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老少
012：老少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一位身材還算不錯的服務員很是客氣走到林立身邊，用職業性的笑臉詢問開來。
林立搖了搖頭，回道：“沒，我想問這裡有沒那些口感比較清醇，酒性又不是那麼猛烈的中低檔酒呢？”
服務員就知道衣着簡單的林立買不起名酒，剛纔是看他在這裡逛了太久，想過來稍微提醒一下而已。所以面對林立的外呢體，她回答得很隨意。
林立就知道在這些勢利的服務員身上問不到什麼苗頭的，只能靠他自己的鑑定術。
將服務員支開之後，林立繼續搜索。
這裡是附近最有名的超市了，有許多品牌名酒在這裡進駐。只可惜林立在附近走了幾圈都沒什麼得意的發現，反倒引起了服務員的戒備。
雖然林家得到了一筆小錢，可以稍微改善下生活，但是林天成卻沒有爲自己着想的心思，依然喝着他的低檔米酒。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林立自然爲父效勞，親自上陣。
當然的，他來這裡買酒不僅是爲父親，也是爲了他的MP着想。畢竟低檔米酒所補充的MP太少，增加的醉意多，不是很適合持續使用，林立必須找到一款不是很貴也不容易喝醉的美酒來。
“叮，鑑定結果：茅臺，昂貴名酒，每一口可瞬間增加6點MP和4%的醉意。不過酒價甚爲昂貴，對於玩家的經濟是沉重的負擔，不建議購買。”
原本林立想咬牙購買的，但看到價格和評價後，瞬間退縮了。
無奈之下，林立只能掉頭選擇了一種每一口可瞬間恢復5點MP，而且價格不過百元的本地名酒。有鑑於現在已升級到2級，擁有2個儲物空間，所以林立也是豪爽地買了5瓶，將之前剛剛得到的小財花了個精光。
“全副身家就只剩下758元了。”
林立清理了一下錢包，笑容滿是苦澀。
既然自己的小秘密被發現，林立也覺得沒必要藏着掖着，索性將全部財產都拿出來，準備幹一翻事業。只可惜他的錢實在太少，少得連一瓶茅臺都買不起，嚴重打擊了他的熱情。
若不是想到還可以去古玩街挖掘機會，否則林立都想回去看書，提升讀書寫字的熟練度。
收拾好一切，林立轉身去坐公車。
……
……
“叮，鑑定結果：低劣的現代仿古瓷器，稍微有點眼光的鑑寶行家即可察覺出來，不建議收藏。”
“叮，鑑定結果：藝術價值不高的民國彩瓷，稍微有點眼光的鑑寶行家即可分辨出來，有些微的收藏價值。”
“叮，鑑定結果：仿造技術出色的現代琺琅彩瓷，需要相當的眼光方能鑑別出來，有些微的收藏價值。”
除了失望還是失望的林立無奈地停下腳步，坐到邊上一條石凳，雙眼無神地看着眼前越來越繁華的古玩街。
沉思良久。
林立終於開口：“古玩街是越來越熱鬧，可是東西越來越複雜，過來渾水摸魚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哎，連行家都不能避免，長此下去，還有誰膽敢到這裡買東西呢？”
“正理！”
一位看起來很精神的老者突然走出來。
面對林立的錯愕，老者說：“小夥子，別驚訝，我是這裡的原住戶，知道你是這裡的攤主。”
林立隱約對這位老人有點印象，似乎他經常在古玩街裡遊蕩，不少人都稱呼他爲馬老。
馬老又問道：“小夥子，你現在不擺地攤，也學人撿漏了？”
林立尷尬地點頭。
馬老也跟着坐到石凳上，一邊扇涼一邊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難？老頭子在這裡逛了近十年，前前後後也就是撿十來次漏而已，不容易啊。”
林立笑回道：“馬老，我曾用200元收購到九枚光緒通寶。”
馬老剎時噎住。
林立本還想把清乾隆青花大碟拿出來的，但想起財不露眼，也就罷了。
馬老倒也是爽快之人，馬上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小玉佛，問道：“小夥子，既然你對自己的鑑定技巧那麼自信，那來評價一下老頭子的玉觀音吧。”
“這是翡翠彌勒。”
林立看了一眼就辨別了質地，連用鑑定術也不用。
翡翠也是玉，因爲其硬度比日常見到的玉稍微硬一點，所以歸類爲硬玉。不過華夏不產翡翠，全部都需要進口；而且翡翠的顏色衆多，更加鮮明剔透，符合現代的審美觀，所以在市場價格方面更加珍貴。
看到馬老點頭，林立就繼續分析道：“正所謂男戴觀音女戴佛，相信這隻翡翠觀音不是馬老自己的，應該是拿來送人什麼的。”
馬老很是爽快地承認道：“沒錯，這翡翠彌勒是老頭子剛剛拿下來的物件，大家送給家裡的小孫女。”
男戴觀音女戴佛是民間的一種祈願，一種民間的風俗。
男戴觀音主要是因爲過去經商的、趕考的等等都是男子，常年出門在外，並且男子往往性格較爲暴躁，而漢傳佛教的觀音菩薩都是女身，是慈悲柔和的象徵，希望戴上觀音之後，男子的心境能夠柔和一些，避免一些無謂的衝突和矛盾。
而女戴佛裡的“佛”指的並不是佛陀釋迦牟尼，而是彌勒菩薩，並且是大肚彌勒菩薩的造型像。因爲古人認爲女人比較小心眼，而大肚彌勒菩薩的造型像是笑臉大肚，寓意快樂有度量，因此女戴佛則是希望女人能夠多一些平心靜氣，豁達心胸。
接下來的分析就有點棘手了。
雖然林立對各種雕工並不陌生，但他對翡翠的研究並不是很深。不過他也不是沒辦法，很是乾脆地丟了幾個鑑定術下去，終於得到詳細的資料。
將資料整理完畢之後，林立慢條斯理地深入分析道：“首先，這隻翡翠彌勒的工藝不是很出色，刀法過於死板、刻意，雕刻不出大肚彌勒菩薩的快樂神韻，乍看起來笑得很尷尬。”
馬老聽得是眼睛發光，不過他沒有插嘴，靜心聽着林立的分析。
林立繼續說道：“其次，這隻翡翠彌勒的質地並不是很出色，水頭不足，顏色不鮮豔，這些都是它的致命傷。如果我沒估錯的話，它應該是某些次料、甚至角邊料雕刻而成的。”
鼓掌聲起。
馬老不住讚歎道：“厲害，老頭子從沒遇到過像你這麼厲害的少年了。小夥子，你的名字叫什麼，有名片沒？”
林立尷尬地回道：“馬老，我叫林立。古玩街這裡高手如雲，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過的是上頓不知下頓的生活，哪裡有什麼名片啊。”
“可惜啊！”
馬老嘆息一聲，隨後報了組號碼給林立，說：“小立，這是老頭子的號碼，如果以後在這裡做生意遇到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找老頭子。雖然老頭子不是這裡的管理員，但多少還是有那麼幾分薄面的。”
“多謝馬老！”
林立欣慰地將號碼記起來，覺得自己應該去買個手機，有起事來也好有個聯繫。
隨後馬老跟林立聊了很久，從古玩聊到收藏，從收藏聊到藝術，從藝術聊到人生，話題越來越廣泛，時間也逐漸消磨過去。
一直都天色放黑。
兩位年齡至少差了40歲的老少方纔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