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成年以前,特別不喜歡和朋友聚在一起討論所謂的童年趣事。
我沒有童年,至少十歲以前,沒有。這對我來說,絕不會是什麼有趣的事,更加不會存在什麼有趣的記憶。
父母說我幼年頭部受過重創,因此失去了記憶,而我原本的童年很快樂,無憂無慮。也許的確如此,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
我十歲才上小學一年級,不是因爲愚笨,而是十歲以前生活的地方,沒有學校。
所有的事都是母親告訴我的,她偶爾會對我談起童年,但父親不會。似乎,他對我的童年也瞭解甚少。儘管如此,他依然是我的驕傲。
他叫薛揚名,是國內有名的“殭屍獵人”。身手不凡,天賦過人,可惜我沒能遺傳到這些優良體質,也沒能從母親和外公姚氏一族身上學到高深道法。與之相比,我實在是太過於平凡。
但在學校,這種情況就恰恰相反。
我雖非名人,但知道我的人也不少。
十歲剛入學那會兒,有不少人笑話我。
十歲才上一年級,的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坐在我後面的“瘦竹竿”聶斌總欺負我,沒事就拉我的辮子。拉得很用力,我感覺頭皮都快被他給拉下來了,回頭以惡狠狠的眼神警告他,哪知他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我氣得牙癢癢,但母親教導我,與人爲善,以德報怨,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學着壓制自己的脾氣,修身養性。
於是我拼命告訴自己,我忍!
我不在意他做的事,直到他有一次在黑板上寫下“薛雪是弱智”這行字。我猜想他語文一定學得不好,否則,不會將我的名字寫得這麼難看。
我可以理解,小學一年級。哼?能做什麼?
他當時大概也是這麼想我的。因此,寫下這行字,他笑了。而看到這行字,我笑了。
這很不正常,大多數孩子被誣衊或誹謗,都會哭。可是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好笑,對於他的幼稚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