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記住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是白的,人的眼珠是黑的,當黑的眼珠遇到白花花的銀子,就會變紅。這個世上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那些郡縣的父母官深諳此理,所以只要莫婉肯出足夠的銀兩,他們斷不會上報林溪的情況。”姚莫婉自信滿滿,眼中的狡黠靈動讓夜君清有一刻的愣神,彼時姚莫心也會時常露出這樣的眼神。
“王爺聽傻了?是不是覺得莫婉睿智無雙?”見夜君清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臉上,又似透過自己看的更遠,姚莫婉就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姚莫心的影子。即便極力剋制,可到底是同一個人,她無法時刻抑制自己刻意迴避以往的神態動作,幸而是親生姐妹,解釋起來也不難。
“是狡詐無雙纔對,可憐的封逸寒。”夜君清不禁嘆息,心底卻沒怎麼可憐封逸寒,甚至還有一點點的竊喜。
十天之後,當出征隊伍回到皇城時,長安街上依舊被圍的水泄不通,而這一次,所有百姓皆爲目睹夜君清的風采而來,三日連收三郡,又拿下林溪,生擒齊王封逸寒,這件事已經讓夜君清找回了昔日的風采,如今他頭上的光環似比往昔還要耀眼,自然,也有少許人的目光落在姚莫婉身上,不過其間的鄙夷和蔑視一覽無餘。
“真是紅顏禍水!”路人甲狠瞥了姚莫婉一眼,中肯點評。
“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紅顏禍水!”路人乙加以修飾。
“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頭腦簡單的白癡紅顏,傻子禍水!”路人丙在修飾的基礎上加以詮釋。
金光閃閃的戰車上,姚莫婉即便沒聽到那些詛咒和謾罵,也斷定那些話必極爲難聽,不過他們罵的越難聽,她就越開心,此一行,她真是替夜君清賺翻了。
看着眼前的高牆綠瓦,姚莫婉不禁舒了口氣,終於回來了,夜鴻弈,姚素鸞,你們過的好麼
才入宮門,姚莫婉便被夜鴻弈雙手攙出轎子,繼而緊緊攬在懷裡。
“朕的婉兒啊!你一定是嚇壞了!是朕錯,居然讓你出征,“六夜言情”如果你出什麼事,要朕怎麼辦?”沙啞的聲音透着掩飾不住的愧疚和悔意,姚莫婉揚起精緻的小臉看向夜鴻弈。
“這場仗贏了,可婉兒不是爭強好勝的人啊!”姚莫婉的聲音帶着濃重的哭腔,心底卻抹過一絲不屑,眼見着夜鴻弈雙眼泛黑,臉色蠟黃,便知他真是擔心極了。
可笑啊!夜鴻弈,你真是不知好歹,彼時我全心爲你,你卻忘恩負義到殺妻滅子,如今我全心害你,你卻憐我惜我到夜不成寐,你說你是不是賤命一條呢。
“朕知道,朕一直都知道!不說這些了,婉兒,你能平安回來,朕甚欣慰,今晚朕必在御花園設宴爲你接風,再去去你身上的晦氣!”夜鴻弈心疼的拉着姚莫婉走向關雎宮,一刻也不願意鬆手。
“皇上,這次肅親王救了我的命,他讓婉兒求皇上讓他回肅親王府”姚莫婉嚅嚅說着,身後,夜君清聞聲陡震,他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或許是太過擔心姚莫婉,夜鴻弈甚至忘了身後還跟着一個夜君清,這次是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但沒除了夜君清,還讓他聲名大噪,對此,夜鴻弈連腸子都悔青了。
“君清啊,朕知道這次你立了大功,稍後朕自會論功行賞。至於住處麼你在關雎宮的話,朕也方便與你共商國事,所以就先別回府了,在關雎宮好些。”夜鴻弈思忖片刻,虛與委蛇的拒絕道。
“臣弟遵命。”夜君清雙手拱拳,垂首道。看着夜鴻弈攬着姚莫婉走在前面,夜君清心底有些沉悶,有些傷感,還有些隱隱的心疼,姚莫婉分明不喜歡皇上,該是裝的十分辛苦。
適夜,夜鴻弈果然沒有食言,在御花園爲姚莫婉設下了極爲奢侈的宴席,席間,那些巴不得姚莫婉死在外面的妃嬪們,各個卑躬屈膝的恭喜姚莫婉劫後餘生,更殷勤的爲其獻舞助興。整場下來,夜鴻弈一直將姚莫婉攬在懷裡,不時親手喂她果酒和佳餚,此情此景讓那些妃嬪深知,如今的姚莫婉寵冠六宮,無人能及。
一夜的纏綿悱惻,一夜的細語軟音,姚莫婉陪着夜鴻弈玩着情深海的遊戲,敷衍着他每一句海誓山盟,時至今日,夜鴻弈就算將心捧到(索本書名+海看最快更新)姚莫婉面前,都不會讓她有一丁點的心動。
折騰了一夜,翌日午時,姚莫婉方纔拖着鬆垮的身子起牀,直至汀月爲她梳洗打扮之後,姚莫婉還覺身體乏的很。
“奴才叩見娘娘。”姚莫婉走出正廳時,劉醒已經在外面候了一個時辰。
“起來說話。”一個月的時間,姚莫婉還真是惦念劉醒,幸而有流沙護着,她纔不致過於憂心。
“回娘娘,奴才發現麗妃近兩日經常會與景王在冷宮園林後面的廂房裡幽會。”劉醒據實將自己探查的結果稟報給姚莫婉。
“景王她還真有眼光。姚相府呢,李青青可還消停?”姚莫婉眸底閃過一抹寒芒,一個月不見,姚素鸞的膽子越發大了,這條不歸路可是她自己選的,夜子霄豈是她能駕馭得了的人物,只怕到最後,她被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回娘娘,自夫人被老爺幽禁在得意軒半月之後便消停下來,許是看在小少爺的面子上,老爺將夫人放了出來,不過劉醒近日發現夫人開始私吞相府家財,並與那個教書的吳自承來往甚密,大有夾帶私逃之意。”劉醒據實道。
“李青青可不比蘇沐紫安生,先隨她鼓弄着,等時機一到,本宮要人贓並獲!”姚莫婉凜然開口。
“是!”劉醒恭敬點頭,旋即退了出去。一側,汀月狐疑看向姚莫婉,
“娘娘,您是不打算放了李青青嗎?”彼時主子對蘇沐紫要寬容的多,汀月如是想。
“她值麼!當初嫁入姚相府可不是姚震庭逼的她。不過她到底身爲人母,本宮會給她留條生路。”姚莫婉清眸微垂,隨手端了杯清茶,才一打開茶蓋,便見夜君清的身影出現在宮門處。
見是夜君清,汀月識相退了下去,這些日子的觀察,汀月深知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男人,若她還不知輕重,便不配呆在主子身邊。
“起的真早啊,天還沒黑。”待汀月離開,夜君清緩步走到姚莫婉身側,揶揄的語氣透着隱隱的不悅。
“皇上折騰的太激烈,莫婉有什麼辦法。”姚莫婉漫不經心的品着茶,眼底暗淡一閃而逝。她忽然懷疑自己索本書名+第五文學看最快更新說這句話的目的到底是解釋還是試探。或許,她該調整自己的心態了。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