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什麼時候不好對上他,偏生是這個時候。
“再見面,我們就是敵人。”清冷的好似萬年雪山的輕風,不帶溫度,低沉的從天之盡頭傳來。
劍尖指着琉月,獨孤夜沒有移開看着琉月的眼,嘴裡卻緩緩的道。
傲雲國都,大婚前夕。
那晚的心碎神傷,那晚的揭開底牌,他從來沒有忘記。
“北牧天遠一方,你多保重,再相見時,我們就是敵人了。”我們就是敵人了,是敵人,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敵人,在多的情,在多的愛,也要磨滅在家國仇恨之中。
他是這麼對自己說的,也是這麼對琉月說的。
埋葬自己所有的感情,從此後只是敵人。
原以爲,在相見,定是兩國殺場拼個你死我活,卻沒想到居然是現在,居然那個以爲深埋在心底永遠不會在見天日的人,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麼危險一刻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眼,越發的深了。
火紅炙熱,那紅色的岩漿不斷的冒泡。
咕嘟,咕嘟的聲音在靜寂的空間裡傳來,好像是煮沸的水。
熱,越來越熱。
溫度越來越高。
那紅色的岩漿好似一寸一寸的在朝着上面蔓延,在朝着上方涌來,吊掛在石頭邊上的琉月,那頭漂亮的黑髮,好似已經完全彎曲了起來。
冷酷對上冰冷,琉月耳裡聽着獨孤夜的話,眉色沉沉。
再見面就是敵人,她也沒有忘記,她和他本就是敵人。
“那你猶豫什麼?”冷冷的對上獨孤夜深邃的眼,琉月冷冷的道,一邊手腕對準了上方的獨孤夜。
不動的獨孤夜,全身上下都沒有破綻,她在下,他在上,若是一擊不中,她在沒有第二次機會,她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