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汐月幾乎一夜未眠,而北宮宸由於疲憊很快就入睡了,根本沒有發現在他深睡的時候,凰汐月就在微弱的燭光下,靜靜的看着他,似乎要將他刻入心中,永遠也不會遺忘。
清晨北宮宸起牀時,小心翼翼的不去驚醒凰汐月,待北宮宸離開後,凰汐月睜開了清醒的雙眼,少許後,便也起牀了。
“小姐,你是要去哪裡嗎?”紅拂看着凰汐月出門的樣子,詢問道。
“我去看看師兄,聽聞師兄之前受傷了,我回來幾日也未曾去看看。”凰汐月說道,“紅拂,你不用跟着我的。”
“是,小姐。”紅拂應道。
凰汐月一個人去了賀蘭瑾軒的住處,昨晚她想了一夜,如今最好的辦法也許只有這樣了,她知道,只要她找賀蘭瑾軒說明一切的話,賀蘭瑾軒一定會幫她的。
賀蘭瑾軒住處,由於賀蘭瑾軒之前受傷,北宮宸便讓賀蘭瑾軒好好養傷,賀蘭瑾軒這些日子基本就待在住處,沒有出門。
“師兄。”凰汐月進來時,賀蘭瑾軒正和往常一樣,靠在榻上看着書。
“月兒,你怎麼來了?”賀蘭瑾軒看着凰汐月,有些意外和驚喜道,由於之前凰汐月落入百里炎手中的事情被雲霆他們刻意的隱瞞了,賀蘭瑾軒並不知道此事,前連日聽聞凰汐月來了泉城,只是以爲凰汐月是從聖城過來的。
“怎麼,我來看看師兄也不成嗎?”凰汐月見賀蘭瑾軒的起色還不錯,就知道賀蘭瑾軒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了。
“月兒能來看我,我可是求之不得呢。”賀蘭瑾軒溫潤的笑道,“我聽止榕說了,聖皇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而且昨日破了百里炎的黑暗神功,如今看來百里炎已經不足爲懼了。”
凰汐月在一旁坐下,點了點頭道:“沒有呢黑暗神的作用,暗軍的勢力就大大的減弱了,那些死士都是普通百姓,接下來即使在戰,暗軍只剩下黑暗門的成員了,自然成不了大氣候。只是要徹底摧毀黑暗門卻非容易之事,我們闖過一次黑暗門,那邊精妙的佈局又有幾人能闖入呢?更何況還要摧毀整個黑暗門。”
賀蘭瑾軒也微微皺起了眉頭,凰汐月的分析不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要想永絕後患,就必須徹底剿滅黑暗門。
“師兄,先不說這些了,其實我今日來,是有事想讓師兄
幫忙。”凰汐月說道。
“何事?月兒儘管說便是。”賀蘭瑾軒道。
“師兄,我今日跟你說的這事,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可告訴他人,只能你我知道。”凰汐月一字一句的說道。
見凰汐月如此嚴肅,賀蘭瑾軒自然態度也嚴肅起來了,道:“月兒,放心,既然你如此囑咐了,我定然不會告訴他人。”
凰汐月知道賀蘭瑾軒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頓了頓直接開口道:“師兄,我中毒了。”
“中毒?什麼毒?誰下的毒?”賀蘭瑾軒立刻問道。
“七星陀羅,我自己服下的。”凰汐月微微勾脣道。
賀蘭瑾軒整個人愣住了片刻,纔開口道:“月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我採到千年仙草從聖山回來時,被百里炎抓去了,百里炎給了我兩個選擇。”凰汐月將事情具體的和賀蘭瑾軒說了一遍。
賀蘭瑾軒聽完後,眼中滿是心疼:“月兒,你怎麼能這麼傻?”
“師兄,我不可能不救宸,親眼看着他走向死亡,比結束我自己的性命痛苦太多了。”凰汐月說道,語氣中當着淡淡的苦澀,卻沒有絲毫的後悔。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聖皇他知道你爲了他而放棄了自己的性命,他會如何嗎?”賀蘭瑾軒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凰汐月語氣堅定的說道。
少許的沉默之後,賀蘭瑾軒知道凰汐月既然如此決定了就不會改變,便問道:“但是你們在客棧昏迷,知道是誰下的藥嗎?”
“之前只是懷疑,不過現在我可以肯定,是毒姬。”凰汐月說道。
“是她,月兒,你從來都不輕易相信於人的,毒姬他開始就對你存在敵意,爲何你卻沒有防她?”賀蘭瑾軒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是沒有防,只是防不勝防。”凰汐月接着說道,“答應讓毒姬和我一起前往聖山,只不過我根本不擔心他會在我眼底下做出什麼舉動。而一路上毒姬的態度和之前判若兩人,即便是她從地牢撿了一條命回來,轉變如此徹底也是不正常的。但是隻是她並未做出什麼舉動,我便也沒有爲難於她。後來她在雪崩的時候及時的推開了我,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她也確實算是救了我,這份恩我便認了。有
看在她一路上也盡心做事,沒有做什麼不該有的舉動,我從來不隨意針對於人,該讓她做的事情便讓她去做了,也算不得是信任。至於後來中了要昏迷,並不是因爲我不防她,每次在外用餐,墨天都會用銀針試毒,而我對毒藥之類的極其敏感,而很明顯,那日毒姬下的迷藥不是一般的迷藥,我沒猜錯應該是百里炎給她的通過特別手段製成的。即便沒有毒姬,只要百里炎下了那藥,我們還是會中招。”
聽了凰汐月的解釋後,賀蘭瑾軒就明白了,確實,以凰汐月醫毒的本事,一般的毒藥又如何逃得過她的眼睛。
“那你準備如何對付毒姬?”賀蘭瑾軒問道。
“暫時不用管她,既然我已經知道她和百里炎相通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凰汐月說道,“況且我相信毒姬也是瞞不過宸的耳目的。”
賀蘭瑾軒點了點頭,看着凰汐月,有些擔心的開口道:“那你身上的毒藥怎麼辦?真的沒有辦法解開了嗎?”
凰汐月視線微垂:“除非千年後有了新的一株千年仙草,才能配製解藥了。之前爲了解開宸身上的毒,即便是師父也說了,沒有辦法的。”
賀蘭瑾軒放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心中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他可以永遠守護在凰汐月的身後看着她幸福快樂,卻無法接受如今這般的結果。
“月兒,你希望我怎麼做?”賀蘭瑾軒強制壓制着自己的情緒,開口問道,之前凰汐月是說找他幫忙的。
“師兄,如今我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待天水一方的形式稍稍定些,我需要你陪着我演一場戲,只是這樣做可能對師兄不公平,但是我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我不能讓宸知道我中毒的事情,不能讓他傷心自責。”凰汐月苦澀而無奈的說道。
“師兄都明白的,月兒,我會幫你的,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公平,只要能幫到月兒,我就很開心了。”賀蘭瑾軒走到凰汐月的身邊,微微伸手,輕柔的撫摸着凰汐月的頭髮說道。
小時候,凰汐月不開心了或者難過的時候,賀蘭瑾軒都是這樣溫柔的撫摸着她的她,安撫着她。
凰汐月此刻心中壓抑了太多的感情,賀蘭瑾軒的如此舉動,輕易的就瓦解了凰汐月全力維持的堅強,無力的靠進賀蘭瑾軒的懷中,讓心中的痛苦和無奈肆意的發泄出來。
(本章完)