼熱心地幫我們買機票和辦手續,也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很厚道的人。
負責青龍會所有帳下公司的丁叔叔教我經商的時候,反覆向我強調,要從商,先做人。他從不利用青龍會的勢力,全靠正常的商業競爭,堅持良好的信譽,所以青龍會的公司都經營的有聲有色。
我想,吳可然的父親生意做的那麼大,人緣那麼好,與他真誠待人的態度是分不開的。如果這次方永泰死裡逃生,那麼他的真誠,一定會打動吳可然父親的真誠。
因爲我這次來的匆忙,沒有帶自己別墅的鑰匙,只能將就着在吳可然的別墅裡度過一夜。
而吳可然父親離開別墅之後,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吳可然已經不再流淚,披着厚厚的衣服,蹲坐在陽臺上。我陪在她的旁邊,看着頭頂的星空,僥倖自己沒有看到流星的飛過。
睏倦之意再次襲上全身,我慢慢失去力氣,看一眼身旁默默無言的吳可然,終於躺在椅子上睡着。
也不知天色是什麼時候亮的,我睜開眼,看到吳可然還是維持着昨晚的姿勢,仰頭看着天空。
心裡涌起一陣酸楚。如果方永泰真的死了,吳可然會怎麼樣?馨雨會怎麼樣?我又會怎麼樣?
我靜靜地看着離我只有半米之遙的吳可然,沒有對她說話。此時,任何的安慰,都是虛僞的。
遠遠的,我看到吳可然父親的車子駛來。
車子猛地停到別墅門口,他從車窗裡伸出腦袋,“下來,我們趕快走!”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